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醫院裡有人多好啊,什麼事兒問一聲就行了,不用去排隊不用去掛號的,還少花錢,都是熟人,也不用擔心人家坑咱們了。”
然後又打電話給馮椿生,“你買兩箱酸奶回來,再買一條煙,明天帶我去醫院,我這牙疼的吃不下飯去了,到時候看完了,不能讓人家白搭上關係,晚上給華山把東西送到家裡切。”
馮椿生在宿舍呢,剛回來,從床上坐起來,“奧,買酸奶是吧。”
“還有煙。”老太太補充,華山是抽煙的。
馮椿生就沒吭聲,“煙我也不太清楚什麼樣兒的,到時候再看吧。”
不是很想買煙,他卡裡錢不是很多,一把給綠韭了,拆遷下來的錢全款在這邊買了房子,根本就沒有剩下多少。
等年後的話,錢就多了,獎金加上租金什麼的,錢一下就很充盈的,他現在就是沒錢,兩箱酸奶錢是有,但是買煙這個價位是沒有的。
其實也不是很願意囉嗦這些事情,有熟人確實好辦事,但是你拉關係多費勁,前麵得打電話跟人家說,中間你去了還得看人家忙不忙的,後麵還得給人家搭上東西謝謝人家,圖什麼?
你正兒八經去掛號排隊正常走流程的話,難道會多花費時間跟錢嗎?
說省錢,拔牙的話隻要個麻藥錢,不給你掛水不給你開藥,確實是省錢了。
但是你不吃點消炎藥不掛水的話,你臉就得腫著,就得自己熬著,一樣也是多受罪。
馮椿生這些事情,心裡是有數的,但是家裡的事情他不管,你讓我乾什麼就乾什麼唄,但是你要是做得事情我不太願意的,說破嘴皮子的也就是那樣。
走的時候就有點舍不得,給綠韭發個消息,綠韭還在上班呢,看了眼手機,就看車從院子裡走了,自己悠悠然的,該上班上班,到點就下班,下班就去吃飯。
跟自己媽媽視頻,“我媽啊,有沒有什麼人聯係你啊?”
劉玥就尋思問這個乾什麼,“除了你聯係我,一天天的沒有彆人聯係我。”
還在外麵工地上呢,晚上的時候現在有點冷了,人家給住賓館,幾個人擠著在一起的,條件特彆的差勁,她們幾個一起感覺挺好的,比跟鄭家善在家裡強多了。
“那就行,”綠韭笑了笑,“最近老是有什麼騙子打電話,我怕你這樣的中老年給人騙了。”
“那不可能,你媽我這裡錢一毛錢不會花的,我都給你攢著,得結婚了,最近相親了沒有,有合適的就看。”對著姑娘就是笑嗬嗬的,怕她給何以飛傷到了,她希望談一個男孩,倆人在那邊互相照顧一下。
最好是找個好婆家,善良一點兒的,拿著綠韭當親女兒看的那種,不然她這輩子閉眼都不放心。
她就疼綠韭,鄭立陽的話從來就沒有這樣的擔心,男孩子天然的就比女孩子多安全感,少教人操心,結了婚的就更是不操心了。
就掛著綠韭,綠韭樂嗬嗬的,“我現在挺好的,今晚想吃肉,去吃牛排去了,還看了個電影呢,剛回來的,那電影可好看了……”
她嘴巴拉巴拉的,跟自己媽媽能講半個小時起步,動輒一個小時,看了什麼,吃了什麼,都特彆的細致,雞毛蒜皮的都能說出來。
劉玥掛了電話就進屋子裡去了,大家都睡了,她外麵接的怕吵著人家,進去有沒睡的,就村裡鄰居老張老婆一起來的,“說什麼呢,這麼長時間。”
劉玥就笑,“我跟我姑娘,有的是聊的。”
對自己女兒,就特彆的有耐心,真的是特彆的說什麼都覺得好聽,說句過分的話,就是嘴裡麵噴什麼都覺得香。
褲子上起個線條她都能聽著綠韭說,孩子打小招人喜歡,跟著人後麵一會媽媽這個,一會兒媽媽那個,一會再跟著爸爸轉圈圈。
第二天早上鄭家善就打電話來,他現在在家裡,沒事兒不打電話的,有事兒就說事,“家裡存折放哪裡去了?”
“你問我我怎麼知道,就在抽屜裡,我沒動過,你找乾什麼?”劉玥手裡的桶就況且一聲,特彆的火氣大,就總是找不到東西,眼整天跟瞎的一樣,怎麼那麼煩人呢。
啪掛了電話,就神煩。
嘴裡還跟老張媳婦噴,“銀行卡說是換芯片兒的,什麼事都問我,我出來這麼多天了,我怎麼知道他拿哪兒去了,從來用的東西就隨便放,隨手一放就是了,回頭就找不到了,活該,我不管他。”
捂著眼皮子一下,老是跳,不知道什麼事,心裡不太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