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就不知道恨從哪裡起的,當年是圖著人家工作好了,後麵確實前途遠大,但是老太太這麼大年紀的人了,都得說一句不尊重人,你生病了其實她很想說活該,但是不還得鄭鬱紅伺候他。
劉平南那個狗脾氣,真的是親兒子都不待見,海歌有點記仇了,那時候沒錢給劉平南擠兌的差點沒跳樓,劉平南現在病了人可算是活出個樣兒來,太珍惜自己了,就問鄭鬱紅了,“這些有沒有營養?清湯掛麵的給誰吃?”
你天天閒著,不知道看看病號飯,小米海參粥很難嗎?你天天就知道抱著你個死狗在那裡抱著,抱著出門給人家秀,秀自己體麵有錢日子好。
你就得給我照著做,就得給我好好伺候著。
海歌氣死了,你就看他媽這個伺候人的勁兒,人真的給一份一份端著擺上了,小米海參粥,雞胸肉胡蘿卜的,劉平南一點不感激。
“我媽你是不是欠的呢,他現在不都得靠著你伺候,保姆都得有一聲謝謝吧,挑三揀四的,你圖什麼啊,你就扔著他,愛吃不吃怎麼了?”
海歌也是受不了鄭鬱紅這脾氣,代溝太大了。
鄭鬱紅看他一眼,“你跟他生氣乾什麼,他就是那個死樣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吃了沒啊,我家裡給你做去。”
“我不吃,我自己會做。”
“你們吃飯老點外賣,晚上我來醫院給帶過來啊,你帶家裡去吃,晚上這邊不用人陪著,他自己行。”
晚上就拎著好幾個保溫桶來了,人做了兩份兒,一份劉平南的,一份海歌的。
給劉平南煮了雞湯餛飩,雞肉都給海歌撈出來炒了裝起來了,有點湯味就行唄,又給做了油燜大蝦,給兒子可費心可舍得了。
劉平南看著就冷笑,他是個聰明人,看海歌要走,就直接讓護士給請護工了。
鄭鬱紅就氣死了,護工一天多少錢啊,關鍵你自己能行啊,醫生都說你能行了,你花這個冤枉錢呢。
劉平南不聽她的,“我能行什麼啊?我晚上起夜喝水我自己來?找護工多方便?”
“你怎麼不能起夜喝水了,那海歌走之前不是保溫杯放你床頭上去了,你也能去洗手間。”
劉平南就斜著眼睛看她,意思就是懶得說,眼神裡麵全是高冷。
鄭鬱紅又心疼錢,又覺得他不可理喻,跟誰哭啊?
就跟娘家媽哭,氣要死,“他就是有點錢燒的,也不想給海歌留著,就自己全作賤了。”
變了,這人變了,以前不這樣的,男人年紀大了是不是都麼自私啊,全為了自己享受去了,覺得自己奮鬥了一輩子,一點不給兒女留著。
老太太可不懂,她不管這事兒,有錢沒錢的,鄭鬱紅也沒給過她一分錢,鄭鬱紅過多好日子攢多少錢,她這人有個好處,從來不拉一把親戚的,親爹媽都不拉,生病出院全是平攤。
老太太哼哼哈嘿的給她敷衍過去,心疼不起來,但是跟你一起罵罵劉平南還是可以的,權當心疼你了。
鄭家善跟劉玥得去看一眼啊,據說差點就沒了,綠韭坐在車裡,不想下去的,許東陽想著你回來大家都知道,不去不好,“一會兒咱們就回來了,醫院病房那麼小。”
綠韭想想也是,她看劉平南是真刺撓,今天主要目的是來城裡住幾天的,這邊那大彆墅,一年也就幾天的功夫來享受一下。
劉平南很有意思了,看綠韭覺得新鮮,“你現在工作怎麼樣?”
“還是那樣。”
“升了沒有?”
聽綠韭說沒有,就淡淡的,真的,他真看不上綠韭,你說你那麼好學曆資源,你要是個聰明人,你這些年早就應該爬上去了,你天天混日子,他不愛跟這樣的人說話。
鄭綠韭從來不在他眼裡,跟草包差不多的。
知道許東陽是醫生,就問許東陽什麼級彆的了,聽了就很愛跟許東陽說話,他什麼都了解,什麼都懂一點兒,畢竟退休了也天天上網的人,一屋子人,就看得見許東陽,很得意他,“你加把勁兒,應該能更好的,我認識的一個醫生,就這麼醫院的,跟你一個年紀,人家現在……”
多牛多好,你也得這麼牛才行。
就這個意思,綠韭看著自己鞋子尖尖,嗯,新款,春季新款,褲子小小的喇叭,嗯,也是新款,又整理一下自己的包,拽後麵去,嗯,粉色的,瞧瞧,也是新款。
她聽著劉平南還在說,有點熬不住了,看那邊病床上沒有人,劉玥跟大姑坐在上麵,鄭家善站著,說怎麼發病怎麼跑的,鄭鬱紅一肚子的話。
綠韭歎口氣,她真難熬,她隻能欣賞欣賞自己,包裡掏出來口紅,人口紅還帶個口紅套子呢,可精致了,特彆漂亮,也少見。
劉平南看了一眼,“這個是黃金的吧?”
因為很閃很亮眼,他比較懂黃金。
綠韭點點頭,這麼大一點兒,就那種網紗一樣的,迪拜那邊人不是喜歡穿黃金衣服嗎?這個工藝差不多,口紅做了個套而已,人還能收口的呢,一下拉開就能取出來口紅。
劉平南就沒有多大興致說話了,這肯定不便宜,而且能買這玩意的人,錢不缺。
等人走了,他更興致缺缺了,就很想不明白,鄭綠韭這樣的人,怎麼就發家致富的,命好嗎?
但是仔細琢磨琢磨,命也不算好啊,從小生長窮山溝裡缺吃少喝,十年苦讀算少的才爬出去,在大城市打拚這樣的人不能說命好。
怪鬱悶的,他培養的兒子,海歌那什麼條件啊?
他覺得就是鄭鬱紅拉低了智商,她基因不行。
老鄭家,基因都不行,鄭立陽那是下苦功夫乾苦力出頭的,家裡孩子就沒有一個成氣候的。
鄭鬱紅這會兒在醫院裡也長臉了,你看娘家還是有拿的出手的人哈,那許東陽不就怪好,她看得出來劉平南眼裡看得上他。
結果就聽劉平南冒出來一句,“就是個花瓶,我早就說了,你那個侄女,就是個花瓶,天天擺著花錢的。”
那麼個破口紅,你還能尋思著給它找個黃金的套兒裝飾,你說你這個心思用在彆的方麵,用在工作上事業上,你也不至於這麼多年還是個不起眼的小角色。
“那人家也不缺錢,人家就能賺錢,花不完的錢。”
劉平南翻了個白眼,嗬嗬,“你知道啊?你能看到她死啊?”
噎死,真的噎死,鄭鬱紅真的有時候恨不得捶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