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風流邪王 晉江首發(1 / 2)

紅牆琉璃瓦, 宮闈草木深。

銀河玉帶般的護城河蜿蜒曲折,從巍峨矗立的皇城正門一直流淌向深宮內庭,猶如長龍盤旋在皇城之內。暮色蒼茫, 湖麵倒映著華麗的宮殿樓閣, 忽有微風細影輕點著水麵掠過長空。

滴答——

濺落的水珠在平靜的河麵蕩漾出一圈圈漣漪,水中的宮殿樓閣在粼粼水波裡晃動著, 逐漸模糊起來。

風聲簌簌,枝葉婆娑。

白菁與石之軒似浮光掠影般穿過低垂的日暮,順著護城河一路悄無聲息的躍上宮中攬月摘星樓的屋頂。

自宮殿高樓之頂居高臨下的俯瞰,整個皇城內的景象儘收眼底。

一列銀盔鐵甲的禁衛軍肅容巡邏而來, 整齊劃一的步伐聲從摘星攬月高台下走過,腰間懸掛的兵器在走動間與身上的鐵甲相撞,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卯時已過,而辰時未至。

夕陽餘暉映照,禦書房雕花鏤空門窗上隱隱映出天子伏在書案前的身影,看上去他似乎正在廢寢忘食的處理政務。

事實上,如果這位天子真像他表現出來的這般勤政為民有明君之相, 又怎麼會有楊堅放手拚死一搏逼宮之事?

禦書房周圍數道來自於絕頂高手的氣機牢牢鎖定在四周, 但凡絲毫風吹草動都瞞不過當值守將的感知。

“佛門的高手就在附近。”白菁的目光有意無意的在禦書房周圍來回掃視。

“再等等。”

風中傳來石之軒的沉靜的聲音。

太陽還未落山, 距離他們與楊堅約定的時間還沒到。

白菁也不著急,慵懶地靠在屋簷上的金色琉璃雙龍雕塑前。暮風吹起她衣袂翩飛,裙裾上的幽冥花豔色灼灼耀目。

“嬌嬌,”石之軒的視線從下方的禦書房一掃而過, 落在白菁的身上時, 眉峰微不可覺的蹙起,那股子異樣的感覺越來越深了,“今日怎麼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白菁嫣然一笑, 順口回道:“此事還得怪石郎,”她意有所指的眨了眨眼調笑道,“妾身子骨這會兒還有些軟,實在是提不起勁來。”

石之軒的耳根子咻得染上緋色,他故作深沉的以手做拳抵在薄唇上輕咳了一聲,轉移話題道:“快到辰時了吧,等會子那些佛門高手就由石某來對付……”你身體不適,不如在一旁休養生息。

話還沒說完,白菁就撲在石之軒的結實的胸膛上笑得花枝亂顫:“妾逗你玩兒呢。”

雖然白菁對這顆十全大補丸失去了興趣,但也沒到厭惡嫌棄的地步。石之軒源源不斷散發出愛意甘甜濃鬱,身上的陽氣亦是銷魂之物,白菁其實還是很喜歡他的。

可惜她實在不想為了石之軒這個男人降低自己的生活質量,也擔心自己吃多了他的陽氣愛意後一招不慎中了戀愛腦的毒,然後好端端的豔鬼也被男人傳染了奇奇怪怪的毛病。

所以白菁隻能遺憾的選擇了敬而遠之,畢竟她還是很惜命的。

雖說沒了食欲,但白菁也不至於對石之軒惡語相向,非要與他鬨個反目成仇不可。偶爾興致來時逗弄一下,看他窘迫又無奈的模樣,亦是趣味橫生。

各種思緒流轉間,豔鬼眼中的眸光即惡劣又嬌嗔。

“你可真是……”石之軒順手攬住她的嬌軀,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她給戲耍了。他神情無奈的歎了口氣,當真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除了縱容還能如何?

