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言笑宴宴的易思月, 方珍珍恨得眼珠子都紅了,因為她,顧北才被打得起不來床, 連睡覺都喊疼。
而自己呢,也是因為她被眾人嘲笑,連精心準備的生日禮物都成了天大的笑話。
她還有臉親自來要錢?怎麼敢的?難道她一點都不覺著愧疚?
方珍珍咬牙:“爸隻說交一年的工資, 同樣的錢, 一年後交給你, 也是一樣的。”
說得這麼繞,易思月硬是消化了一分鐘,才明白,她深深看了眼方珍珍:“你不是想賴賬吧?”
方珍珍心頭一跳, 昨兒晚上,她因為兩千六百愁得睡不著,顧北卻絲毫不放心上,隻說,這件事不用她操心,他會有辦法的。
“什麼辦法?”方珍珍追問。
顧北隻神秘搖頭:“之後你就知道了。”
方珍珍想了想, 相信了他,兩人認識三四年, 他從沒騙過自己,如今也沒這個必要,再說, 顧北能乾, 他既開了口,肯定能做到。
也因此,她懸了大半晚的心才徹底落下。
誰承想, 易思月這個見錢眼開,沒有能力,隻會鬨事的家夥,居然不按常理出牌,一大早就把她給堵在這裡要錢,真是,真是,等顧南死後,她一定要將易思月趕出顧家,一定要!
“說啊,怎麼不說話了?”易思月收起笑容,看了她一會兒:“原來你真的”
“沒有,我沒有。”方珍珍尖叫:“誰說不還了?有錢自然會還,催啥催。”說著推了狠狠推了一把易思月,礙眼的走了,方珍珍立刻從顧家跑了。
這背影,怎麼看,怎麼像落荒而逃,易思月摸著下巴,這兩人不會真打算當老賴吧。
那可不成,她昨兒可是把壓箱底的演技都拿了出來,才迫使兩人廢掉,哪能讓他們轉頭就翻過這一頁,想到這,易思月看向了兩人的房間,心中嗬嗬,沒關係,你們不願做的事,我來做,你們不願還的錢,我來還,顧北,方珍珍,你們輕鬆了。
匆匆離開的方珍珍,快步走了足足十分鐘,才敢停下回頭,見易思月確實沒來,鬆了口氣。
這個神經病,每天都逮著她折騰,如果不是公公,她真的,真的想將這個女人給趕出顧家,同她在一起,呼吸都不順暢了。
方珍珍想到這,心情都不快了,直到買完藥,給顧北請了假,進公交公司後,她才露出笑容跟人打招呼。
誰知不管哪個,見到她,都沒好臉色,好點的,點個頭,不好的,就完全把她當空氣,視而不見了。更可惡的是,她進去就聽到有人在唧唧歪歪。
“對啊,對啊,可不是,我也沒想到,這兩人平日穿得光鮮亮麗的,沒想到花得都是顧北的錢,嘖嘖。”
“昨天那場麵,你們是沒看見,北揭穿後,那方珍珍還死活不認,非說不關外人的事,我們是外人,那小易該不是了吧?人家都不能問。”
“沒看出來啊,小方竟這麼自私?”
“看她平日巧克力,牛奶,麥乳精都不重樣的吃,我還奇怪呢,原來是當了吸血蟲。”
“可不,長得人模人樣的,竟乾這事。”
“聽說她爸曾經還舍己救人過,這是好筍出歹竹啊。”
方珍珍才整理好的心,咣當一聲跌落穀底,昨天,肯定是昨天的事,她心頭又懼又怕,又恨又惡,如果易思月現在在這,她一定會上去打死這女人的,方珍珍雙手攥拳,不行,忍不了了,她一天也忍不了了。
方珍珍想也不想,掉頭就走,她今天一定一定要把易思月趕出去。
易思月倒沒想到進個公司就將方珍珍給刺激得腦子不正常了,她正琢磨著,是不是得斷掉同袁保山的合作,畢竟昨兒顧市長已經警告過她了。
可是這樣會不會不太合適?易思月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
她又不能用顧南的錢,再多,也跟她沒關係。
還是自己掙的錢,用著踏實,買啥都自在。
易思月吃著自己買來的甜玉米,暗暗琢磨著。
“小方,小方,快,快出來。”大老遠的,她就看見邵佳站在門外,拚命朝她招手,易思月愣了一秒,放下玉米便出去了。
“啥事?嫂子?”兩人關係也不算很深啊,自上次買菜回來後,就沒聯係過,這次來是為了?
邵佳拉住她的手,在耳邊輕輕道:“天氣太熱,玉子縣下轄的紅旗大隊有兩個魚塘翻塘了,那魚啊,熱死了一堆,大隊沒有辦法,隻能將沒熱死的撈出來賣,不要票。”
易思月的眼睛登時亮得跟大禮堂的燈泡,邵佳看著清咳兩聲:“收著點,收著點,被人看出來就不好了。”
“嗯,嗯,我知道了。”易思月立馬變成蚌殼,閉緊了嘴巴,四處張望一番,確定沒人後,才開口:“需要帶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