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子湮粗略一算,光買原石衛母就花了四百多萬。
不過對她來說也實在是小錢,還不足她脖子上那一串帝王綠水滴項鏈來得珍貴。
……當真是把賭石當作了茶餘飯後的娛樂活動來進行。
彆人打牌下棋,衛母選擇賭石,都是一樣地收獲快樂。
估摸著衛母今天不會虧本,反而有一塊配色像彩虹的春帶彩被她挑選在其中,鐘子湮沒有太過插手。
把最好的都挑走的話,就太過高調了。
最後衛母拉著鐘子湮不依不饒:“不行,你都不玩,一定得自己挑一個!”
鐘子湮的良心蠢蠢欲動。
她知道最值錢的那塊還沒被挑走,因為長得像個黑土豆似的不起眼,衛母壓根沒多看它。
“選哪一塊都可以的。”店長在旁幫腔,“賭石這種事情很看眼緣,不如您就挑自己看著最順眼的那塊吧。”
鐘子湮深深地看了店長一眼:這可是你說的。
她一指地上那個大約成年男人拳頭大的黑土豆原石:“就那塊,合眼緣。”
店長點頭讓人一起搬走了。
接著是切割,這就得交給專業人士去做了。
如果切割師傅技術不到位,那一不小心把整塊翡翠給切成兩半的情況也不少見。
衛母興致勃勃地跟著去旁觀刮彩票現場,驚呼歎氣不絕於耳,整個人都非常沉浸其中。
最後一算還小賺一筆,衛母更高興了,她把鐘子湮的黑土豆交給切割師傅:“快把這個也切開看看。”
師傅看著其貌不揚、完全不透光的黑土豆皺了皺眉,表情有點嫌棄。
鐘子湮伸手在正中央的位置比了一條乾脆的對角線:“這樣切。”
師傅有點驚訝:“您確定要這樣切嗎?風險很大的。”
“沒關係。”鐘子湮看著內裡的四色翡翠,覺得它一看起來就很貴的樣子。
君不見她婚禮時戴的耳墜就是因為顏色介於藍綠之間,就比單純的藍鑽石貴了好幾倍嗎?
顧客這麼說,師傅也沒辦法,隻好操作機器調整了一下位置,對著鐘子湮確認過的位置切了下去,將黑土豆一下子從中間剖了個對開。
切開的那一瞬間,落下的半塊黑土豆是平平無奇的岩麵,而另一半則是隱隱透出了白黃綠三種色彩來。
切割師傅和店長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福祿壽!”
“三色翡翠,大家俗稱就叫福祿壽了,難得一見,”衛母眉開眼笑地攥住鐘子湮的手,“你的手氣是真好,難怪看寒雲也合眼緣。”
鐘子湮:“……”
接下來的操作就不用鐘子湮開口了,切割師傅熟練地照著輪廓將外麵的皮切掉,露出了翡翠的樣貌來。
切到最後一刀的時候,他看見了翡翠一角隱隱的紫色,立刻瞪大眼睛將剛切割出的翡翠翻轉,果然底下帶著大約一厘米厚的紫色。
“福祿壽喜!”衛母喜上眉梢,立刻掏出手機拍照片,“我上一次見四色翡翠都是好幾年前的事情了,這一定得發個朋友圈曬一曬!”
鐘子湮聽名字覺得挺吉利,但對價格又不太明了,轉頭問了一聲店長:“價值很高嗎?”
“如果雕工夠好,已經足以當作一個玉石品牌的震店之寶了。”店長臉上還帶著驚訝,“您的運氣可真好!”
“新手運氣好。”鐘子湮謙虛了一下,“既然名字叫福祿壽喜,就做成給長輩的樣式,我送人。”
——送當然是送衛母的母親餘老太太。
這總能抵得上剛才在貴族市場的一頓購物了,她心想。
“送我媽?”衛母想了想,笑眯眯地提議,“那師傅雕個龍吧,要又霸氣,又好看,又可愛的。”
切割師傅:“……”他端詳了這塊福祿壽喜半天,到底還是點了頭。
把原石、切割、加工等等費用一口氣都付了以後,鐘子湮隨衛母走出了店。
一名保鏢去檢查司機開來的車,另一名保鏢警戒周圍。
“湮湮還有什麼想買呀?”衛母哄小孩似的問。
鐘子湮想了想:“想去街對麵買個冰激淩。”
衛母樂不可支:“那咱們走。”
說時遲那時快,正當她們走到人行橫道的一端等紅燈時,一輛雙人摩托車風馳電掣地從遠處而來,路線崎嶇、幾乎是擦著人行道護欄電光帶火花朝兩人靠近。
保鏢大喝“拉開距離”並且衝上前的同時,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的男人伸出一手就往衛母脖子上的翡翠項鏈抓去。
衛母下意識地往後退去,鐘子湮後發先至,輕輕鬆鬆抓住了那個男人的手腕。
摩托車像是一陣黑旋風似的刮過,但隻帶走了一個人。
後座上戴著頭盔那哥們兒像是被綁在了秤砣上一樣,直接從摩托車後座上被鐘子湮的力量帶了下來。
鐘子湮想了想,左腳絆右腳,假裝自己也被拽得踉蹌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