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還是克裡斯廣場,今日的人更多了,雖然沒有了烏蘭綜合學校的表演,但那些隻休周日的上班族也都帶著孩子出來玩了。
整個廣場,充斥著小商販的叫賣、孩子的笑聲,以及寵物的吠叫,熱鬨極了。
一個金色頭發的小男孩兒,手裡拿著甜甜圈,一邊跑一邊看著身後,用小孩兒特有的尖銳聲調喊著:“爸爸,快來追我!”
話音才落,他就撞上了什麼東西,小男孩兒一屁股坐在地上,甜甜圈掉落在地,他看看地上的甜甜圈,又抬頭看著麵前的老人,呆呆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他的爸爸終於追了上來,教自己的孩子給老人道了歉,才哄著孩子離開。
一根鐵鉤將地上的甜甜圈勾起,扔進了垃圾箱,老克勞德一手扶著腰,一邊深深歎氣。
“老克勞德,每到周末你的臉色就這麼凝重,老夥計,說真的你應該多笑笑,看看這些活潑的孩子,他們是多麼的可愛!”
老克勞德看了眼說話的男人,這是一個賣棉花糖的商販,光顧他生意最多的就是小孩子,他當然會覺得孩子可愛。而老克勞德呢,他是負責克裡斯廣場衛生的清潔工,每到周末便是他工作量激增的時候,尤其是這些小孩兒,一旦玩上頭,他們便不管不顧地亂丟垃圾,甚至還有很多孩子玩得太儘興了,一低頭就吐在了廣場上。對於老克勞德來說,孩子就是噩夢。
“約瑟夫,賣你的棉花糖,閉上你的嘴。”
老克勞德說話毫不客氣,叫約瑟夫的男人也不生氣,他仔細看了看老克勞德,歎口氣說:“老克勞德,你的腰又開始痛了,今天你應該在家好好休息,不該來上班的。”
“約瑟夫,彆說廢話,不上班誰會給我錢用?”
“好吧。”約瑟夫又說,“可你真的得抽個時間去一趟醫院了,繼續拖下去對你沒有好處的。”
老克勞德很暴躁,他說:“約瑟夫,又是廢話,我才不想去一次醫院以後就隻能癱在床上了!”
“可那也比你痛得覺都睡不好好過一些。”
見到老克勞德神情似乎越發難看,約瑟夫趕緊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
老克勞德轉身就要離開,約瑟夫想起了什麼突然道:“對了,剛剛聽納坦說他妻子的頭痛好多了,好像是被一個什麼理療館的老板治療了,那家店今天也要來廣場擺攤,或許你可以去試試看。”
老克勞德語氣生硬道:“我沒錢。”
“嘿,老夥計,放鬆點,不要錢的,聽說這幾天那家店正在搞活動,免費給人緩解各種疼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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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謝白術來說,今天又是坐冷板凳的一天。一早上,在他攤位麵前來來去去的人不少,畢竟他挨著納坦的甜品攤,隻要是來買甜品的都會看看他的招牌,可也僅限於看看了。
瑪爾斯星人的自愈力強,相應的,他們拖著病體出來玩的幾率比起藍星人小多了。就像現在的這個廣場,大約有幾千人的樣子,如果說藍星上幾千人裡有幾百人身上會有不舒服,那麼在瑪爾斯星,這個比例就被降到了幾十人,再加上這裡的人習慣於忍受病痛,願意看病的人數量稀少也在情理之中。
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可好歹還有幾十人呢,免費的東西都不來試試看嗎?
謝白術左看右看,希望能像昨天一樣遇上個突發情況,至少能讓他有自我推銷的機會,才能打開局麵啊。
正想著,他突然看到了一個老人,老人一手拿著掃把,一手扶著腰,眉頭緊鎖,麵露痛苦之色,且臉色暗沉,一瞬間,謝白術心裡做出了判斷,他站了起來,走過去問:“老人家,你是腰疼嗎?”
老克勞德有些懵,心裡也很驚訝。在聽了約瑟夫的話之後,他的確是打算去那個免費治療的地方看看,廣場的小市場不大,他也很快找到了攤位。雖然老板年輕得不像話,看起來就很不靠譜的樣子,但畢竟不要錢,老克勞德是打算試試的。隻是沒想到要走過去的時候,腰突然劇烈的痛了一下,他不得不站著緩一緩,就這一耽擱,那個老板竟然就走過來了,不僅如此,他竟然一眼就看出了自己腰痛。
老克勞德心裡有些期待,他知道納坦妻子的頭痛很嚴重,那可是持續了四年的頭痛,麵前這個年輕人竟然能治好,說不定這個人真的是有些真本事在身上的,所以他問:“你怎麼知道?”
“很明顯,”謝白術說,“老人家你站在這裡,一手扶著腰,臉色還很難看,隻要是善於觀察的人都能得出這個結論。”
老克勞德心裡有些失望,竟然是這樣嗎,感覺這個答案沒什麼特彆的,他小聲嘟囔:“還以為你有點本事,能一眼看出我的腰痛呢。”
謝白術:“……”他難道不是一眼就看出來的嗎?
謝白術微微一笑,說:“這樣吧,老人家我能看看你的手腕嗎?”
老克勞德倒也不排斥,直接伸出了左手,切脈之後,謝白術又看了老人的舌頭,斟酌後道:“老人家,你的腰痛是否在晚上最為嚴重,白天有所減輕。”
老克勞德唰地抬起頭,本來就不小的眼睛瞪得更大了,驚道:“你怎麼知道的?這件事情我從來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謝白術沒有回答他,而是說:“我們去那邊坐著說。”
扶著老人在攤位前坐下,謝白術蹲在老人身邊,摁著老人的腰部問:“是這裡痛嗎?”
“不是,是這裡。”老克勞德指著自己腰部兩側。
謝白術又問:“是刺痛還是脹痛?還是感覺腰部很沉重?”
老克勞德:“刺痛,每次疼起來就像是有針在裡麵紮一樣,特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