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2)

Wayne莊園,大廳。

Alfred將酒拿出來,和前來勘察情況的聯盟眾人分享時,隻是想安撫一下大家的情緒,以及慶祝重逢。可沒想到這些帶來的酒,居然連Superman、WonderWomen也能灌醉。

“Alfred你不知道……當時我們趕到蝙蝠洞,看到……一片廢墟……”Barry說著說著,捂住嘴就哭了。他的腳邊倒了五六個空酒瓶子,這都還是因為他不會喝酒,不然速度還能更快些,“我們……已經失去Bruce了,甚至連你也保護不了……嗝!”Barry超響亮地打了個酒嗝。

“嗯嗯。”Alfred半哄著從Barry手裡把酒瓶拿出來,狐疑地轉過酒瓶,盯著底部貼的成分表看,心說,以閃電俠的代謝速度都能醉倒,這到底什麼原理??

WonderWomen已經趴在桌上睡著了,Superman挺直地坐在椅子上,滿臉深仇苦恨,看似清醒,實則早已醉傻了:“為……為什麼不能說。不要保密,我想……知道你們都經曆了什麼。告訴我,Alfred,你們是怎麼‘假死’的?為什麼……不能告訴我?這個蜥……蜥蜴是什麼,Bruce不會是被拉……去,做什麼人體實驗了吧?”Superman一指Alfred身邊的Bruce,對上對方不讚同的眼神。

“這……肯定是Bruce的兒子!”酒後的Superman和Bruce對視三秒,特彆篤定的抬手一拍桌子。轟地一聲,便把已在Wayne莊園服務百年有餘的紅木桌拍碎了。

WonderWomen沒了支撐,頓時一頭栽進碎木頭裡,就這樣都沒醒。Aquaman抱著酒瓶,全然沒有了海王該有的霸氣,特彆呆地對著空氣點頭,複讀機一樣誇:“好酒。好酒……”

Bruce無言地看著目前的局麵,下意識想到的第一個問題,竟和Alfred一樣。他用尾巴卷起一個空酒瓶,掃了一眼成分列表,完全難以理解,這裡頭到底有什麼東西,能連氪星人、半神都被藥倒?

謝天謝地,Cyb沒來。誰知道這酒會不會讓Cyb發生機械故障?

Alfred和Bruce一塊,將徹底醉翻了的超英們送進房間裡。有龍族的力量與敏捷傍身,Bruce的效率反倒比Alfred還高些。

正把最後一個醉鬼Superman搬上床,Superman突然一睜眼:“A……Alfred?我聽到Bruce房間有……有聲音,不……不是Bruce?”

Bruce一甩尾,把坐都坐不穩的Superman摁倒,和Alfred交換了個眼神。

這個時間點,誰會闖進Wayne莊園,他的臥室?

…………

但他林在Bruce房間找了一圈垃圾桶,將用過的一次性傳送卷軸扔了,然後特乖巧的抱著三瓶帶來賠罪的酒,縮進房間角落的椅子上。

之前,他的消息發出半天,Bruce都沒回複,蚊子大哥倒是先催了他一口。但他林實在熬不住了,厚著臉皮從小背包裡又拿了三瓶酒,權當半夜上門的賠禮,接著撕了傳送卷軸,順著Bruce留下的定位,降落在了Bruce的臥室。

真彆說,兩個宇宙不僅人全然不同,就連Wayne莊園都大不一樣。但他林側過臉,透過落地窗望向窗外。看得出,整個Wayne莊園的裝飾風格是極為現代的,大麵的落地玻璃拚接成牆壁,站在窗邊,能將整片島嶼邊環繞的水域儘收眼底。

森寒濕冷的潮氣,從窗外的陰影滲入室內,順著地毯一路攀上但他林的四肢。窗外還下著雨,風夾著雨絲,順著半開的窗鑽進室裡。但他林搓了一會胳膊,嘀咕著“對不起對不起冒昧了”,還是下地去把窗戶關上了。地墊都被雨水打濕,踩得他的腳冰冷冰冷的。

但他林縮回椅子上,總算暖和了點,小小打了個噴嚏,撓撓頭。他給Bruce、Alfred放假,是為了歡慶聖誕的。可這臥室裡除了濕冷,空曠,安靜,沒有半點聖誕氣息。但他林搓著胳臂思忖,這麼慘,要麼乾脆帶Bruce和Alfred回院過節算了?

