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爾斯還是笑,笑得但他林想拍桌:“羊、羊毛出在羊身上,我不過是把薅來的羊毛,返還回去一部分而已!”
查爾斯就調侃地給他拆台:“你也可以選擇不還啊。”
就像哈迪斯一樣。
經過數月的搭檔,查爾斯也基本能猜出財務總監的真實身份了。說實話,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本身就是殘酷無情的神明,查爾斯根本沒法接受對方的行事方式。
哈迪斯的作風是沒有情麵、沒有感情可以講的,他就是純粹的理智和冷酷,在他的眼中,世間的一切都隻分為兩類:有壓迫剝削價值的,沒有壓迫剝削價值的——可能再單獨分出一類,那就是有價值,但是壓迫不了的但他林。
這才是真正的無心,而小院長?大部分時間,員工吐槽他,更多的其實也是一種親近的調侃。他們不畏懼但他林,對於他們來說,但他林是帶給他們院內一切美好體驗的人。不像哈迪斯,查爾斯可從沒見到一個人敢去調侃財務總監。員工們私底下,都有很感慨地聊過,如果是哈迪斯掌管這家療養院,恐怕這片土地不會是如今斑斕快樂、無憂無慮有如夢境般的樂土,而是如同隔壁冥土那般,黯淡、晦暗,沒有希望,沒有快樂。
讓他們重生的是療養院,但讓他們的重生得以如此幸福如圓滿童話的,卻是小院長。看似無心,實則善良,就像小院長一貫的作風,說著不想撈人,實則撈的可快可狠,口是心非的不得了。
員工心裡都懂,不然也不會逐漸軟化態度,很大一部分超英甚至反派,都已經準備長期留下了。這可是很難得的,尤其是反派們,療養院的終生勞改約是一回事,他們想要主動留下來又是另一回事。
但他林說不出反駁的話了,惱羞地跑走。等小院長跑得看不見人影兒,冰人才繼續被小院長打斷的話題:“你不是說院裡很好嗎?那怎麼不樂意讓其他人也進來?”
查爾斯很無奈:“因為我沒法肯定,療養院會不會出現問題。就連這座療養院的創始,都造出了可以隔絕療養院內外的‘彩虹橋’,療養院甚至也不坐落在地球上。如果有一天出現意外,我們就將被永遠困在這裡,一個遠離地球,不知道在哪個宇宙哪個維度的地方……而這裡,死亡甚至並不是終結。”
查爾斯看著窗外研究樓的方向喃喃:“如果一切安好,我希望大家不需要冒這個險……”
但孩子們的快樂是做不了假的。他到底還是動搖了。
“沒有那個地方是絕對安全的。”冰人沉默片刻,而後說,“至少這一刻他們是開心的。”
“那我們就希望,這份快樂可以延續久一點,再久一點……”查爾斯的眼睛有些濕潤。
·
和想法很多的大人們不一樣,小變種人們度過了一個非常快樂的白天。一直到研究室的人表示,差不多該結束了,他們才不情願地從全息遊戲裡出來。
從膠囊倉裡爬出來的時候,所有孩子眼底都有光,激動地雙手顫抖,手足舞蹈地描述自己在遊戲中的體驗,然後就被托尼告知了一個非常可怕的消息:“很遺憾地通知你們,明天開始,你們就要開始上課,全息遊戲也將會設置未成年保護模式,需要考試才能解鎖。”
上一秒還在天堂的小變種人們:“……”
做噩夢吧,怎麼可能呢。幾個小變種人默默又躺會了膠囊倉裡,抗拒地閉上雙眼。
托尼給逗笑了,一肚子壞水地說:“你們的新老師已經到齊了,他們正在了解你們的學習進度,很遺憾,小蘿卜頭們,放縱的一天總是結束的很快,對嗎?”
小變種人們:“……”
對……還對嗎!!為什麼到哪都逃不過學習,明明學院的老師們,隻跟進來了兩個!!
