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就是這麼考量的,其餘的事情呢,也要安排起來了,孩子上學的事情,不是簡單的幾天就能好的,得提前準備個一年半載的,她現在心裡就得盤算好了,好的阿姨來回找,得磨合一下吧,總不能說是一下就能上手的。
等再過一個周末的時候,潘芳芳請,她跟馮椿生就沒去,“實在是沒空,忙的不行了,我們得來回跑一下,看看有哪幾家做的品質好的,各自選幾個阿姨看看,有的阿姨還沒有空,還在彆家做或者怎麼樣,你說這都是湊巧的事情。
你要是湊巧趕上個好阿姨了,那以後就省心了,要是湊不巧的,就得來回折騰來回換,我工資打算給的高高的,這樣的話也能篩選出一部分人。”
潘芳芳聽的撇嘴,“一個月多少錢,家裡能有多少活兒,不就是接送個小孩,打掃衛生,平時人家沒請阿姨的一樣乾,你就是懶。”
綠韭歎口氣,這可真冤枉,“你結婚了就知道了,房子不算是大,也不算是小了,最起碼每周你得打掃一次,家裡馬桶要刷,洗手池也要擦乾淨,浴室的地板牆磚這些也要一個星期擦一次吧,還有雜七雜八的櫃子,一個星期還可以,兩個星期就落灰了。
我平時上班,光是洗衣服晾曬收拾衣櫃就很費勁了,更何況是接送孩子,孩子家裡也能折騰,她吃飯要準備飯,碗筷點心零食,哪個都要人的,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功夫的。”
家裡的活兒,看著不顯眼的,但是你看看,哪個不是費工夫的,你要刷馬桶絕對不是一秒鐘就能刷乾淨的。
哪個乾不好,哪個都影響心情,潘芳芳覺得你也太講究了一點,家裡地什麼時候臟了什麼時候擦唄,你非得一周一擦啊,你非得就每個星期乾活啊,不明白綠韭這個窮講究。
哪個臟了乾哪個,你每周跟大掃除一樣的有什麼意思,也不見得乾淨多少啊,她家就光掃地,櫃子等年底的時候擦一遍就不錯了。
還是緊著問一句,“多少錢?”
她都替綠韭疼得厲害,這最起碼是一個人的工資拿出來家用了,最起碼的。
一個人的工資柴米油鹽醬醋茶然後請阿姨,另外一個人的工資估計也是攢不下錢的,構造高質量生活去了。
綠韭說的很淡然,“一個月八千,要是實在是好的話,能給到一萬,但是我覺得,最多也就是八千了,得會開車。”
先前的阿姨工資高,是因為沛沛就沒有人搭把手,人家白天黑夜二十四小時全職的,生病了都是阿姨抱著去醫院的,綠韭就是寧願跑腿兒也不會去照顧沛沛的,沾不上那個手的,她也犯愁,考慮到沛沛跟阿姨也有感情的,她現在就得多帶一點,多陪一陪的。
還有就是晚上,這個阿姨就不是住家阿姨了,晚上的話,沛沛得一個人睡。
想想就煩惱,她掛了電話,跟馮椿生剛要去看,馮椿生電話就起來了,他走到一邊去,一邊接電話一邊看綠韭,等綠韭看過來就背過身去,對著她找找手,倆人一起坐到車裡去。
田老太太打電話的,很長時間沒回去了,這都是上次中秋節前回家裡的,“我想著這都什麼時候了,你也一直不回家,都想你了,前幾天我腿不好,天氣一冷就覺得膝蓋不好,我怕是中風,想著去醫院看看的,你大哥家裡來一趟的,也沒吃飯就走了,就回家看看的,他得考試了,這幾天就考試,到外地去考試。”
