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綠韭坐在下麵,看著老金領著領導上去領獎,然後上去拍照合影,單位的攝影機小哥就拿著攝影機卡卡的拍。
全場那麼多單位的,就他們自己單位自帶攝影師的,比主辦單位還來勁。
“您好,能不能幫我們單位也給拍幾張,回頭給我們,我們也好宣傳報道一下。”
老金笑的牙白,“怎麼不行呢,兄弟單位的,肯定行。”
你們第二我們第一,這就是實力,在車上回去的時候還是笑,領導也笑,一輛車的,鄭綠韭三個人擠在後麵,“這次拿第一,必須有獎金,老金你回去安排。”
領導微微笑著,心裡很得意啊,你說兄弟單位的壓在頭上多少年了,他們那時候從單位是給分出來的,上麵總部說要成立新單位,他們是從人家那邊給硬生生拆出來的。
鄭綠韭他們這邊單位就是小A公司,人家那是大A,十多年前人家大A待遇好啊,福利也好,工資也高高的,一聽要拆分出一個新公司來,還是去市場上單獨開荒的,誰都不願意去。
那最後哪些人去的呢,就是鄭綠韭上級這一批人,把沒有關係的年輕人都給踢出去了,那時候小A真就跟發配邊疆一樣的,“我們那時候,桌子都找不出一張新的來,辦公室都是跟人家彆的單位拆借的庫房,椅子真的是都缺胳膊少腿兒的,那幫人一個不想來,我們這些來了。”
人家老狐狸不來,他們來開疆擴土。
現在十多年過去了,人家小A那幫年輕人都成中年人了,這叫春秋鼎盛,如日中天。
大A呢,當初那幫人年紀大了,除了資曆之外還有什麼呢?
多餘的大概還是那些排場講究吧。
老金拍拍膝蓋,兩隻手交叉握在肚子前,他敢說話,揣摩上級的意思他比較懂,“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初誰都不願意來,現在看著我們眼紅。”
一家單位一家賬,他們做的好,他們體製新模式新,大A跟不上了,他們有錢就敢給自己找福利,大A呢,利潤少自然各項都差不少,差距越來越大。
沒有辦法的事情,人得服老。
晚上應酬,綠韭十點鐘結束,他們沒有什麼玩命勸酒的文化,上司喜歡喝,老金幾個人陪著。
看了一眼綠韭,“小鄭不來點嗎?”
綠韭抬起頭,看著上司的眼睛,“不了。”
上司就是客氣一下,現在年輕人喝酒的少了,尤其是高素質高學曆的年輕人抽煙喝酒的就更少了,這麼漂亮的小姑娘喝酒的就更少了。
主要她那張臉,長得就不像是能抽煙喝酒的感覺,怎麼說呢,特彆大方。
坐在你身邊,這大理石的圓桌,上麵吊掛的水晶燈,飯店包間的燈光肯定要彆致一點,從頭頂穿透打在桌麵的時候,人的狀態全部是被籠罩的。
就特彆白,帶著一點珠光的那種白,不刺眼不突兀,但是你看一眼,就還想看第二眼,你不能講她明豔。
單眼皮,眼睛對視的時候是杏仁兒一樣的。
嘴巴不大,很精致的一點。
單從這兩點來講,點綴在鵝蛋臉上,非常舒服。
但是她氣質又冷,上司是覺得學曆高的人傲氣。
女孩子,傲氣點不是什麼太大的缺點,領導的話能聽就可以了。
又不指望陪酒。
沒那麼需要她有很好的眼力勁在酒桌上。
綠韭吃飯很來勁,很喜歡吃烤羊排,一大份烤羊排在桌子上,每次轉過來她都會吃,低著頭塞在嘴巴裡麵,腮幫子真的是鼓起來的。
她覺得吃飯真的是一種享受啊,她也不怕胖,現在也不流行太瘦,她腦子裡麵也沒有什麼減肥的概念。
加上她也不是很瘦很有骨像的那種身材,吃飯就很喜人,看她吃就很香。
老金摸了摸肚子,喝了三高腳杯白酒了,有點熱,“你們多吃點,年輕人還長身體呢。”
今天參賽的都是三個小孩兒,年紀都不算大,但是綠韭是全單位年紀最小的一個,跟他兒子差不了幾歲。
等結束時候十點鐘,自己人吃飯不拖局,她走回去,吃很撐,路過蛋糕店,櫥窗裡麵是七層蛋糕模型,折價牌子掛在門口,小喇叭裡麵喊甩賣。
門口開著甜膩的香味出來,街道上依舊車水馬龍,她深呼吸一口。
道路兩邊高大的廣玉蘭森然,路燈高高的挑起光,她就站在十字路口,靜靜的等綠燈。
身後有人問麵包折價,斑馬線的對麵有人吸著奶茶喝,她眼眸深深的,看的出來今晚有一點愜意。
綠燈亮,她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