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 章(1 / 2)

沈玉清的表演課一上就是兩年, 這期間演過兩部電視劇都是大火,找她的人層出不窮,其實很多人都建議沈玉清趁著這個機會好好珍惜, 能多演一點電視劇就多遠一點,最好是直接當童星,放棄學業一路往明星發展。

畢竟像她這樣小小年紀就紅成這樣的實在少見, 如果堅持上學的話,說不定風頭過了在也沒有人會想起她。

沈玉清拿不定主意, 她還未成年,可顧音音和沈國安是不同意的。

“想要走的高, 不能憑空跳躍,必須一個台階一個台階的走上去,如果基礎沒有打牢的話, 將來你會摔得很慘!”顧音音認真的和沈玉清說道。

沈國安也嚴肅的說:“你想做曇花一現的人,還是想做經久不衰的月季, 時時刻刻都盛放?”

沈玉清連忙說:“爸媽我都懂!我知道,我不能因為現在一時的風光忘記了努力。外麵那些人找我是借著我的名聲,他們根本不會管我的前途和未來。他們看上我的臉,可是我不想靠臉吃飯, 我將來是要當演員的, 如果演技不好, 我肯定走不下去。你們放心好了,我一定好好學習,把文化知識和表演課都學好!”

見沈玉清心裡也清楚, 顧音音這才放心,她是真的希望沈玉清將來大紅大紫的時候不會被人罵做空心花瓶。

娛樂圈人來人往,既然想做就要做到最好, 成為難以逾越的經典,那才是成功!

沈玉清非常努力,她的文化課成績越來越好,班級竟然能保持前三,從來都不會掉下來。

而表演課她則是風雨無阻的每周都去,此外還在上鋼琴課,舞蹈課,小小年紀時間排得滿滿當當。

有時候寧寧都會可憐巴巴的抱著她的腿說:“姐姐不走,姐姐玩兒!”

沈玉清就蹲下去親親她的臉蛋兒,笑著說:“等姐姐上完課回來就陪你玩兒!”

小寧寧最喜歡的人就是姐姐,晚上姐姐沒回來,她努力睜著眼睛跟媽媽說:“媽媽,姐姐呢?”

三歲的小姑娘,五官已經變得精致可愛,雖然膚色不算白皙,但那股靈精怪的樣子惹人心疼。

顧音音給她順順頭發,把洋娃娃塞到她的懷裡:“姐姐上鋼琴課,爸爸去接姐姐了,還有一個小時才能到家呢,你先睡吧!”

寧寧有些失望的看了看門:“那媽媽記得,把我送給姐姐的東西拿給姐姐!”

顧音音安慰她,親了一下她的腦門:“好的,媽媽記住了,你快睡吧!”

寧寧實在撐不住了,長長的睫毛垂下來抱著洋娃娃,很快進入了夢鄉。

顧音音看了看床邊的那隻盒子,其實她也不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東西,隻是寧寧一直叮囑要交給沈玉清的。

半小時後沈國安接了沈玉清從外頭回來,這會兒外麵風大雨大的兩人都難免淋到了一些雨。

阿姨也都休息了,天色太晚,家裡靜悄悄的,顧音音趕緊趿著拖鞋到廚房擰開火,煮了一鍋紅糖薑茶,盛出來兩碗,讓父女倆分彆都喝下去,祛祛寒。

沈玉清和沈國安分彆一口氣喝掉了薑茶,顧音音把一隻盒子遞給沈玉清:“寧寧睡前叮囑我一定要給你的,你看看是什麼東西。”

沈玉清接過來打開一看,怔住了:“這是什麼呀?一塊餅?”

沈國安和顧音音都看過去,顧音音就明白了。

“今天我帶她去你餘芳阿姨家玩,餘芳阿姨做了紅糖烙餅,她隻是覺得很喜歡走的時候又問餘芳阿姨要了一塊帶走,我還以為她自己吃了呢,原來是給你要的呀!”

沈玉清眼睛一熱,看到盒子裡竟然還有一張紙,她拿起來一看,發現上麵畫了一個畫。

寧寧小朋友現在還不會寫字,隻會簡單的畫畫,她在紙上歪歪扭扭的畫了兩個小人,一個大姑娘,一個小姑娘都在拿著餅吃,嘴巴彎彎的很明顯是在笑!

沈國安看著她說道:“閨女,這餅也涼了,大晚上的,彆吃了吧,明天熱了再吃!”

可沈玉清卻直接咬了一口說道:“沒事,我吃的還挺好吃的,明明喜歡的東西肯定好吃!”

她一直都知道妹妹愛自己,但卻沒有想到妹妹會這麼愛自己,吃的好吃的就一定要分享給她,這是一個才三歲的小娃娃最質樸的愛意呀!