馮椿生嗯嗯的應著,一邊應著一邊看綠韭,看她翻白眼就去捏她一下臉,掛了電話,綠韭是肯定不問的,剛要開口,綠韭抬起手來可高冷了,“好了,雞毛蒜皮的事情不要跟我講,真有病住院了喊我,我去看,腰酸腿疼的話不用我費心,要麼就忍著,要麼就喊你去送醫院。”
她最討厭就是,有病就去醫院看,醫院能治療就積極治療。
她最怕的就是沒有病因,或者說是沒有治病方法,要去醫院也不去,要去檢查的時候自己比醫生還要懂很多,最後什麼原因也沒有,見天的不是脖子疼就是腿疼的,你說糟心不糟心。
她脖子疼就去按摩理療,腿疼就趕緊去拍片看看去,彆說,綠韭這個對生命的珍愛程度超過一般人了,搞得醫生都很緊張。
馮椿生又捏她一把,一臉的息事寧人,“你看看,你看看,我又沒跟你說,我還沒開口,你就開始煩了,我這不是沒說什麼,我知道你不願意聽這些我也不說,我就是問一下先去哪一家的。”
綠韭一臉的龜毛,“警告你,最近我忙得很,彆拿著彆人與我無關的事情跟我嘰歪的,我一點不放心上,但是聽一耳朵廢話也挺煩的。”
沒好意思說,到底是真想你了呢,還是想你好久沒回家作一下的了呢?
這個都有可能,她不願意說出口這樣的話,這樣的話,是教人傷心的話,是教人難過的話,她不願意講這些話,尤其是不願意對著馮椿生講。
自從早前出去玩之後,老太太很是消停了一段日子,壓著心裡的不高興,馮椿生跟綠韭不在家裡過節的事情,也就這麼淡淡的過去了,有時候大概也需要時間調節情緒的。
隔天馮椿生回老家一趟兒的,原本打算是住一晚上次日早上回來的,結果半夜的時候,人就回來了。
綠韭一臉的納悶,她剛要休息呢,沒辦法,有時候就是想熬夜,熬一會兒也很舒服,“唉,你怎麼了,你回來乾什麼的?不是住一晚上的,出什麼事兒了?”
馮椿生很瀟灑的把手裡的包摘下來放在沙發上,臉上還帶著笑,“不住了吧,我跟家裡吵架了,我就提前回來了,也沒什麼事兒,就是一點小事兒,你知道,就還是之前的那些小事兒,沒什麼大事兒,有時候就是心態不好的。
也不能算是吵架,我已經不吵架了,年紀大的人了,跟她吵架乾什麼呢,我就是氣不過,說了幾句,就是頂嘴吧,可以說我頂嘴,我原本不想說的。
但是你知道話說到你臉上,到那個份上的,我要是不說我自己就憋死了,我就說,生氣也得說,結果她們就更生氣了,然後氣的不行了,我怕又要說給我氣的,我就趕緊回來了。”
綠韭扯開他的衣服領子,坐在腿上,扯著他兩邊的腮幫子,跟個猴兒臉一樣的,“你怎麼不哭的呢?”
遇到這樣的事兒,綠韭覺得堅強如自己,都得背地裡哭一哭,你說天大的事兒你非得大晚上的跟孩子吵架,他多久不回去了,你就攢著氣到家裡對著他撒氣是不是?
走的時候大包小包東西又是買著的,少的時候買個三四百,多的時候買個五六百,逢年過節的時候更多的不行,馮椿生心裡很有數。
馮椿生一把拽下來她的手,一臉的不屑,“我哭什麼?我上哪裡哭?你以為跟你一樣的,有事兒沒事兒就哭,我也不想哭,我也哭不出來,我現在高興了,我都說出來了,她們不高興了,生氣的不行,我反正我說出來了。”
道理就是那麼個道理,沒道理說是為了你們的高興,你們就顛倒黑白是不是?
顛倒黑白什麼話,都能給你繞著彎子的潑臟水,馮椿生從不與人惡語相向的人,結果這回兒,他什麼臟的臭的狠絕了的話都說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