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啊,居然扔垃圾桶,垃圾。”
“對對,對,就跟薛雪的媽一樣,老垃圾了,改件衣服還要一塊,不給錢還不改。”
“沒有,你們胡說,我媽沒有要那麼多錢,嗚嗚嗚,嗚嗚嗚。”
“咋沒有,我媽都說了,你媽可黑心了。”
“就是,就是,都有工資,還賺這個。”
“哭哭哭,薛雪是個愛哭鬼,愛哭鬼,大家彆跟她玩啊。”
說著一群小孩從方雲跟前呼嘯而過,緊隨其後的小女孩哭得天崩地裂,嘴巴還嗚嗚咽咽的說沒有沒有。
不到三分鐘,這群鬨得沸反盈天的小屁孩就背著書包全從他眼前消失了。
不過,啥衣服改改就得一塊啊?這也太掙錢了,方雲叼著一根煙,百思不得其解。
算了,懶得想了,反正城裡人隻要有個戶口,躺著也贏麻了,他們食品廠就有個搬機器砸斷腿的,廠裡給出醫藥費,生活費不說,還養著他們全家,如今他兒子大了,還給進廠工作,一人受苦,全家享福。
若不是他戶口上就光棍一個,他還真想試試這種躺賺生活。
不過,如今能有份正兒八經的工作,能養活自己,也勉勉強強吧。
比上不足,比下,比下,靠,娘的,如今易天那白癡要進鋼鐵廠,他怕是比下都夠嗆。
越琢磨越火大的方雲待看到顧晴大包小包的出來,氣衝霄漢,當即滅掉手上的飛馬煙,蹭蹭蹭躥了出去。
“那二嫂,我走了。”結果他費老鼻子勁到兩人麵前,顧晴就拎著大包小包走了,走了。
方雲氣暈:“姐,那麼多東西,全送她了?”提那麼多東西,活生生像鄉下掛滿了果子的柿子樹,也不怕壓死自己。
方珍珍比他還不甘心,還不舍得,還要肉痛,要知道,顧晴弄走的那些,可是她嫁過來這大半年的所有積蓄啊,辛辛苦苦大半年,被她給一窩端了,如今她渾身上下連兩毛都湊不齊,可再難受,她也隻能割肉飼虎,不然就得見識見識老虎發威了。
“徹底開罪不行,隻能這麼乾了。”說到這,她臉陰惻惻的,語氣陰冷無比:“易思月,若不是她,我也不會走哪都倒黴。”
簡直像把黴運掛頭頂,她自出生,到現在,讓她吃了啞巴虧還無處可告的人,易思月是第一個,也會是最後一個。
“又是她。”方雲氣得跳腳:“陰魂不散,那個顧南,就是個活死人,除了躺床上吃喝拉撒,屁需要沒有,怎麼就要找個媳婦了?顧家是不是腦袋被驢踢了,姐,能不能把易思月,從顧家給弄出去,她呆著,也太礙事了,動不動就折騰你。”
方珍珍冷笑:“我要有法子,早將人掃地出門了。”說著,她又給方雲嚼起今天的事,聽完,他卻沒了動靜。
她疑惑:“咋了,你是不是氣瘋了。”不然咋一點動靜都沒?她知道,她弟對易思月的憎惡絕不可能比她少,如今沒了動靜,咋看都屬於非正常情況。
方雲沒吭聲,因為他想起了方才聽到的那群小屁孩的爭執,不會那麼巧吧?可要真的是?那他可就撿到寶了,他沉默半天,方珍珍等不了,準備繼續問,他卻陡然清醒,自己湊了過來:“姐,我可能有辦法了”
“什,什麼辦法?是關於易思月的嗎?”方珍珍唇舌抖動,是個人都能看出她現在快要控製不住情緒了。
“是,你過來,聽我說。”兩人就此沉浸到裡麵去。
而那邊易思月望著眼前的易天,隻覺人生無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