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謝白術看向了門口,兩男一女走了進來,打頭的中年男人手裡舉著通訊器,看向店裡問:“請問是謝瓦利埃先生嗎?”
謝白術點頭:“是的,請問是昨日聯係過的布朗先生嗎?”
霍拉斯點頭:“是的,就是我。”
“謝瓦利埃先生,正如昨天在通訊器中所說的那樣,我們有一個群,群裡的人都飽受著頭痛的折磨,我們也是從群友那裡得知了你這裡能治愈頭痛的消息,大家都很想知道這件事情的真假,所以我們三個人來了。一方麵是想接受治療,另一方麵也是想驗證一下治療效果,所以我們會全程直播你的治療過程,你會介意嗎?”
霍拉斯說到這裡的時候掃了眼直播間,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雖然之前已經解釋過了,但依然有群友表露出來對提前通知這件事情的不滿。
[直播就是想要搞個出其不意,提前通知了效果就大打折扣。]
[是的,雖然曾經被騙子騙過,但事實上我對於騙子的各種手段依然不了解,提前通知後,這家店的老板一定會早做準備,這極有可能影響到我們得知的真相的可靠性。]
[同意,我猜接下來老板說不定會限製拍攝角度之類的,很多餐飲店鋪的老板在遇到美食主播的就會這麼做,我們很可能看不到什麼實質的內容,希望群主和另外兩名群友警醒一些。]
霍拉斯的心微微提起,最後一條評論提到的情況他也考慮到過,針對這種情況,他其實做不了什麼,因為這是在人家的店鋪裡,治療的過程也可以說是商業機密,老板要求固定拍攝視角,他根本無法拒絕。
這時候他聽到了老板對他之前問題的回答:“當然不會介意。”
老板還指著櫃台上一個位置說:“你們看通訊器放在那個位置怎麼樣?”
霍拉斯的心道來了,老板果然要限定拍攝視角,就在這時候,他聽到老板說:“通訊器放在那個位置,應該能把整個治療區都納入鏡頭中。”
霍拉斯三人:“?”
直播間的群友們:“?”
霍拉斯一臉懵地走到了老板所說的位置,把通訊器固定住,然後就發現這裡竟然真的把治療區全部納入了。
霍拉斯更懵了,直播間的群友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有人說:[這樣看來,老板好像還挺好的,至少很配合直播。]
[我有個想法,雖然現在能把整個治療區納入直播間,但距離拉遠了,直播間可能不大能聽到聲音,這種情況下,老板隻要稍稍注意一下站位就能擋住鏡頭,這樣一來,直播間的我們就聽不到也看不到了。]
[哇,很有道理啊,這樣說來,老板的心機好重,想不到這一點的人還會覺得他是好人來著。]
霍拉斯看到了這條評論,警惕起來,正想說能不能多試試幾個位置,這家店的老板謝瓦利埃先生又開口了,他拿出四個黑乎乎的小玩意,問:“你們有準備小型擴音器嗎?店鋪有些空,通訊器位置也有些遠,治療的過程中一些聲音可能沒辦法錄入直播間,我想這個應該會很有用。”
霍拉斯:“?”
直播間的群友們:“?”這真的是老板?確定不是頭痛互助群的群友假扮的?
霍拉斯還真沒準備這個玩意兒,三個人從老板手裡接過小型擴音器彆在衣領上,抬頭就見到老板已經彆好了擴音器,看著他們問:“那我們就開始治療吧,你們三個人誰先開始呢?”
三人:“……”
不對勁,真的很不對勁,怎麼感覺這個老板對待這場直播比他們還要期待的樣子?
謝白術當然很期待!前幾天他就從布尼塔尼和珍妮口中得知她們在一個頭痛全國互助群推薦了他的理療店,因為群友們的懷疑,所以群主打算來理療店裡直播治療過程。說到這裡的時候,布尼塔尼和珍妮都是一臉歉意,她們覺得是她們的問題,所以才導致了這件事情的發生,還表示如果謝白術介意的話,她們一定會阻止群主的。
謝白術怎麼可能會介意?聽到二人這樣說了,他立刻就表達了謝意,這可是免費的廣告!之前他還不是很清楚珍妮是怎麼和布尼塔尼認識的,知道這件事情後總算是明白了,原來還有這樣一個頭痛全國互助群的存在,這可真是太棒了!
至於群主要來直播治療這件事,謝白術求之不得,群裡的群友們渴望治好頭痛,而他正好缺病人,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拍即合皆大歡喜嘛。
所以在昨天接到布朗先生的電話時,他毫不猶豫就同意了直播的要求。直播好啊,直播妙啊,隻要能讓更多人相信他的店鋪,他甚至恨不得攝像機360度無死角地對店裡進行拍攝。
為了今天的直播,他昨天拉著西格在店裡用通訊器試了足足一個小時,就為了找一個最合適的角度,力求把整個治療過程展示在潛在的客人麵前。
說回現在,麵對誰先治療這個為題,店裡的霍拉斯三人商量了一番,畢竟麵前的人極大可能是個騙子,他所謂的治療手段好像就是用針紮頭,作為唯一的女性,小羊杜麗有些害怕,不願意第一個接受治療。霍拉斯身為群主,他本來打算自己第一個上,但他還得關注直播間。
最後失眠者主動站了出來,他摁著額頭,臉色很是難看,“還是我先吧,止痛藥的藥效早就過了,我的頭太痛了。”
在昨天失眠者其實就開始頭痛了,他沒想到自己真的會被選中來進行治療,所以吃了止痛藥,好在吃的劑量不大,在昨晚頭就又開始隱隱作痛,到了今天早上,更是疼得他受不了。現在的他根本沒有心思在意其他的東西,隻想著趕緊看看治療效果,如果確定沒用,他也能早點吃下止痛藥,畢竟頭痛實在是太難受了。
謝白術讓這位先生在椅子上坐下,然後動手調整了一下直播間的角度,這才坐在桌後開始問診。一旁的霍拉斯見此警惕起來,仔細看了眼直播間,發現鏡頭正正好把失眠者和老板都給照進去了,簡直合適得不像話。
霍拉斯:這是老板調整的角度?根本沒有他動手調整的餘地啊。
不管他們在想什麼,直播間中的問診已經開始了——
謝白術:“請問這位先生的名字是?”
“一定要知道名字嗎?”
失眠者難受地看了眼直播間,謝白術:“是的,我得如實地記錄患者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