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往事(1 / 2)

沛沛看了一眼賀冬來,眼神都無一點變化,自己背著包斜斜的轉了一下,繼續往前走,“前麵有座椅,我們可以休息一下,你等我去買兩瓶水。”

陸耶耶順著她看過去,自己站起來,“我去買,你喝什麼?”

沛沛無所謂,“礦泉水就可以,沒有很多要求。”

非常的好打發,看陸耶耶去了,心裡歎口氣,覺得人家家教真的很棒,你看都這麼累了,人在外地的,還要去記得照顧女生,去買水這個事情,真的是刻在骨子裡麵去的,非常的紳士。

陸耶耶自己買冰鎮,然後一瓶常溫,真的是太熱了,流火一樣的,這樣的天氣出來玩,其實都有點遭罪了,但是還是很高興,自己一邊扭過頭去看沛沛,一邊等老板去拿常溫,現在冰鎮賣最好,常溫要去後麵找。

他看沛沛臉上都是汗,那座椅下麵剛好有樹蔭,乾脆自己跑來買水好了。

賀冬來原本也沒想說話的,怕認錯了,看沛沛這個樣子,心思就更淡了。

跟家裡真的是一點都不親的,態度很明顯,晚上的時候就講電話,老太太很擔心他在外麵,吃好喝好什麼的,他就講這個事情。

老太太什麼時候談起來沛沛,什麼時候恨不得天打五雷劈一樣的。

掛了電話,實在是不解恨,跟親戚再打電話說一圈,再跟馮椿生說,“你大哥去你那邊了,你也不關心一下,聯係一下看看吃個飯什麼的,到家裡去玩玩兒,你不惦記你哥平時不聯係,你哥還惦記著你,就是有哥哥的樣子,沒去之前就跟我說去看看你過好不好。”

話說多少年了,你說馮椿生就是個二傻子,聽了十幾二十年的虛頭巴腦的話,這會兒也咂摸出一點滋味兒來了,人呢,年輕時候不懂事,誰說的話都聽。

後來發現,全是狗屁了,隻有自己為自己考慮是真的,彆人的話,聽聽就算了,靠嘴哄人,哄的住一時,哄不了一輩子,除非是真愛那種。

馮椿生覺得自己跟家裡現在也多少不是真愛了,他現在生活目標就是好好生活,好好過日子,順順當當的,晴晴好好給帶大,有合適的就順帶找找,沒有合適的就再等等。

人到中年,不那麼累,日子輕鬆一點,這已然就是頂級的夢想了。

老大不在家,老太太周末就想拽著他家裡去伺候兩天,賀嬌她覺得太累了,馮椿生來家裡,“帶著你媽去體檢看看去,你說那麼大年紀了,染頭發舍不得錢氣店裡,自己染頭發,自己剪頭發的,給人家知道不笑話嗎?家裡三個小孩,那得過成什麼樣兒啊。珍珍也要去買鞋子,鞋子穿的小了,學校裡麵跑步都沒有一雙合腳的鞋子,前麵都快頂著破了,我說買一雙,她不計較這些,說縫縫穿就是了,人看著都得心疼。”

說起來彆人,永遠是好,哪裡都好,懂事孝順貼心的。

馮椿生是不回去,他覺得沒事就不要回去,“嗯,我這周有事情的。”

“你什麼事情?”

“沛沛媽媽生病了,我得去看看,正好沛沛也回來了,我很久沒見她了。”

老太太覺得你前妻死活跟你什麼關係?

那孩子回來不看你也就算了,還得你看她?

脾氣就很暴躁,變著花樣的說,勸馮椿生,馮椿生現在不吵架了,年紀大了,他自己年紀也大了,身體也得好好保重對不對,直接就掛斷了。

膽量跟勇氣也是隨著年齡的增加而增加的,早十年前,他肯定是不會掛電話的,但是現在,我掛斷了又能怎麼樣?

