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回家休息了一下,下午就直接出發了,折程回轉。
高倩跟著一起回老家裡的,拿著綠韭那個戒指,就可喜歡了,綠韭摘下來戴在她手上,笑模樣的,“也很好看,趁著嫂子珠光寶氣的,顏色也很喜慶。”
高倩麵無表情的摘下來,好不好看她難道眼瞎了嗎?
就人也沒有吃過劉玥那樣的苦,也沒有乾過什麼風吹日曬的活兒,怎麼就手這麼難看的呢,人戴著一個模樣,她戴著就權當是水貨了,一起長大的,也沒差多少啊。
怎麼差距就這樣越來越大的,那鄭立陽也不差錢的啊,“給你吧,你自己戴著吧,我要你哥給我再買一個。”
綠韭趕緊接過來,給劉玥也戴在手上,隻能戴在小手指上去了,變形了指頭,關節粗大的,說多少閒不住,能動一天就得乾活,她乾活其實累的很,天天回家就晚上了,吃個飯洗漱一下八點就想睡覺的,但是你要她歇一天的,根本不聽,就是一天天的乾。
“我不戴,戴著乾什麼就是個石頭。”等綠韭給卡手上了,一下就笑了,這戴著像是個什麼啊,“你趕緊戴好了,彆丟了。”
挺貴的這玩意,她自己不是很浪漫的一個人,就是老鄭也很務實,家裡從來沒有風花雪月的氛圍,但是綠韭養的就跟家裡性格不一致,人家就特彆會玩會這些路子。
會吃會玩會享受,也會賺錢。
以前還聽她說賺多少多少的,後來就不說了,但是你看買衣服包包什麼的,就是手頭有錢的,一買大幾千的。
綠韭對自己收入比較忌諱,對自己稿費之類的,也是諱莫如深,自己從來不提。
有的人就是會明目張膽的刺探的,問你你不說還酸你一句,覺得我不就問問你收入你憑什麼不說的呢。
綠韭笑吟吟的看著電視,一句話也不說,她剛從老家那邊宴請完了,就掉頭到東城這邊來,要彩排一下試一下婚紗。
隨便選一件婚紗唄,對這個也不是很有要求,最在乎的人都已經高高興興喝完喜酒了,她之前有反思自己的,覺得自己對人好一點,和氣一點,寬容一點。
勸自己勸的很好,但是你說當坐在這裡的時候,什麼心情都沒有了,這是刨根問底的問錢啊,那為什麼一定要跟你說呢,我可以選擇不說是吧,我有一毛錢的收入都要跟你說嗎?
她不喜歡跟任何人談自己有多少錢,馮椿生的錢她不清楚,應該沒有存款現在。
“我還有事,先去忙了。”
一下從七點在房間到九點鐘,口渴了,出來喝水的功夫,田老太太看見她就想說話,“綠韭啊,你忙什麼的?”
“嗯,事情比較多,我再忙一會兒。”咕咚咕咚喝完,擦擦嘴馬上走人。
聽她說話,很多時候跟沒說一樣的效果,人看綠韭就覺得神神道道的。
你忙什麼呢問你怎麼不說的呢?
綠韭也是個高手,她真一晚上沒出來,馮椿生外麵去跟朋友吃頓飯,人家一群單身小夥子開個單身聚會的,她累的不行了也不想去,謝邀。
馮椿生到家看綠韭沒在客廳,先去看一眼,打開門,看碼字呢,就趕緊關上門出去了。
綠韭在裡麵敲鍵盤敲得激情澎湃的,自己一腔熱血對鍵盤,**的時候什麼肩周炎腰椎突出都忘了,手一直端在那裡端著。
這時候你跟她講話那得很有吸引力她才能騰出一個耳朵來給你,一般馮椿生也不打擾她。
你說人年紀大了好奇心也很強,老太太看馮椿生坐在沙發上吃水果,看一眼覺得你這個點吃什麼水果的呢,“我問她說忙,吃了飯就進去了,說說話也不出來的呢。”
馮椿生咽下去,也覺得腸胃有點不太舒服的,看了下時間,不能再吃了,但是外麵吃油鹽大,有點渴,自己忍了忍,“哦,她寫東西的。”
老太太思忖著半天,換下一個話題,家長裡短的唄,也很溫馨。
操持這一場婚禮,也挺累挺跑腿兒的,年紀那麼大的人了,你說去買喜糖,貨比三家的買,也不會開車,也沒人送的,就自己騎著自行車。
跟馮椿生拿出一盒來看,“你看看,我都是買好的,你今天彆吃了,明天嘗嘗看,這買的都是好牌子的,一點不是那種不能吃的,巧克力的還有你看看。”
多好啊,還有西餅那些,都是撿著好的來的,也是要麵兒的人,“知道你們年輕人吃的好穿得好,但是奶奶儘力了。”
酒席也是找性價比最高的,不是最好的,但是經濟能力水平之內,給你體體麵麵操持長大成人了,你也要成家立業了。
平時諸多意見,現在也是有些感慨的。
老房子隔音不好,綠韭豎著耳朵還是可以聽見碎語的,停頓了一下手,靠著椅背上歇著肩膀,就也覺得不安心,她今晚絕對是故意的。
心情又回歸了平和,她現在是一點一點想開,也不是一下子就長大成人的,一下子就知道該怎麼為人處世,去處理各種各樣的關係的。
很多關係無非就是,年輕的時候想法不一致,一包熱血跟脾氣,所以才難以釋懷,她從本心上來講,是不願意讓這樣的事情成為自己一生的包袱的。
婆媳不和,或者跟婆家關係不好,她自己也覺得挫敗。
確實儘職儘責養大子女,家庭給予生命,已經是人生最慶幸的事情了,很幸運不是嗎?
何苦再糾結於細節呢,給予我生命,已經恩重如山了。
不必糾結愛的厚度了。
馮椿生聽了,難道內心沒有觸動嗎?
有的。
家庭是人一生永遠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也可能是幸福,也可能是痛,原生家庭對人的影響,是一輩子的。
他有時候覺得自己很不幸,也會自苦。
覺得我的命運是否比彆人要少一點幸福呢?
但是大多數時候,還是學會和解,學會睜眼瞎。
長大了什麼都不缺了,也不去計較那些愛那些事情了。
因為知道可以用雙手去獲得,自己能打拚到的幸福,才是最牢不可摧的幸福,寄托在自己身上了,不再寄托彆人了。
心裡也比較平靜,之前的話多少會有憤憤不平。
馮椿生又看下時間,覺得綠韭差不多了,自己小聲推門進來,正好看綠韭扭頭對著自己招手,“回來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