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珍珍?她不是被調查了嗎?易思月抬眸, 看向來人,身著紅色大衣,腳踩皮鞋, 手上依舊帶著手表,和以往看來, 沒什麼區彆, 但眼尖的她,還是能看出她眼中的疲憊。
“小妹,胡說什麼, 大嫂好不容易來一次, 咋能和她吵架, 畢竟是客人。”方珍珍說著看向易思月:“大嫂, 想吃什麼,想喝什麼,我讓人去做。”
這笑意盈盈的,如果不是說的話不太中聽,易思月還真以為她改了性子呢。
“是呢,多虧有弟妹你忙前忙後,不然這家裡都沒人照看, 比保姆還辛苦。”既然想要靠打壓她來彰顯自己的的主人地位,那就彆怪自己將方珍珍比作保姆了。
方珍珍臉僵了僵:“還好,隻要大哥大嫂吃得好就行。”
“這還吃不好,怎麼, 你要吃海上月不成。”可算逮著易思月的錯處了,顧晴怎麼肯隨意放棄:“易,大嫂,你知不知道, 二嫂已經懷孕了,就算這樣,她還一早起來忙活,你不好好謝謝她,怎麼還來找茬呢,要是傷著孩子咋辦?”
懷孕?易思月看向方珍珍肚子,難怪從剛才起,就發現她一直在扶著腰,她還以為是受了傷,沒想到是懷了孕,看來那個憔悴也是因此了?
難怪收受賄賂都毫發無傷,原來是手握尚方寶劍啊,易思月笑了笑,沒再開口,她可不想給人碰瓷,到時她如果頭疼,肚子疼,還說因為她,那就尷尬了。
不過,她不開口,顧南卻罕見的瞥了她一眼,然後看向顧市長:“那兩百塊錢是怎麼回事?找到失主了沒?解決了沒?實在不行,我來吧。”
說完他抿一口放在眼前的涼白開:“還有,二弟是不是真缺錢?”
一句都沒說方珍珍的錯,但卻是句句都在責怪她,方珍珍頓時臉紅手紅,偏偏連反駁都不能,因為他又沒指名道姓。
顧愛國知道大兒子這是在抱不平,他歎了口氣:“小方同誌是一時糊塗,已經誠懇認錯了,組織看她知錯能改,記了過,將錢退了回去。”
“這樣?”顧南挑了挑眉,沉吟了會兒:“還有彆的原因吧。”前些年,首都出了一場震驚全國的貪汙案,為首者還是對建國立過大功的老人,依舊是死刑,沒道理,現在這情況,毫發無損。
顧市長心下既是驕傲,又是滿意,這個兒子,外人說他隻會讀書,是個書呆子,誰又真正知道,他對政治經濟,甚至身邊發生的每一件事,不用人告訴他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嗯,找了送錢的那個人,說是故意的。”顧愛國點頭:“但他沒說出是誰讓他這麼乾的?”
顧南皺了皺眉:“他不知道?”雖是反問,但語氣也很肯定。
顧愛國又忍不住唏噓,這個兒子,真是很優秀:“對,不清楚。”
這下可算是解惑了,原來如此,說到底,方珍珍不過是被陷害,其中雖有她貪心,但她已經認了錯,又把錢給退了回去,再加上顧北才救的人,還有顧家的地位,於是造就了現在的她。
易思月心情複雜,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
“那暫時是用不到我了。”顧南說著,搖搖頭:“爸,以後這個家,你還是多操心操心吧,省得再出意外。”
這個是當然的,特彆是方珍珍的事,簡直是給了他當頭一棒,他在外麵就是乾出一朵花來,如果家裡不做人,那也白搭。
兩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說起了對顧家以後的看管,方珍珍在旁邊聽得心驚膽顫,恨不得立馬暈倒就好。
什麼叫工資都歸顧市長?什麼叫他們不能再隨便帶親戚上門?什麼叫下館子也得報備?那她這日子還有什麼過頭?
易思月在旁邊看方珍珍渾身都要打擺子了,心中暗笑,現在知道害怕了,那之前怎麼不做人,嗬嗬。
想到這,又不免佩服起顧南,果然,他一本正經起來,一般人都頂不住。
“方同誌,菜都好了,端上來不?”最後還是顧家新來的保姆解救了方珍珍。
“端,端,馬上端。”方珍珍連連點頭,怕顧南又說些什麼,她趕緊衝到廚房去幫忙。
有她幫忙,不到一會兒,各種菜都端了上來,大約是因為那位嶽同誌第一次上門,所以這頓飯異常豐盛。
獅子頭,香煎豆腐,炸排骨,香菇雞湯,清炒菜心,酸菜燉豬血,蘿卜燉羊肉,大冬天的,能搞這麼菜出來,很是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