打那天開始姐妹兩個經常互相留紙條,沈玉清要是回來的早就不會留這條,而是陪著妹妹一起睡覺,但如果她課程多回來的晚,也會在床頭,在一個小盒子盒子裡麵放上一小幅畫,外加一點小零食之類的。

寧寧每天晚上最期待的就是去翻姐姐的床頭有沒有小盒子。

她還不許爸爸媽媽偷看,非要自己去看,看完之後還會放一點自己要送給姐姐的東西以及小紙條。

姐妹兩個的小秘密,成了每天的甜蜜。

寧寧每次出去玩兒,或者到學前班裡都會挺直胸膛驕傲的說:“我姐姐是超級大明星!”

有人就問:“那你媽媽還是醫院院長呢,你爸爸是大老板,你為啥老是提你姐姐?”

寧寧撓撓頭:“那我就是喜歡我姐姐!全家最厲害的就是我姐姐!”

有時候沈玉清去拍戲,連著兩三天不回來,寧寧在家想她想的直哭,等沈玉清一回來,寧寧就抱著她左臉親一下,右臉親一下,這樣反複的親,親到沈玉清都失去了耐心,撒開腿就跑!

寧寧就追在後麵哈哈大笑:“姐姐你讓我親一下嘛!”

在外頭再多的疲憊,等你看到傅寧小朋友的笑臉,總是會覺得生活還是輕鬆美好的。

演戲不容易,上學也不容易,沈玉清覺得在她的生活裡,當寧寧的姐姐是最容易的一件事情,也是最讓她幸福的一件事情。

努力了好幾年,十五歲之年,沈玉清做了一個決定。

因為她在演藝圈的名氣,加上她的表演課以及文化課成績都非常好,電影學院打算破格提前錄取她。

全國最好的電影學院坐落在首都,那是沈玉清非常向往的地方,可是讓顧音音和沈國安都覺得震驚!

沈玉清才十五歲,還是個姑娘,這個年紀去讀大學,是不是太小了點兒?

可首都電影學院的老師親自來招生,說是沈玉清資質非常好,這個時候又有靈氣和天賦,正適合到電影學院去繼續深造,等過個兩年就能臉上一些正劇或者電影,成為一名正兒八經的演員。

但她實在是太小了,顧音音和沈國安怎麼也無法下定決心讓她到首都去讀書。

彆說是沈玉清了,就是當年的沈明康,年紀那麼小的時候去讀大學,顧音音他們都放心不下。

可孩子的意願和未來他們也不能當看不見,沈玉清為了這條路付出了多少,顧音音和沈國安都看在眼裡。

最終,是沈玉清自己開口了。

“爸媽,我才十五歲,但是我覺得我可以了。”

亭亭玉立的少女身高已經趕上了顧音音,她皮膚白皙,五官嬌美精致,雖然麵孔還略帶些稚嫩,但美色已經初出茅廬,走到哪裡都會被人忍不住多看幾眼。

顧音音不講話,沈國安歎氣:“你太小了,還是個姑娘,十五歲”

沈玉清堅持:“爸媽這樣吧,我先去首都電影學院,上一個月的學,到時候你們再去看我,如果你們覺得不滿意我再回來!就當我去外地親戚家住了一個月,行嗎?”

最終顧音音和沈國安隻能答應了,因為他們看得出來,沈玉清其實跟他們兩個的性子非常像。

她漂亮的明眸中帶著溫潤的堅定,那是一種無論如何都要前行的力量。

沈玉清真的去讀書了,十五歲的年紀拉著一隻超大的拉杆箱,早上七點就要出發去火車站。

原來這個時候寧寧是該在睡覺的,大家都沒敢告訴她姐姐要去首都的事情,可不知道怎麼回事,寧寧竟然醒了。

她光著腳丫抱著洋娃娃,瞪噔噔的跑到大門口,瞧見姐姐帶著行李箱要走,一下子哭著喊了出來:“姐姐不許走!”

傅寧小朋友哇哇地哭著衝上去,抱住姐姐的箱子:“姐姐要走就帶寧寧一起走!寧寧要跟姐姐在一起!”