正想著,臥室的房門被猛地撞開。

Bruce破門而入時,看到的就是環抱著葡萄酒的小院長,穿著睡衣,縮著雙腿坐在他臥室的椅子上,有些驚訝地望過來。對視的瞬間,他幾乎產生一種錯亂感,仿佛已經回到了院裡。

“院長?您怎麼會來這裡?”Alfred連忙將槍放下。他下意識確認了眼但他林懷裡的酒,是滿的,應該不是喝醉了。

再看看但他林身上的睡衣。日常為老爺的婚姻大事操心的Alfred:“Emmm。”

老管家一秒出屋,語速飛快:“我就不打擾兩位了請早些休息。”

啪嗒,老管家就把門關上了。

Bruce差點被夾到尾巴:“……”

“你房間怎麼這麼冷啊,還開著窗。你看地墊都被雨打濕了,還好我來得及時,把窗戶關上。”但他林等半天了,困得差點淌眼淚,趕緊從椅子上下來,力圖營造一種“我本來就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主場氛圍,不過一對上Bruce沉靜的雙眼,頓時一慫,哭唧唧,“祖宗,救我一救。”

這話一說,Bruce就清楚但他林為何突然上門了。

原本回到故地,見到舊友,逐漸反湧上心頭的霧靄與潮濕,在這一刻被沒心沒肺的小院長驅得乾乾淨淨,變成無語。

Bruce懷疑,應該很少有人,能在小院長身邊正經感傷起來。這應該也能算作某種“小院長效應”。他聞到自己身上還殘留的酒味兒,想起此時正在客房呼呼大睡的同伴們,心頭才因舊時記憶的翻湧而重新墜下的重量,頓時煙一般散地沒影。

但他林趕緊把自己帶來的酒雙手獻上:“求收留,求同睡。”說話間,他已經厚著臉皮往床邊走了。

剛剛沒人在的時候,但他林還縮在角落裡十分拘謹,Bruce一進門,他頓時大膽地放開:“你看我又被叮惹!”但他林一邊挪著屁股蹭上床,一邊試圖轉移Bruce的注意,以達到在對方反應過來前,先在床上紮根的目標。

Bruce在原地沒動,看著小院長把睡衣一拉,露出被蚊子叮過的鎖骨。大約這次又是被叮醒的,半夢半醒間撓了兩下,蚊子包邊多了些劃痕,配上白得跟奶豆腐似的皮膚,還真挺可憐。

就趁著這麼一會功夫,但他林成功挨上床墊。一秒躺下後,伸手還把被子揪過來了,把臉往被裡一埋,隻露出一雙閃亮亮的眼睛:“你肯定不忍心讓我整個聖誕假期,都因為蚊子枯坐到天明、一個好覺都睡不了的對不對?”但他林還伸手拍拍旁邊的空床墊,特彆反客為主地邀請,“快來快來。”

不管怎麼說,反正他是絕對不會走的。但他林緊張地想著,把被子抖摟開了,迅速裹住自己,以表達自己死也不挪窩的堅定立場。一雙眼睛緊緊盯著祖宗龍,屏息凝神半晌,對方才終於退讓似的挪開視線,伴隨著被褥窸窸窣窣的聲音,也上了床。

臥室本就沒開燈,全仗著雨中那麼一絲絲蔭涼的月色,勾勒出曲直相徑的輪廓。寬敞的床上,一人一龍安靜了一會。

但他林悄咪咪睜開眼。

人類的視線,並不足以讓他清晰看到祖宗龍的模樣。不過對方巍然不動的身形,卻依舊讓但他林感到特彆安定、可靠。

察覺到對方似乎有抬頭的征兆,但他林飛快閉上眼睛,在腦子裡胡思亂想。

雖然一起睡是他自己提出的,但到底和以前不同,床上突然多出一個人,自己會不會睡不安穩?