而、而且,什麼叫做“需要考試才能解鎖”???聽過嗎??哪款遊戲是需要考試才能解鎖的??啊!!!
小變種人們宛如世界崩潰一樣的表情,實在是太可愛了,又可憐又好笑,托尼好歹忍住,對著眼巴巴跟來的阿瑞斯說:“唉,你也放心,你說的那什麼戰場接引人,我們也給你安排上了。但凡要加入對立陣營的,全都從你這兒走,你就是遊戲裡一切戰鬥與混亂的開端,戰場的指引人,副本的接引者……”
“嗯。”阿瑞斯很威嚴地點點頭,而後問道,“那一場戰爭,能容納多少人?”
托尼誇下海口:“以現在的承載力,全區服合並、跨國域混戰,都不是問題!”
“哈!”阿瑞斯猛然睜大眼睛,極為興奮且得意地一笑。
來了來了,他戰神榮光的時刻就要來了!
“神眷們!準備好,待我拿回冠軍金杯,就帶你們上戰場廝殺!”阿瑞斯對著他眷顧的那堆小蘿卜頭們,豪邁的說。
小蘿卜頭們:
“……冠軍杯那就兩個月了啊……”
“誰知道這個登錄考試,成績要多少分,萬一我還是掛科怎麼辦?”
“嗚嗚,考哪一科啊?我是不是連遊戲都沒有機會玩了?”
“……??”阿瑞斯不明所以,疑問地看向托尼。
怎麼遊戲登錄還要考試的,他一個搞電競的職業選手,聽都沒聽說過。
托尼:“噢,是新來的老師們提出的,說要關愛未成年的教育問題。”
阿瑞斯:“…………”
啊啊啊!!雅典娜!!又是雅典娜!!!
…………
全息遊戲的正式公布,還需要進行一些精細化,比如說對線路的簡化、對膠囊倉的設計、對營養液的效果提升等等。在等待的這段時間,阿瑞斯終於成功的打完了十六強,進入八強賽,而此時,小變種人們也經曆了雅典娜等眾神一段時間的教育。
一時之間,往來於療養院中的孩子們,各個臉上都掛上了和小吸血鬼戴蒙一樣的表情,宛如一隻隻小幽靈,在院內飄蕩。
他們,單知道進院可以玩,不知道也要學習,而且學得更狠。
雅典娜當時都對但他林說了,考場如戰場,學生就是兵,不管是身為戰鬥女神還是智慧女神,她都不會允許手下的……不是,教育下的學生出現掛科這樣的問題。而且現如今的教育,雅典娜覺得對於小變種人們來說,也完全不夠。既然先天天賦異稟,那這個戰鬥能力得修習吧?生活環境如此艱難,那如何掌握人心向背,如何洞悉把握政治動向,也該一步步學起來了吧?這可都是未來,能夠讓孩子們生活得更如魚得水、更輕鬆的重要課程。
反正當時聽完,但他林就深切地同情了,給孩子們點一排蠟。除此之外,他也沒做什麼了。畢竟,他覺得孩子們也不是最慘的吧,有戴蒙在呢,戴蒙連玩的機會都沒有……按照哈迪斯、小多的說法就是:“一百多歲的人了,還學什麼小孩,玩什麼玩!”
於是,每每到了下課的時候,療養院裡就能聽見孩子們互相的指責聲——他們也不敢搞事,論打架他們打不過雅典娜,論搞壞事他們搞不過洛基、赫爾墨斯,療養院的法則還虎視眈眈,隻等他們稍微一躍線就扔個終生勞改:
“都怪你都怪你!嗚嗚,學死我了。”
“……哼!那有本事,你彆玩全息啊!又不是逼你學。”
“……”責怪的那方不說話了。
……就,為了全息遊戲,忍痛學習吧。
作者有話要說:學生們:嗚嗚,痛愛是什麼我們不懂,我們隻知道什麼叫痛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