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多情狐王 晉江首發(1 / 2)

白菁握著筆, 恍惚的目光落在禪房桌案上抄了沒兩行的經書上

繼續?繼續抄經書嗎?

臭和尚這是打算親自監督她抄經書?

好嘛,變成了詭帝都沒忘記壓榨她這隻小小的可憐的狐妖。

白菁幽怨的轉過頭。

詭僧盤膝坐在她的床上,白菁則被他凝出的詭力拉到了床沿前坐著, 男人結實的胸膛與白菁挺直的腰背僅僅相隔一掌之距。

若是從正麵望去,僧人與狐女此時的姿勢仿佛正親密相擁,有種說不出的曖昧。

禪房內一盞燭火搖曳,橙色的光暈映在詭僧俊美的臉龐上, 他手裡握著一串菩提佛珠輕挑眉眼,沁著血色的眼眸邪氣而又冷肆。

身上那襲金紅色的袈裟紅得發黑,那是一種被鮮血沁透了的、暗沉沉的近乎於墨色的血紅,隱隱透出致命的危險與濃豔的詭麗。

白菁敏銳的嗅覺甚至能聞到他身上散發出的淡淡的血腥氣。

也不知道這詭僧是怎麼死的,又為什麼在死後變成了如此可怕的詭物, 看著就教狐狸心驚膽寒, 升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

“師兄……”

白菁抖了抖耳朵,心裡慌得一批。

隔了許久, 她見詭僧靜靜的握著手持念珠, 周身氣息沉寂自然,似乎並無傷害狐狸的心思。

“我可以不……”抄經書嗎?

白菁顫抖哆嗦的心便如找到什麼倚仗般,立刻就支棱起來了。

她偷覷著詭僧平靜到淡漠的神色, 張嘴就想要討價還價,然而話才剛出口就被詭僧眼底的暗光逼得汗毛倒豎。

若這會兒是原形, 狐狸鐵定成了一團炸開的刺蝟球。

好在狐狸彆的本事沒有, 最擅長察言觀色。

敏銳的直覺告訴白菁胡攪蠻纏沒甚用, 嬌柔嫵媚才能迷得詭僧手下留情。

白菁當即坐在詭僧的懷裡挺直腰板, 握著筆溫溫柔柔地笑了笑接口道:“我聽師兄的。”

詭僧不置可否,目光如水平靜寒涼。

“可惡的臭和尚!”

白菁背過詭僧撇了撇嘴,心裡頭叫苦連天。

這臭和尚是跟她杠上了不成?白天逼著她關禁閉戒食抄經書, 晚上變成可怕的惡詭了還要親自上陣盯著她寫字,當真連一點休息時間都不給狐狸啊。

什麼仇什麼怨呐!

白菁憤憤不平,但她不敢不老實照做。

然而狐狸天生就懂得鑽營,她篤定了詭僧不會傷她性命,抄起經書時便帶上了幾分懶骨,捏著毛筆的爪子慢騰騰的沾了墨汁,落筆抄經的速度比烏龜爬還要慢上三分。

整個一磨洋工。

“繼續。”

詭僧撚著佛珠,目光定定的落在白菁身上,見她墨跡的狠了便開口催促了一句。

“……”白菁仗著背對著詭僧,朝天翻了個白眼。

停留在背上的視線像是火焰般灼燒在她肌膚上,燙得白菁如坐針氈,她總覺得自個隨時都會被燙熟了。

一頁經書還沒抄完,白菁已經鬆懈了緊繃的神經,整隻狐狸心大的眯著眼兒昏昏欲睡。

“尾巴。”

忽地,一聲低沉暗啞的嗓音似石破天驚震走了她的瞌睡蟲。

尾巴?

什麼尾巴?

臭和尚不會又要砍她尾巴了吧?

白菁一個激靈,立刻將尾巴藏了又藏,緊緊的攏在人身下不敢露出絲毫痕跡。

“……你該露尾巴了。”

詭僧平靜地說道。

小狐狸白日裡就是木魚敲了沒幾下佛經念了沒幾句,就迫不及待要勾引和尚了,沒道理到了他這兒就是規規矩矩的抄起經書了。

難道他還比不上那個裝模作樣的聖僧嗎?

“露、露尾巴?”

白菁愕然的轉過頭,她歪著頭拍了拍自己的耳朵,十分肯定耳朵裡沒進水,聽力一如既往的敏銳。

換而言之她沒聽錯,臭和尚讓她亮出自己的尾巴來。

“嗯?”

詭蹭目光陰森幽暗,俊臉麵無表情。

一股森然可怖的氣勢傾瀉而出,如泰山壓頂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白菁對上他理所當然的目光,心裡一聲冷笑。

什麼害怕的情緒全都如冬雪融化般消散了個乾淨。

好嘛,臭和尚不老實啊!

之前她舉著狐尾勾勾搭搭了半晌,和尚低眉垂目靜敲木魚,端著不近女色不解風情的得道高僧的譜兒口口聲聲說她犯了色戒,要懲罰她。

然而看著好冷酷好恐怖一詭帝,大半夜卻跑到她禪房裡守著她抄經書,裝得一本正經逼著狐狸亮尾巴?

呸!

好個道貌岸然的得道高僧!

白天假正經,晚上真悶騷。

但是……

和尚想看她的尾巴,她就得露出來給他看?

做他的春秋大夢呢。

“師兄勿要再試探我了!紅蓮得師兄小懲大戒,已是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再不敢露出尾巴勾著人。”

白菁狐眼奸猾的咕嚕轉,轉過身時已換了副柔弱知錯的卑謙姿態,她義正嚴辭的拒絕了露尾巴,語氣凜然:“紅蓮日後一定謹守清規戒律潛心修佛,定不會白白辜負這一身的佛緣。”

白菁是那種不矜持的狐狸嗎?被人打了左臉,不僅不生氣還會諂媚討好的把右臉伸過去給人打?

嘿!她不僅不肯把尾巴露出來,還要藏得嚴嚴實實地,教臭和尚看不著摸不著,饞死他。

“……”詭僧的俊眉冷蹙,臉色忽地陰沉下來,“不露尾巴?”

“不露!”白菁回答的斬釘截鐵。

詭僧的語氣陰測測地:“當真不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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