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椿生回家很晚,家裡還有人等,“今晚怎麼這麼長時間,開了一個石榴你吃。”
石榴很大一個,開一個能有一斤多沉,人家給送的,家裡有點東西田老太太也是舍不得吃,給這個給那個留的。
他沒等坐下,田老太太就在那裡剝,人洗手坐下正好吃,“這塊給你哥留著的,你一會吃完了喊你哥來。”
馮椿生去敲門,大哥也很給麵子,難得倆人一起坐在沙發上,“最近有沒有什麼考試?”
大哥稍微鼻子有點不舒服,感冒了,人沒太有精神,略微清瘦,也關心弟弟,“今晚去公園走了幾圈?”
馮椿生猶豫了一下,“康帥回來了喊我過去,我就正好過去了,沒去公園,大伯娘帶回來一些東西說是我奶奶留給我的。”
“什麼東西?”
“就一些首飾,我現在工作了,等結婚時候用得上。”
有時候講真話還是講假話意義差彆很大,看你抱著什麼樣子的心態,他不覺得這個事情瞞著就可以高枕無憂的。
講完看著田老太太,“還有老家的房子說是明天去辦房產證,要拆遷了,我跟我大爺平分。”
賀冬來沒吭聲,就是覺得拆遷怪好的,拆遷了有錢,這時候拆遷戶能拆房子還有錢,“那怪好,我看現在房價要漲,你可以不要這邊房子,去你單位那邊買房,反正你以後不回來,要這邊房子沒多大意思。”
還是去大城市買房子比較好。
升值空間投資價值都無限,他們這邊十八線,再漲也有天花板,對經濟很敏感。
馮椿生還沒有考慮好,要去單位那邊買房子定居嗎?
也沒有想好。
田老太太人脾氣很硬,話講出來,“你看你大伯跟你大伯娘辦的這個事情,等你工作拿工資了才拿出來,是怕我們貪拿了你的嗎?”
“你爺爺奶奶在的時候我們關係就很好,你奶奶走之前東西說給你我不給你動一點兒。”
公平嗎?
對馮椿生來講很公平,可是對馮安劍來講不是很公平,跳過他東西直接給他兒子,這是沒有想到的事情,老家那邊老爺子老太太真的是藏著好一手兒的。
事情辦得不漂亮,是瞧不起哪一家子呢?
“你今晚準備好材料,明天去跟你大伯一起辦手續,這錢你好好保管著,不要亂花了。”
打電話給馮安劍,“你知道這個事情嗎?”
馮安劍知道,他大哥打過電話的,親兄弟歸根到底沒有什麼不能說的,“媽,這個事情呢就是這樣的,孩子小時候爺爺奶奶那邊養大的,也理解,給我大嫂保管這麼多年,就當老人的心意,想給孩子結婚添點彩禮的。”
“安劍不是我說,那時候我知道親家東西都給你大哥大嫂了,我沒有說什麼,但是你也不是不養老,你後麵住院養老的,不是沒出力,也是忙著跑前跑後的,做事怎麼不地道,這是防著誰呢。”
“這錢放在這裡,保管不動一分就是了,這倆孩子我也是辛苦拉扯大的,不能說對一個好對一個不好,老大那不是不太順當這幾年,我多愛惜他一點兒。”
馮安劍跟領導去外地一趟,沒回來。
“彆跟大嫂子計較了,她那人這麼多年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也是苦日子過夠了,現在好容易戶口是城裡的也買房子了,有些事情她也是計較的太深了。”
馮安劍人很平和,在家裡出力養家比較多,其餘的事情管的很少,也是兩邊勸著一點,後麵又不是不走的,到時候親兄弟不走動了,傳出去都沒辦法做人了,沒有不消化的,天天跟紮著刺兒一樣的。
沒必要較真,給誰的最後也是一家一份兒的。
“你爸爸就是老好人,沒脾氣。”掛了電話田老太太就講一句,女婿脾氣好,你再大的火氣不滿意,對著女婿也沒有了,找了個好女婿。
但是這錢呢,不能就這麼安排了,“拆遷款差不多分多少?”
“我沒問,明天去看看。”
“行,應該不少,等我問問看看,彆到時候給你們少了,你大伯娘彆給人蒙了。”
打電話問,這邊有親戚多,問著那邊正好有拆遷的,打聽人家按照一平米多少標準來的,怎麼算人頭的。
想了一晚上,很有想法的一個老人,覺得這個事情還有的談,多拿一分是一分,拆遷也不是誰能遇見的,一輩子一次就很幸運了。
大伯跟大伯娘那邊人脈到底是有限的。
“你去□□,後麵事情我跟你大爺說,這價格還有的談,咱們找找關係。”
大伯娘也給弄得沒脾氣,不想要她插手,可是確實是有本事,人家就能找關係,也想多拿點錢。
馮康帥開車,瞥著後麵三個人,也覺得椿生夾在中間怪為難,“其實去買房投資也很好,你看我在的北京三環,那邊房價以後肯定沒邊兒了,你去那邊打拚,光租金都能頂上這邊半個月的工資了,沒幾年漲百八十萬的,我算是發達了。”
他心裡可高興了,眉開眼笑的,他們家就他一個兒子,說好了,給他姐一套這邊的小房子,然後給他北京買個大房兒,都沒意見。
馮椿生聽了眼睛就一閃,頭往前一點兒,“哥,那邊房租差不多多少錢?”
“一個月兩千呢,我跟你嫂子就這個價錢,差一點的就不是整租的了,合租的太差勁不衛生了,你嫂子打算要小孩兒的。”
“那北京買房子得多少錢?上海之前舉行了世博會,房價都飆到兩萬了,一輩子也買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