第 88 章(1 / 2)

“過幾個小時再打給你,你先吃飯。”鐘子湮把衛寒雲的電話掛了。

衛含煙的眼神一瞬間都死了,她痛苦地伸出爾康手:“小嬸嬸——”

“沒事的,他也在忙。”鐘子湮淡定地說著,換了個電話號碼撥出去,對衛含煙比了個噓的手勢。

衛含煙立刻把嘴捂住了沒出聲。

李曳接起鐘子湮電話時聲音裡帶著點暴躁:“今天準備交稿了?”

“不交,”鐘子湮一口回絕,“我看見你也在巴黎,一起吃個飯?”

李曳那邊是啪地一下點燃打火機的聲音,過了幾秒他才哼笑著說:“哪裡敢。我請姑奶奶你吃晚飯吧,希望看在這頓飯的份上儘快拿到你的曲子。”

他隨後報了個地址。

鐘子湮掛了電話後就把地址報給衛含煙了,後者瞬間忘記了之前發生的事,飛快轉頭狂奔去打電話叫人做造型。

鐘子湮頓時想起了衛家晚宴前那一係列流程的洗禮:“……”還得從頭到腳來一次嗎?

衛含煙出門準備做得充足,簡直連每一根頭發絲都在發光,整個人精神煥發,站在人人光鮮亮麗的時裝周巴黎也顯得楚楚動人。

而這整整四個小時、據說還是加急精簡了的忙碌中,鐘子湮隨手寫了一篇曲子讓衛含煙帶走,這次規規矩矩畫上了五線譜的全部五條線。

“你帶著去,說我給他賠禮道歉的,他應該會好好和你說話。”鐘子湮把手寫譜子交給了衛含煙。

衛含煙將染成淺栗色的頭發夾到耳後,有點驚訝:“小嬸嬸不一起去嗎?”

“我又不追星,而且我還要給你小叔叔電話。”鐘子湮站在門口,朝衛含煙隨意地揮了揮手,“路上小心,有事給我電話。”

衛含煙露出了然又揶揄的表情,用手肘撞了撞鐘子湮:“那我晚點再回來。”

鐘子湮想了想,學著以前隊裡火力手疤爺的口氣跟她說:“不回來也行,做好安全措施。”

衛含煙神情一僵,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咳、咳咳……小嬸嬸,我先走了。”

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鐘子湮關上門看看時間,先叫了公寓的客房服務點好晚飯,再給衛寒雲打了第二個電話。

在唱搖籃曲前,鐘子湮好奇地詢問了一下衛寒雲關於衛含煙追星的事情。

“這就曆史悠久了。”衛寒雲帶著笑說,“你來過衛宅,還記得專門跟著我父親的那位管家嗎?”

鐘子湮回憶了下,想起老人叫李叔,一下子語塞:“李曳是李叔的兒子?”

“而且還是在衛宅長大的。他比含煙子謙大幾歲,他們喊了李曳二十幾年哥哥。”衛寒雲不疾不徐地說,“後來李曳去做音樂,子謙跟著聽搖滾,直到李曳最浪蕩時一個月換了三個女朋友,三人吵了一架,李曳就離開了燕都。”

鐘子湮:“……”好像還是不知道這麼多事比較好,現在更有點無法直視這李曳衛含煙衛子謙這三個人了。

說起來,最開始讓李曳給衛含煙寫信時,他的表情好像就有點奇怪。

鐘子湮措辭了會兒,還是沒評價三個年輕人的愛恨情仇:“難怪李曳脾氣這麼差,也是半個少爺長大的。”

“看來你覺得我脾氣有兩個李曳這麼差。”衛寒雲笑了起來。

鐘子湮:“……”也是,衛寒雲一家——僅限和她關係不錯的這一家——脾氣都挺好。“那大概是天生的。”

“其實他以前沉默寡言,也不抽煙,理想是和他爸爸一樣當個管家。”衛寒雲說。

“不可能吧。”鐘子湮瞳孔地震。

就那個留著非主流劉海遮住半邊臉、拿鐵香煙不離手、從來隻用鼻孔看人、三句話不離國罵的李曳?

鐘子湮一瞬間連沉默寡言四個字都不知道怎麼寫了。

“衛宅還有他的照片,我一會兒拍給你看,是他少年時梳三七分穿學生服的照片。”衛寒雲忍笑,“你恐怕認不住來。”

“快讓我看看,”鐘子湮按捺不住好奇心,催促衛寒雲,“我要發給他回憶崢嶸。”

衛寒雲無奈地:“那你等等,不要掛斷。”

鐘子湮聽著動靜是他已經躺下,又從床上坐起來出門去,踢踢踏踏拖鞋聲都比彆人沉穩兩三分。

他邊走邊問:“巴黎怎麼樣?”

“挺漂亮的,”鐘子湮想了想,決定采納衛含煙的提議,“等明年時候到了,我最後在埃菲爾鐵塔下給你放煙花看。”

衛寒雲在電話那頭低低地笑:“你搶了我的計劃。”

鐘子湮偷到創意就臉皮很厚:“沒辦法,我就是這麼一個沒有創意又無趣的人。”

“雪山頂上的摩天輪已經能讓我記一輩子了。”

鐘子湮有點不好意思:“那這也是拉斯維加斯時查攻略看到的創意。”不然她怎麼想得到帶衛寒雲去坐包場坐摩天輪這種浪漫的事情,又怎麼從摩天輪這個意向衍生出雪山冰雕創意。

“那我也得提前想想回贈你什麼了。”衛寒雲說著,停頓了一下,“找到了,我發給你。”

鐘子湮不過十秒鐘的功夫就拿到了衛寒雲發來的照片。

帶點年代感的彩色相片裡是穿著一身中山裝、頭發梳著三七分、看起來規規矩矩甚至還有點木訥的李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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