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隊一個小時,看人家的冰粉做的是真漂亮,水晶一樣的一碗,上麵墜著薄荷葉跟紅櫻桃,淋了玫瑰醬,嫣紅一片的,綠韭特彆有儀式感地先來三碗開胃,“外麵做的放葡萄乾山楂片的太雜了,這樣的搭配我覺得好吃。”
馮椿生就想起來在食堂吃飯,遇見她跟郭姐是滿滿的餐盤,單位的錢是絕對不能浪費的,乾鍋雞乾鍋魚,前菜甜湯,飯後水果撈,酸奶,一樣不帶落下來的。
這倆人得分開排隊,然後回來拚著吃,主食是絕對不見吃一口米飯的,看綠韭搓了搓手心,一副禱告的幸運樣兒,覺得是真會吃啊。
“還在外麵呢,很晚回去,要逛街。”綠韭看見楊金池視頻就笑了,出來玩嘛,得儘興。
壓馬路都比在單位好。
看鍋裡滾著的串串熟了,抓了一把給郭姐,又抓了一把給馮椿生,眉毛來回跳兩下,示意他多吃點,然後就出去了。
馮椿生捏著一把串串,塞在嘴裡一口一個,真辣,“男朋友啊?”
太辣了,郭姐眼淚都出來了,捂著嘴擦眼淚,誰知道紙巾擦過嘴的,眼淚直接出來了,“是——是的,感情怪好。”
馮椿生實在熬不住,“來一罐涼茶吧。”
他走到門外去,捏著瓶涼茶,笑著晃了下綠韭,“這個涼茶你喝不喝?”
綠韭忙著呢,哪顧得上喝什麼涼茶不涼茶的呢,卡巴卡巴眼意思是知道了,扭過身去,就看馮椿生又出現在眼前,“就這個涼茶,這一種的,要常溫的還是冰的?”
綠韭看他眼神,就覺得這人怎麼磨磨唧唧的,到底是小,“常溫。”
馮椿生就拿了三瓶常溫的走了。
等綠韭結束,自己刺啦一下拉開易拉罐,咕咚咕咚的,還是辣,她也辣的哭啊。
拿著紙巾疊起來,摁著眼角,絲絲拉拉問服務員,“太辣了,我們受不了。”
後廚師傅跑出來,“外地的吧?沒事,給辣椒撈出來一點兒。”
瞧瞧給辣的梨花帶雨的,馮椿生捏著涼茶,咕咚咕咚喝完,看著她臉也粉紅,眼也水潤,翹著一點指尖蒸汽下蔥白如玉的,胳膊一反轉內側更是雪一樣的,扭頭加了句,“再來罐涼茶,冰的。”
郭姐也加一句,“我也要一罐冰的。”
看綠韭還點著眼角擦呢,她坐在倆人對麵,坐在沙發上的,郭姐覺得人家一樣哭,怎麼就哭的不一樣呢。
“我不行了,我辣到了,我歇口氣。”綠韭開口,眼神也噓噓的望著你。
郭姐聽那幽幽的腔調,吐字也軟軟的不清,一把拉開帶著涼氣的易拉罐,“我要不是認識你,我就看你是朵綠茶。”
馮椿生就看了一眼綠韭,“你有男朋友啊。”
“是的啊。”
綠韭隨口一應,對郭姐的話也不放在心上,甩了甩頭,看了下四周,熙熙攘攘的全是人,外麵還有排號的人,都不急不躁的,摸了摸自己的臉,對著玻璃覺得自己皮膚真好,拉著臉皮捏著,然後看玻璃裡麵馮椿生也看這邊,她指了指外麵,“幸虧來得早。”
馮椿生眨眨眼,才看見外麵的人,綠韭說什麼沒聽見,他隻覺得,是真喜歡。
越看越喜歡。
越喜歡越想關係近一點。
有男朋友了,但是他覺得事情沒有太絕對,綠韭脾氣這些天也了解一點,不是特彆好。
為人做事呢,很有棱角。
楊金池那邊掛完電話,看了看時間,不早不晚的,手機有人來消息,去玩牌的,不太想去,有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