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瓦利埃先生,太感謝你了!你救了我的媽媽和外婆!”
珍妮感激的聲音讓安回過了神,一個念頭閃電般劈入她的腦海,如果母親沒有說謊的話,那豈不是說這個年輕人的治療真的有效果?
可是這怎麼可能?!
三十年的時間,安走遍了世界,哪裡有頭痛的消息,哪裡就有她的身影,除非康蒙醫學院的頂級專家們開始研究頭痛,否則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最了解頭痛的人!
她知道這個世界上不少人與她母親一樣的頭痛,她知道不少人因為頭痛自殺,甚至她在這個過程中認識的朋友在給她發了消息後,選擇了永遠的安寧。
她嘗試過無數種緩解頭痛的辦法,有的開始的確能暫緩頭痛,可多用幾次便沒了效果;有的根本就是以痛止痛,一個飽受頭痛折磨的人把自己的頭撞的鮮血淋漓,隻為了能讓自己的頭輕鬆那麼幾秒;還有的選擇大量服用止痛藥,最後死於藥物中毒……
一次次的奔波,一次次的失望,一條條生命的消逝,安漸漸的明白了她們家族的頭痛是無解的,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辦法能擺脫這種頑固的頭痛,除了死亡。
在四十九歲的時候,她的頭正如所預料的那樣痛了起來,從那一刻起,安就已經徹底地放棄了。
然而此時此刻,在這樣一家橫看豎看都像是騙子店鋪的地方,在這樣一個年輕得過分的大男孩手中,她母親的頭痛居然緩解了,而且他所用的方法竟然隻是幾根普普通通的針和幾團草而已!
這合理嗎?
一瞬間,安的心裡驀地生出了一種荒誕之感,她轉頭看著四周,周圍的一切仿佛都扭曲、模糊了起來。啊,原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啊,這是她在做夢吧,就像以往無數次一樣,生出這個念頭之後,安安心的閉上了眼睛。
[我是在乾什麼?]
[啊,想起來了,我剛剛接到了珍妮的電話,然後做了個夢,夢到母親的頭痛被一個年輕人治好了。]
一片黑暗中,安忍不住笑了出來,這次的夢實在是太可笑了,一個二十歲出頭的顯而易見是個騙子的年輕男孩兒,幾根針,幾團草,竟然能治療頭痛。安覺得自己的想象力似乎越來越豐富了,小學的時候,老師說她毫無想象力,看來老師說得不對,瞧她現在不是很厲害了,這樣離譜的事情竟然也能在她的夢中出現。
意識越來越清楚,朦朦朧朧間,細微的聲音傳入耳中——
“謝瓦利埃先生,我的媽媽怎麼了?”
“福列夫人沒什麼大問題,主要是沒有休息好,思慮過重,再加上突然受到了刺激,所以暈了過去,隻要休息一會兒就沒事了。”
[那好像是珍妮的聲音,謝瓦利埃,好熟悉的名字,他是誰?]
意識逐漸清晰,安睜開了眼睛,她看著眼前的白色屋頂,幾秒之後,驚喜的聲音響起:“媽媽,你醒過來了,你突然暈過去,嚇壞我和外婆了,還好謝瓦利埃先生在這裡。”
該死的老太婆會擔心她?簡直可笑,等等,這裡是哪裡?發生了什麼?她為什麼會暈過去?謝瓦利埃,那不是——
安猛地坐了起來,一抬眼就對上了一雙溫和的褐色眼睛,眼睛的主人有著黑色的短發,皮膚很白,長得還不錯,看起來年紀很小,這不是她夢裡的——
安頓住了,一瞬間記憶複蘇,她的眼睛越睜越大,死死盯著麵前的年輕人,用剛剛醒來而帶上幾分嘶啞的聲音問:“你……真的能治療我們家族的頭痛?”
謝白術撫額,雖然很無奈,但還是耐心道:“是的,福列夫人,事實上,在治bing——緩解患者疼痛這件事情上,我從來不說假話。”
接著謝白術就看到這位一直很淡定的福列夫人眼裡湧出了淚水,謝白術瞬間手足無措,“福……福列夫人,你這是怎麼了?我發誓我沒有騙你,之前沒有配合你是我的錯,我……我向你道歉!”無論如何,在這種時候,道歉是絕對沒錯的!
安直勾勾看著這個年輕人,淚水模糊了她的視線,可她依然死死看著那個模糊的身影,她在心裡問:為什麼不讓我早點遇到你?
作者有話要說: 因為收點不咋漲,所以這幾天文名會各種變化,勿驚,麼麼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