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周末, 盧卡斯再次來到了烏蘭市,看著麵前的店鋪,他眉頭緊鎖, 誇張的招牌、非醫藥的營業執照, 無論怎麼看他都無法相信是麵前這家店鋪拿出了治療自閉症的新方法。
距離他上次來到烏蘭市已經過去了兩周, 在這兩周的時間裡,他試圖打聽過這家店鋪,除了在一個論壇裡看到有人說這家店鋪能治療失眠,且效果很好之外,他沒有在網絡上看到更多的關於這家店鋪的消息。
一家名不見經傳的店鋪, 卻給出了極為有效的治療自閉症的方法, 盧卡斯越想越是疑惑。
現在站在店門口, 這種疑惑達到了頂峰。
兩周的時間, 他打電話問過曾經的患者家長, 幾位孩子中隻有一位孩子還在多米迪克接受訓練, 很巧的是那位孩子還參加了試驗。
根據那位家長的反應, 試驗的效果是真的很好, 針刺、耳朵貼種子、喝藥的方法是真的很有用。
據此,盧卡斯對多米迪克給出的文章的結論信了幾分, 畢竟他遇到的所有的家長都這樣說, 足以證明所謂的新手段的確有效果。
所以在兩周之後,他才會再次來到烏蘭市, 這次的目的就是為了親眼看看文章中提到的治療手段,最好深入了解一番,確保其安全性,這樣他在以後遇到自閉症患兒之後才能放心地給出推薦治療的方案。
隻是真的看到這家店鋪之後,他很懷疑, 懷疑那樣有效的治療手段真的是這家店鋪給出來的?甚至因為其過於誇張的招牌語,他甚至開始懷疑多米迪克文章中提到的治療方法的治療效果,畢竟他並未真切地看到治療效果不是嗎?
壓下心中的疑惑,盧卡斯走入了店中。
正如他在門口所看到的那樣,店裡的並不算少,大約有三四個人在排隊,雖然這樣的人數在醫院其他科室看來不算什麼,但對於他這樣一個常年坐冷板凳的神經科醫生來說,是真的算是很不錯了。
他領了自己號,排在了隊尾,很快,一對夫婦帶著兩個女兒排在了他身後,緊隨其後的是一個戴著墨鏡和帽子的女人。
最後的女人有些奇怪,但盧卡斯並未太過關注,他第一眼就看到了排在他身後的兩個小姑娘,一個大一些,大約八九歲的樣子,一個小一些,看起來四五歲左右,兩個孩子的感情非常好,姐姐正牽著妹妹的手,嘰嘰咕咕跟妹妹說些什麼,妹妹沒有說話,隻是看著姐姐,時不時點點頭,還在姐姐親了她一口之後,踮起腳親了自己姐姐一口。
孩子之間的互動最能撫慰人心,此刻的盧卡斯就看著兩個感情很好的小姑娘,發自內心地愉悅著。
他看了眼孩子的父母,發現孩子的父母看著自己的兩個孩子似乎也感動得不行,尤其是那位媽媽,似乎都快高興得哭出來了,盧卡斯覺得很奇怪,就算兩個孩子感情好,也不至於激動到這種地步吧。
他並未將此放在心上,很快,就排到他了,在年輕的老板麵前坐下,盧卡斯沒有暴露自己的身份,他隻是像其他人一樣很正常地表示自己的背有時候會酸。
那位年輕的老板在給他進行了一係列在盧卡斯看來莫名其妙的檢查之後,說他是什麼腎虛,腎,盧卡斯知道,可腎虛是什麼?這位老板還說他平常坐的時間太多,且姿勢不對,所以導致背酸。
關於後一點盧卡斯很讚同,他確實大多數時間都是坐在辦公桌前看電腦,因為病人太少,所以姿勢相當隨心所欲,自己覺得怎麼舒坦怎麼來。
至少從這一點看,這位年輕的老板還算說對了。
然後盧卡斯就接受了治療,在他的強烈要求下,治療的方法由推拿改為了針刺,是的,他這次來的就是要親自體驗一下針刺,親身體會才能讓他完全放心,要不是老板說他真的不需要耳穴貼壓,他甚至還想讓老板給自己都整上。
至於針刺的效果如何,盧卡斯暫且不予評價,他趴在床上,回想起老板給針和他的皮膚消毒的舉動,還算是滿意,至少患者間相互的感染是不存在的。
而且就他目前的感覺來看,這個針刺的危險程度不算高,因為針紮得其實不算太深,同時他能清楚感受到老板的熟練和遊刃有餘,單就這一點就能感覺出來老板並非在胡來,最重要的是針刺的部位也不是隨便選擇,針刺之前老板會用手指在他背部比劃,那分明就是在找位置。
隻是這樣短短的接觸,盧卡斯就意識到這位老板的治療肯定是有他自己的道理的。
盧卡斯心裡定了幾分,這樣看來,老板治療自閉症的事情還真的有幾分譜,待會兒就仔細問問好了。
這樣想著,他看向了老板,老板正在為排在他後麵的人檢查,也就是那對帶著孩子的夫婦。
不出意料的是,生病的果然是其中一個孩子,還是年紀較小的那個小姑娘。
對於這一點,盧卡斯早有猜測,在醫院工作的他對於孩子父母的心思也算有些了解,因為孩子身體的脆弱,如果是父母生病,但凡能找到人幫自己看著孩子,父母都絕對不會將孩子帶到醫院。所以如果在醫院中看到父母和孩子同時出現,一般來說都是孩子生病了。
店鋪的麵積不大,店裡的人也不多,算不上吵鬨,所以盧卡斯能清楚地聽到老板和那位小姑娘的對話,他看到老板對小姑娘伸出了手,說:“艾拉,你好。”
那位小姑娘很有禮貌的伸出手握住老板的手,一字一句慢慢地說:“你好。”
盧卡斯在心裡吐槽,老板這是在乾什麼?看病難道還要做個正式的自我介紹嗎?接下來該不會是要介紹他自己的名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