我跟你談話談的我不高興,那麼我就能掛電話,我就能結束。

原本就是打算去看看綠韭的,綠韭這兩年,就從生完老二之後,身體確實是見壞,其實也不是什麼大毛病,但是全是各種各樣的小問題,輪流著來。

今天牙疼,明天頭疼,後天腰疼那種,身上還莫名其妙長東西,這玩意叫什麼帶狀皰疹的姊妹,反正就每天讓你都不是很舒坦。

就很糟心,去醫院看,買了水果去的,沛沛在那邊陪著掛水,講陸耶耶,“有點紳士。”

“你喜歡紳士的人嗎?”

不喜歡,沛沛覺得這樣太傷人,換句話說,“我覺得不討厭。”

綠韭哦了一聲,聽沛沛的意思,她反正就覺得其實就是不喜歡,沒感覺,她覺得沛沛得喜歡那種特彆有魅力,特彆會來事會解決問題的那種人,就許東陽那種性格的就很好,綠韭也不是很喜歡暖男,沛沛呢也不是很喜歡暖男。

陽光開朗的暖男,不太吃香。

倆人湊在一起說話,許東陽忙的天天跟什麼一樣的,腳底下踩著風火輪,沛沛看見馮椿生,自己站起來,很正式打招呼,“爸爸——”

又去倒水,蹲著找一次性紙杯,馮椿生這人還在問綠韭病,綠韭心疼沛沛忙活,“沒事兒,他不喝。”

馮椿生才看見沛沛往外拿紙杯,“不用忙,我不喝,剛喝過了。”

綠韭才滿意,生病心情也不是很好,好心情都給自己女兒了,對馮椿生就很隨意,“就這樣吧,我覺得是體內有毒素,沒有途徑排解出來,才長這個的。”

其實很疼的,神經疼。

這本來就長在神經末梢上的東西,用藥也不好用,效果也不是很明顯。

人其實還是憔悴的,老掛水臉上浮腫帶黃的,馮椿生看地上有紙巾,撿起來扔在垃圾桶裡,自己坐在一邊的床上,“還要掛水幾天啊?”

“什麼時候好了,什麼時候不掛了,可能半個月。”

綠韭視線看自己手,紮的一片青一片紫的,馮椿生也看見了,歎口氣,“可以用留置針頭。”

綠韭不喜歡,她不喜歡留置針頭,老覺得針紮肉裡麵去了,每次都是再紮,這個手就沒法看了,“我可不用。”

馮椿生知道她不喜歡,還是勸一句,“那省的手上沒地方了,每次都很疼,留置其實沒有感覺的,你運動少了,等好了多運動。”

現在是說這話的時候嗎?綠韭聽得一陣煩,同事來了還能敷衍一下,對馮椿生覺得就是一點耐心都沒有了,皺著眉頭不耐煩,“好了好了,我頭嗡嗡的,我都這樣了,你要注意你的言辭,我顯然是不想聽這些話的。”

馮椿生看著旁邊桌子上的單子,拿起來看,好脾氣的說,“你不聽我也得說啊,身體是自己的,還是得好好保重,之前你身體就不是很棒的那種,老生病,體質就不太好。”

這話說的實在而動容,不是親近的人,不給你忠言逆耳的,綠韭沉默了一下,突然覺得他變的似曾相識,就有點當年剛認識那會兒的樣子了,“怎麼了,你最近受社會毒打了,我感覺你有點變了。”

就會戳人心窩子,馮椿生一聽就歎口氣,“嗯,最近事情也比較多,經曆事情心態可能有點變化。”

他一開口就是煩心事,綠韭看沛沛出去了,抓緊時間落井下石,自己特彆真誠的諷刺,“不用你開口,我就知道了,不是您家裡的事兒,就是您帶孩子的事兒吧,我都懂,畢竟您一輩子都為了這個事情煩惱,也不是最近一段時間,一直都有,您這變化我也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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