沈玉清自認為控製情緒的能力很強,她畢竟是學表演的,因此雖然心裡害怕擔心,但卻在父母麵前表現得異常輕鬆淡定。

可此時此刻她看著哇哇大哭的寧寧,眼睛一酸,淚水就掉了下來。

沈玉清什麼也說不出口,最終還是家裡的阿姨強行把寧寧抱走去穿衣服鞋子,寧寧的哭聲傳出來老遠,顧音音和沈國安都唏噓不已。

這讓沈玉清心裡非常難受,她掙紮了好一會兒,才帶著行李箱走了。

顧音音和沈國安是兩人一起把沈玉清送到的首都電影學院,還好這所學校安全性還算不錯,顧音音到處看了看,才算是放心。

把沈玉清安頓好,顧音音和沈國安又要趕著回濱城。

少女站在學校門口,笑容明媚的衝他們揮手:“爸媽一路平安,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顧音音笑容苦澀,用力的點點頭。

她腦子裡想起來無數個早上給沈玉清紮小辮子的場景,越想越難受,坐上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靠在沈國安懷裡哭了起來。

“本身我還想著,咱們努力掙錢,就是讓他們都過上好日子,順風順水的不吃苦。可現在看看,老大不知道去哪裡了,一點消息都沒有!老二呢,這才十五歲,就在首都讀書,一個人住寢室”

顧音音紅著眼睛,哽咽到說不下去。

沈國安心裡又何嘗不難受,他寧願女兒是個平平凡凡的小丫頭,每天在家裡高高興興的玩兒,作業也不用寫得太好,反正他有的是錢,養活她一輩子都行!

可奈何兒子女兒都是有本事有夢想的人,他總不能硬生生的折斷他們的翅膀吧!

“要怪隻能怪我們自己,他們倆的性子說起來還是像你我,一旦認定什麼事情就不肯放鬆。算了,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價值的權利,他們長大了,我們要做的就是站在背後全力支持!”

這些道理自然是對的,顧音音哭了一會兒,沈國安又在她耳旁低聲說:“咱們不是還有寧寧嗎?要是寧寧不夠”

顧音音立即停住哭聲,紅著臉打了他一下:“你在想什麼東西呢!”

沈國安握住她的手笑道:“我沒想什麼東西,我是說我想建一座孤兒院。濱城這邊的孤兒院太少了,很多外地偏遠地區的小孩,當地條件不好,濱城這邊的也不熟,我琢磨著不如咱們花點錢建幾座孤兒院,把那些孩子給收過來。”

他們如今手裡不缺錢,做這些事情相對還是比較簡單的。

顧音音點點頭:“那些孩子的確是可憐,尤其是像江濤這樣的人,他的小孩完全沒有了指望,前幾天我聽說江濤已經去世了。”

兩人聊起來這個都覺得遺憾又可惜,很快達成一致,決定儘快把孤兒院給建立起來。

沈玉清到了首都電影學院原本打算的就是踏踏實實學習,爭取儘快成為一名合格的演員,她本身就有表演課的底子,所以也不懼怕上課。

但是沈玉清沒有想到她在大學裡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學習表演,而是學習做人。

因為長得漂亮,沈玉清很快就被一個官二代盯上了,她個子高,也看不出來年紀到底多大,官二代不停的追求她,沈玉清就冷淡的拒絕,表明自己才十五歲還未成年呢!

可誰知道官二代仍然不放棄,直接說可以等她成年。

這樣沈玉清十分困擾,她從未遇見過這麼大膽的人,也會遇見過這麼荒唐的事情,讓她困擾的還不止這個官二代的事情。

原本官二代追求的是首都電影學院的另外一名女生,算是這所學校的校花。

人人都說校花將來肯定會大紅大紫,畢竟長得的確非常漂亮,可沈玉清一來校花的風頭便沒那麼多了。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校花五官不錯,卻少了一點靈氣和媚態,而沈玉清不隻是五官精致,她有一種骨子裡散發出來的明豔氣場,往那兒一站,渾身的每一處細節仿佛都在表示,她是一位絕頂風華大美女。

隻要有沈玉清在的地方,其他的女生就仿佛成了配角,成了襯托。

雖然她還年紀小,但男生們卻都忍不住用一種欣賞的目光看著她,更彆提沈玉清已經演了不少電視劇,家喻戶曉,歌唱的又好聽。

每次上課沈玉清也是被誇讚的那一個,她曾經上過兩年的表演課,又經曆過幾部電視劇的曆練,不是毫無功底,基礎課簡直是信手拈來。

女生們的嫉妒可不能讓人小覷,尤其在首都電影學院讀書的女孩子,要麼天生就有優勢長得十分漂亮,從小被人捧到大,要麼就是家世地位非常高,人脈各方麵都秒殺其他人。

沈玉清在不知不覺之中惹怒了許多女生。

開學短短半個月,她晾曬在外麵的衣服總是莫名其妙掉在了地上沾滿了灰,她放在洗漱台上的洗發水,蓋子被人擰掉,裡頭加了亂七八糟的毛絮,她就是出門一趟有事,回來就發現寢室的書桌上東西被扔得亂七八糟。

同寢室的幾個女生性格還不錯,但誰也不敢幫著沈玉清,因為找沈玉清麻煩的那幾個人,都是家裡有地位的。

如果惹到了這樣的人,將來還怎麼混?