時間在無聲無息間流逝,夕陽消失在連綿起伏的山巒背後,夜幕降臨。

忽地,京城西郊處一縷火光衝天而起。

滾滾濃煙飄散在昏暗的天際裡,格外醒目。

“動手。”石之軒眼底的寵溺溫情驀地消散,取而代之的則是冷厲凜然。

幾乎是聲落的瞬間,他迅速運起幻魔身法,如同暗夜中的影子般毫無破綻的融入了夜色裡。

白菁緊隨其後,一縷勾魂的魅音幽幽飄向禦書房。

她沒有如石之軒般以幻魔身隱匿行動,而是光明正大的現出身形攻向禦書房。

“什麼人?”

一聲厲喝如雷聲轟然響起,無形的剛猛佛掌橫空飛來,對著白菁正麵當頭重重拍下!

“來得正好!”

白菁渾然不懼,蔥白的纖纖玉指拈花揚起,極寒極陰的真氣凝聚成無數冰花,高速旋轉著衝向佛掌。

砰——

冰花與佛掌相撞的瞬間,金光與冰花齊齊炸裂開來,變成了無數的碎片,順著開始的方向彈射了回去!

破碎的冰花裂成無數冰淩,閃耀著晶瑩透亮的光芒疾射向四麵八方,白菁縱身躍起,引起幻魔身法,整個人霎時化作似虛似實的影子。

嗖嗖!

冰淩以銳不可當之勢迅速得刺穿白菁的身影,飛入了身後的栽種的草木叢中。

刺骨的寒氣在接觸到周圍物體的瞬間,化作寒冰凍結萬物,四周的溫度驟然下降,仿佛從夏日突然進入了冬季,武功低微的普通士兵與宮女們全都被凍暈了過去。

白菁虛幻的身影被冰淩擊碎成灰塵,但下一刻又很快凝聚成形,她勾起唇笑盈盈的站在遠處全然沒有收到任何傷害。

與此同時,碎裂的佛掌金光如萬千飛舞的螢蟲,被四周激蕩的真氣一推,輕飄飄的飛回到了佛掌的來處。

身著金色袈裟的和尚沉著臉從藏身之地飛身而出,足尖點著枝葉幾個挪移飛快避開層層疊疊的殺機。

佛門無論是輕功還是武功都以勇猛剛勁見長,行動間難免缺了幾分靈活多變。

空氣中飛舞的金光看似輕飄飄地,實則速度極快的聚攏而來,那和尚左閃右避之際,仍舊猝不及防的被幾點零星的螢火沾上了。

嘩啦——

霎時,剛猛洶湧的真氣霸道的侵蝕而至,似煙花般在腳邊炸開。

層層熱浪滾滾而來,一股凶悍淩厲的內勁直接將和尚掃落在地。

“咳咳!”

和尚翻身穩穩的站在距離白菁十米之外的空地上,身上的袈裟被炸成襤褸的破布條,他眼中厲光閃現,強忍住了胸口真氣激蕩引起的五臟隱痛。

嗖嗖——

同門一個照麵的功夫就落了下風,暗中觀察的佛門高手高唱著“阿彌陀佛”從角落裡走了出來。

“禁宮內幃,擅闖者死!”

白菁輕挑秀眉,純金色的半張鬼麵在夜色裡閃耀著張揚而又肆意的金屬光澤:“本座今兒個偏就要闖一闖這深宮內院,瞧瞧天子居住之地與我等草芥平民有何差彆!”

兩個和尚臉色變得冷硬上森寒,眼中殺氣騰騰:“阿彌陀佛,貧僧今日少不得要大開殺戒了,還請佛祖勿怪。”

“佛門的行事真叫妾大開眼界。”白菁嗤笑,“想必信仰的佛祖也不是個正經佛吧?”

這佛門的和尚尼姑也挺有意思,殺的人分明不比魔門殺的少,偏偏每次動手前卻總要悲憫的念一句佛號說一句佛祖勿怪,好似隻要這樣做就能抵消他們造下的殺孽。

白菁若是佛祖,早就甩手一道雷霆直接送這群六根不淨又殺孽纏身的和尚下地獄去贖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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