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這樣鐵一般的證據,就算是再嘴硬的罪犯都說不出話來,但砸水氣球的那個男孩兒依然咬死不是他乾的。
卡森差點氣笑了,指著監控問他:“那監控裡是怎麼回事?”
男孩兒梗著脖子:“監控不可以造假嗎?”
卡森咬牙,好,好得很,見到證據竟然都還嘴硬,他拿出通訊器,說:“既然這樣,我隻能請你家長來一趟學校了。”
等到這個孩子的父親到學校的時候,喬納森的母親也到了,好在孩子的父親還算講道理,看了監控二話不說批評了自己孩子,讓孩子給喬納森道歉,然後本人也對喬納森及其母親道歉,道完歉就給孩子請了假,說是帶孩子回去收拾。
喬納森的母親向卡森道謝,卡森很羞愧,表示自己其實也失職了,說著又問起了喬納森的情況。
這次他終於從喬納森的媽媽口中的知道了喬納森的情況,原來喬納森出現這樣的情況已經四年了,喬納森的父母也帶喬納森去過醫院,但喬納森的身體很健康,沒病沒痛,根本檢查不出什麼來。
卡森小聲問:“神經科呢?你們帶喬納森看過神經科的醫生嗎?”
“看過。”喬納森的媽媽說,“神經科的醫生也說喬納森沒問題,智力正常,沒有社交障礙,就是很正常的一個孩子。”
可是正常的孩子怎麼會像喬納森這個樣子?
當然這句話卡森沒有問出口,他隻是說:“有多去幾個醫院嗎?”
喬納森的媽媽很疲憊地點頭:“去過三個醫院,每個醫生都告訴我們喬納森沒有問題。”
卡森也說不出話了,他畢竟隻是一個老師,對醫學這方麵的東西完全不懂。
這天回到家,卡森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兒,好好的孩子怎麼會像喬納森那樣呢?而且喬納森的媽媽也說了,喬納森在四年前還和其他的孩子一樣,為什麼四年前就突然變了呢?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卡森覺得不把喬納森的事情搞清楚他就睡不著,於是他摸出通訊器給自己哥哥打去了電話。
……
盧卡斯正在值夜班,其實他也不明白,醫院裡根本沒有神經科的住院病人,平時神經科的病人也少的可憐,無論怎麼看神經科的醫生根本就沒有值夜班的必要,但醫院就是要這麼安排,他也隻能接受。
電話響起來的時候,他正用通訊器打遊戲,不打不行,沒有病人,沒有事乾,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會睡過去。
接通電話,盧卡斯:“喂,卡森,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是有什麼事嗎?”
卡森將學生喬納森的情況說了一遍,他問:“哥,你是神經科的醫生,你覺得喬納森正常嗎?”
“當然不正常!”盧卡斯沒有半點的猶豫,“你都說了孩子的眼皮和鼻子會不自覺地抽搐,在緊張的時候會加重,喉嚨裡還會發出無意義的聲音,而且並非孩子主動自願發出,肯定是孩子的精神或者身體哪個地方出問題了!”
卡森:“可三個醫院三個醫生都說喬納森沒病。”
盧卡斯直截了當:“很多神經科醫生都會這樣乾,因為他們確實看不出孩子有什麼毛病,但是你也知道現階段對心理和神經方麵的疾病研究得很少,所以我認為不是孩子沒有問題,而是醫生看不出來他是什麼問題,也不知道該怎麼幫助孩子治療,所以乾脆就說孩子沒有問題,畢竟神經科遇到的大部分問題都是不會致死的。”
“怎麼可以這樣?”卡森很憤怒,“這根本就是不負責任,是對患者的欺騙!”
盧卡斯歎氣:“沒辦法,大環境就是這樣。”
卡森:“那哥你有辦法嗎?你知道該怎麼治好喬納森嗎?”
盧卡斯無奈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你哥我就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小醫院的神經科醫生,沒有什麼遠大的夢想,也沒有過硬的實力,大醫院的醫生都沒辦法的病,我能有什麼辦法?”
卡森很失望,正要掛斷電話,通訊器那頭的哥哥卻突然道:“不過前段時間我倒是接觸了一個很厲害的人,雖然他不是醫生,但在治療自閉症上很有一手,水平遠超現在幾乎所有的神經科醫生。如果你真的想幫你的學生,不如讓孩子的父母帶他去那個人的店裡試試,反正就我目前接觸的所有醫生來看,也就那個人可能有辦法了。”
卡森趕緊記下了那個人的地址,到了第二天,他立刻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喬納森的父母,這個周末他就接到了喬納森媽媽的電話,對方說他們已經在去烏蘭市的火車上了,希望這次能有一個好結果。
是啊,希望這次能有一個好結果,卡森看著窗外的白雲在心裡默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