沈玉清看著自己桌上的一片狼藉,想到了曾經她娘帶著她和哥哥一起掀翻奶奶家飯桌的事情。

旁邊室友輕聲的勸:“沈玉清,那些人咱們也惹不了,要不然你就跟他們講和,就說你不是故意搶他們風頭的。你忍一下,這幾年很快就過去了,等將來萬一你紅了再報仇!”

另外一個室友也勸道:“對呀,曹曦曦她爸是乾嘛的?是部隊裡的!這誰敢惹呀?沈玉清,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沈玉清嗬嗬一笑,操起桌上的書往椅子上拍了一下:“我聽我媽說,忍一時乳腺增生,退一步子宮肌瘤。女人啊,活在世上最不能受氣了!”

她漂亮的眸子隨意的轉動兩下,麵上絲毫沒有害怕,竟然有一種睥睨眾生的味道,小小年紀有這樣的氣場,真是令人羨慕!

室友們都好奇的看著她:“那你想怎麼辦?你年紀本身就小,家裡也不是本地的,還能跟她硬剛硬嗎?”

沈玉清站起來笑道:“你們等著瞧吧!”

第二天沈玉清假裝出門有事,剛走到寢室樓下,又折回頭了,她直接走進寢室裡的洗手間,就發現洗手間裡有一位不住在她們寢室的女生,正拿起沈玉清的洗衣粉往地上亂倒。

這女生正是學校裡大名鼎鼎的校花曹曦曦。

見沈玉清回來了,曹曦曦絲毫不害怕,她把洗衣粉往地上一扔,轉身就要走。

下一秒沈玉清一拳頭打了上去!

曹曦曦愣住了,立即就要反撲,可她沒有想到沈玉清的拳頭又狠又急,明明沈玉清看著就是一位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美女,偶爾扮相素淨了,簡直像是一位嬌弱的小仙女,可是仙女會打人嗎?

整個寢室的人都震驚了,其他寢室的人很快也都被聲音吸引過來。

沈玉清把曹曦曦摁在洗手間裡打,把自己的洗發水牙膏等東西全部都倒在曹曦曦的腦袋上:“你不是喜歡我的洗發水,玩我的牙膏嗎?都跟你玩好不好?”

曹曦曦簡直被打蒙了,她從小到大都囂張跋扈的,哪裡被這樣打過?

沈玉清打得十分解氣,最終還是室友們反應過來,強行把他們給拉開了,曹曦曦蓬頭垢麵,衣衫襤褸,哭的不行,直接指著沈玉清喊的:“你等著,你一定會被開除,我讓我爸整死你們全家!”

沈玉清打開水龍頭洗了下手,嫣然笑道:“好呀我等你!”

她轉身走到自己桌子前,按下錄音機的暫停鍵,接著再把磁帶拿出來看了看,放到錄音機裡麵,選擇播放。

裡麵是曹曦曦的聲音:“我讓我爸整死你們全家!”

寢室裡人麵麵相覷,沈玉清淡淡的說道:“你爸爸如果不是國家領袖,你就彆費那功夫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現在是信息時代,電視機收音機,報紙,雜誌,各種傳播途徑,作為國家領導人,縱容自己的子女在外作威作福,你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曹曦曦渾身一冷,從來沒有人敢用這些威脅她,但這些的確是事實,平時在家她爸爸也經常警告她,不能在外麵惹事。

沈玉清又說:“我一封信,你爸爸也許就會接受調查。曹曦曦,你家世背景是厲害,但我們都是人,你的命是命,我的命也是命。假如我不會反抗,大概會任你欺負,但很抱歉,老娘不是那個軟包子!”

曹曦曦咬牙切齒:“你以為這樣我就會饒了你?我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你!”

沈玉清斬釘截鐵的看著她:“改革開放離現在沒有多少年,從前腐爛的王朝倒閉了,如今是新社會主義時代,人民當家作主,怎麼到了你這裡又成了資本主義?曹曦曦你想弄死我,可以,歡迎!你應該很想紅吧?我讓你紅遍大江南北怎麼樣?來,我們一起跳下去!”

寢室位於五樓,沈玉清聲音輕飄飄的邀請曹曦曦跳樓,曹曦曦卻驚住了,後退幾步拔腿就跑。

他們兩個打架的事情很快就傳到了老師的耳朵裡,打架是絕對不允許的,沈玉清主動走到老師跟前。

“老師對不起,我打架了。但我實在看不慣校園霸淩這件事,特彆是我自己是被霸淩的那個人。我彆無選擇,如果首都電影學院校風就是如此,那我申請退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