但他林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終究是半夜三點了,真正安靜下來,幾個呼吸起伏間,他便出奇快速地陷入沉睡。

Bruce的床比院長臥室的還大,大得但他林睡上去都能打拳。他在睡夢中胡亂滾了幾圈,總覺得懷裡缺點什麼。皺著眉頭伸臂劃拉了一陣,碰到一團溫度略高、暖水袋子般特彆熨燙的事物。

房間裡陰涼,又有先前雨水潮濕的氣息,叫人聞之即寒。但他林手冷腳冷,碰到這團暖和的東西,當即整個人都靠了上去,迷迷糊糊往懷裡一帶,蜷縮起來,頓覺回歸了最舒適、最熟悉的孵蛋狀態。

就是有點不好,這蛋特彆鬨騰,還試圖往外鑽,但他林立馬像個西瓜蟲一樣,把身體蜷得更緊,死死抱住了,過了一會,蛋才安靜下來。

厚實溫暖的被窩中,蛋貼著睡衣,散發著熨貼的溫度。但他林睡著睡著,便打起愜意的小呼嚕。

·

但他林在Wayne莊園暖龍在懷,一夜好夢。哥譚市裡,稻草人和謎語人卻在各自崩潰。

“我不……閉嘴!我不想聽!”謎語人暴躁地在自己屋裡跺著步子,衝著手機嗬斥。

當時申報出院時,他根本沒想到院裡的守秩法則,到院外了也得遵循。最開始自己手下的嘍囉們興奮報告邪惡計劃時,他還十分懷念、並且愉悅地聽著,聽到最後,什麼地點、時間、人物全都交代了,療養院的警告聲驟然在他耳邊炸響:

【療養院員工,有義務在遇到違法亂紀行為時,及時阻止或予以上報。】

【請員工:稻草人,立即撥打報警電話,爭做熱心市民。】

謎語人:“????”

熱心市民謎語人,這聽著像話嗎??

他就準備當做沒聽見,無視了。結果下一秒,警報聲再次響起:

【請員工在10秒內采取行動,否則將強製執行報警、並熱心助警行動!】

謎語人:“@!#¥@”

他好恨,當初看到謎語時,他怎麼就不能當做沒看見呢?當初貓女釣他魚時,他怎麼就不能不赴約呢?當初發覺出題人是個老太太時,他怎麼就不能心胸寬廣一點呢?然而,世上沒有後悔藥,他終究還是成了院長網裡的魚……

謎語人雙手像灌了鉛一樣,還得趕在耳邊倒計時走到零前,撥通報警電話:“……喂,我要舉報……”

他被警報逼著,擠牙膏一樣把自己聽到的犯罪計劃,一五一十,無比詳儘地交代清楚了。對麵的警探越聽越奇怪,質疑地問:“你怎麼知道的這麼清楚,不是想要欺騙警方,調虎離山吧?”

謎語人:“……”

謎語人:“我……”他好歹把氣壓下去,勉強將警探糊弄了過去。掛了電話,心裡還得祈禱,GDPD最好出警,他是真的不想一會兒再被強製“熱心助警”啊!

忐忑不安地等了大約半個小時,風平浪靜,謎語人才略微放鬆下來。剛打算休息一下,手機又是一響。

謎語人差點從床上彈起來:“又是什麼?!”

另一個小弟:“老大!剛剛的行動不知道是被誰泄露,警局突然突擊,把一整個組都給端了。不過,您放心,我們還有備用計劃,這次我們準備換到稻草人的地盤,預計在……”

“閉嘴啊!”謎語人的心態終於炸了,瞬間跳下床,“我不想聽!”

尼瑪他可不想在今晚第二次“爭當熱心市民”了!

憤恨地將手機關機,謎語人頹喪地一下坐下來,身心俱疲。

他抬起手,捂了會眼睛,又忍不住放下來,心裡琢磨:換到稻草人的地盤……咦,那稻草人也會被熱心市民嗎?

…………

答案是會的。

稻草人睡得好好的,大半夜被警報驚醒,說是他地盤上出現了邪惡的犯罪行動,要求他立即前往打擊、勇救無辜民眾。

剛聽見時,稻草人還以為自己是被小院長逼瘋,在做噩夢。直到自己的身體被強製動了起來,並在床頭櫃上嗑了一下。

“@#¥我,我可以自己來。”稻草人心裡有一百句MMP想說,但沒那個狗膽。隻能痛苦、無助地從溫暖的被窩裡爬出來,迎著哥譚又冷又潮濕的夜風,身不由己地去當義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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