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有些事情,一輩子沒有答案(2 / 2)

“給,我給你斷,你彆給我撒了。”盛出來比較滿,許東陽摸著有點不燙了,自己趕緊須溜了一大口,又從鍋裡挖了一勺熱的兌換一下,不然沒等喝完,就冷了。

一邊腮幫子鼓鼓的,一邊端著碗出來,放桌子上,問珍珍喝不喝,“喝一碗吧,小米粥。”

珍珍點點頭,綠韭喊著她跟馮椿生氣洗手,“先洗手,一人一碗。”

許東陽從廚房探頭出來,“你們喝湯還是要米。”

珍珍沒聽明白,喝粥還有喝湯喝米的啊?

馮椿生愣了一下,看桌子上那一碗,全是米湯。

綠韭喝粥就是這樣,她喜歡喝粥,從來不喝米,隻喝米湯,上麵會有一層米油,沒想到,這麼多年她還是這麼喝。

“剩下來那麼多米怎麼辦?”

許東陽打開烤鴨,綠韭不能吃,他給珍珍轉到跟前去,聽珍珍這話就知道很節儉的一個小姑娘了,怕浪費,“米放的少,她一口也不喝,我有時候就喝了,一鍋出來,攏共就一碗米最後。”

就是這樣的米肯定不好喝了,不如厚厚的那種人家好喝。

今天他點了點桌子,“你們正常喝米正好,不然又剩下了,我天天打掃剩的。”

綠韭看他一眼,覺得這人話怎麼這麼多的呢,有心說他,覺得有人給麵子,“許東陽,你吃飯,你卷著個烤鴨吃。”

許東陽點點頭,“你吃你吃”

先拿著餅給綠韭卷個土豆絲,“你吃這個,這個嘗嘗炒著怎麼樣,我加了很多醋,開胃的,你鴨子不能吃,全是發物。”

遞給綠韭,綠韭就吃著,她吃東西就很少,吃幾口菜,喝一碗湯,卷兩個小餅就行了,人也是少有的熱鬨,一個勁的勸著珍珍吃,菜就剩下來很多的。

最後看珍珍喜歡吃,剩了一盒烤鴨,一盒雞米花,還有一盒魚餅年糕,綠韭就給珍珍裝袋子裡,“彆嫌棄,晚上拿回去你們吃,我們家裡就兩個人,吃不動,我晚上都不太能吃這些東西,他去醫院值班也不在家裡吃飯。”

下樓了,珍珍看馮椿生,她覺得馮椿生要說點什麼的,但是馮椿生什麼也沒有說,也沒有說綠韭,也沒有說自己,沒有挨罵。

就覺得比較自然,她對這個二哥也不是很了解,自己家裡人不會以標準來評價,所以有時候往往最不了解的,就是自己最親近的身邊人。

“她怎麼了,吃飯不吃鴨子,吃東西也很少,什麼病?”

聽許東陽那意思,晚上的話,綠韭也是喝湯,喝點湯吃點菜,有時候吃點麵。

非常的簡單,她覺得自己家裡吃夠樸素的了,“我看一大桌子菜,沒想到她們平時吃東西好簡單的。”

一直就知道有錢,去家裡看,確實很有錢,很多小東西看著不起眼,但是用起來是真的好用舒服,特彆好的家庭氛圍,進門口一個粉色的小象,她看了半天,才發現不是玩具,是個鞋凳。

很可愛。

餐桌很長很長,然後邊上一束乾花,插在一個特彆漂亮的瓶子裡麵,特彆的協調跟桌布。

你講不出來哪裡很貴,也不是特彆奢侈的東西,就雞毛零碎的東西,但是就裝飾在家裡的時候,感覺就特彆的棒,特彆的舒服,你坐在那裡吃飯的感覺很棒,漂亮的餐具,想吃什麼想喝什麼都有的各種便捷餐飲,柔軟的拖鞋,洗手台上玫瑰味道的洗手液,玫瑰味的香薰。

馮椿生一邊開車,這邊的小區特彆的繞,注意力很集中,一邊回答,“她身體不是很好,你看很多油膩的東西她都不吃,比較養生,前一段時間剛住院的,大概還沒有養好。”

其實以前的時候,綠韭吃東西有幾年很可以,那時候剛認識,大家都很年輕,就喜歡吃大魚大肉的,兩個人天天一起想著吃,但是一吃,他奶奶就說話給大家聽,說吃太多肉不好,對身體不好,外麵飯菜不乾淨。

然後回家呢,也沒有什麼肉吃,綠韭去了都覺得素的很,吃不到一起去跟家裡。

其實緊著她吃肉,那時候能吃多少呢她,不過就是午餐吃一頓,晚餐吃幾口。

現在要她吃,反而也吃不了多少了。

馮椿生想著,想著她那一碗湯,家裡所有人包括他都知道她喝粥隻喝湯,粥裡麵隻有米最好,她不吃豆子,不吃雜糧,可是每次回家裡去,家裡都是給做雜糧豆子飯,有時候她就喝白開水,也不說什麼。

他從來不覺得什麼,也不能因為你一個人喜好改變一家子喜好,陪著你喝小米粥,直到今天,他看見許東陽碗裡麵,全部是小米。

綠韭喝上麵湯,許東陽喝下麵米。

他覺得自己看到愛情了,人活了半輩子,才明白愛情婚姻,到底是什麼樣子的,他走的時候看綠韭切水果帶夜宵,一盒子一盒子的給許東陽裝好,值夜班的時候怕他餓肚子。

草莓發白的那一點兒,都用刀切下來,一點不好的也不給許東陽放進去,給珍珍洗水果的時候,一起給許東陽準備好了。

其實你懂愛情的一瞬間,感覺特彆的美好,因為你看到了事情最本質的真相,你看到彆人解出來一個難題,那麼你按圖索驥,去找就是了。

最怕的是,周邊所有人的人,展現給你的都是不完美的,不幸福的,或者是磕磕絆絆的,你會質疑生活。

她們在告訴你婚姻愛情就是一地雞毛,這是一件影響你一輩子的事情。

珍珍有點擔心綠韭,看著她就不是那種很結實的樣子,她自己生病知道什麼滋味兒,看著馮椿生打方向盤,“二哥,有沒有後悔?”

“什麼?”他沒聽清,看珍珍一眼,快出去了,這下麵他不是很熟悉,有時候就繞不出去。

珍珍看見前麵的鏡子,能看到馮椿生的一半臉,“我說,二哥,你有沒有後悔,後悔離婚。”

“碰——”聲音鈍鈍地,遲緩的,帶著一點溫和的,他車屁股蹭到了人家的前麵。

馮椿生下來看一眼,覺得可能是自己車子太大了,他沒有回答珍珍的話。

珍珍也沒有再開口,隔著半扇車窗,看著他背對著出口,玩著腰在那裡,伸手去摸人家車子上麵的漆麵。

很久,很久,珍珍才看他直起來腰,她就撇過眼睛去,再也不去看他。

不用看了,也不必再問了。

有些事情,可能一輩子沒有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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