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的哥哥果然停了下來,大口大口開始吃披薩,披薩吃完,他的哥哥也昏昏欲睡,最後整個人就這樣靠在輪椅上睡了過去,本把自己的哥哥抱到床上,拿開了遮腿的毯子,露出一雙已經萎縮的雙腿。
他的手頓住了,比起上一次見麵,這雙腿更加難看了,就好像他哥哥的精神一樣,一次比一次混亂。
本的哥哥曾經也是一名優秀的籃球運動員,在一次比賽中因為對手犯規,導致他的腰受傷了,醫院為他的哥哥動了手術,處理了腰傷,但不知道怎麼回事,他哥哥的腿一直沒有好起來。
誰都明白,腰部骨頭受過傷的運動員不可能再回到球場了,所以本和本的哥哥並沒有對重返球場這件事情產生過任何的期待,他們兄弟所期盼隻是能讓本的哥哥恢複行動能力。
本的哥哥做了十年的運動員,已經有一筆積蓄了,隻要能恢複行動能力,以後就能拿著積蓄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即便不能回到球場,他一樣能過得很好。
但誰都沒有想到,即便是接受了治療,本的哥哥依然沒能好起來,醫生說因為哥哥的腰部脊椎受傷,所以影響了行動能力,以後都隻能這樣了。
本和本的哥哥都不相信,他們用儘了各種手段,嘗試過各種方法,希望能讓本的哥哥重新站起來,但事實卻是那麼的殘酷,在又一次的嘗試之後,本的哥哥徹底放棄了,他住進了官方提供給殘疾運動員的房子,整日酗酒。
本歎了口氣,開始給自己哥哥按摩雙腿,醫生說過,要經常給自己的哥哥按摩,這樣說不定自己的哥哥還會有站起來的可能。
按了不知道多久,本的雙手都快失去知覺了,屋子裡突然響起聲音:“天快黑了,本,你該走了。”
本看向床頭,他的哥哥已經醒了,或許是睡了一覺,酒也醒了不少,於是本說:“哥哥,球隊輸了比賽,已經沒有資格參加接下來的比賽,這段時間門我可以好好陪著你。”
“滾!”本的哥哥突然又發火了,“你覺得你的技術無人能及了嗎?輸了比賽不乖乖回去訓練,跟我這個殘廢混在一起乾什麼?難道你也想變成跟我一樣的殘廢嗎?”
本不說話,但用實際行動證明自己就是會留下來,本的哥哥氣得要死,瘋狂地大罵本,本把他抱到客廳的沙發上,打開了電視,上午烏蘭市和蘭科市的下半場比賽繼續,隨著比賽開始,本哥哥的罵聲漸漸小了。
本鬆了口氣,雖然他已經習慣了哥哥的罵聲,但罵聲總是不好聽的,還很吵,如果哥哥能安靜那是再好不過了,他以為自己哥哥是看比賽看入迷了,卻沒想到沒多久他的哥哥突然問:“烏蘭市的球員裡有威爾弗裡德?”
哥哥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死死盯著電視,問:“本,你告訴我,那個人是不是威爾弗裡德?”
本有些驚訝,但還是說:“是的,哥哥,那就是威爾弗裡德。”
本的哥哥突然間門就變得精神起來,他喃喃道:“怎麼可能?醫生分明說威爾弗裡德這輩子都不可能再上球場了,他怎麼能再上場打比賽?”
本小聲說:“或許是威爾弗裡德的傷沒有那麼重。”
“狗屁!”本的哥哥瞪著他大聲說,“他的傷雖然沒有我的嚴重,但醫生說了,他這輩子永遠都隻會是一個瘸子,一個瘸子永遠都不可能上場打比賽!”
本看向了電視,電視中的威爾弗裡德雙腿正常極了,跑步、跳躍,看起來沒有任何的不對,這樣的人,真的受過嚴重的傷嗎?
哥哥還在仔細看著球場中威爾弗裡德的動作,本站了起來,提起大包垃圾說:“哥哥,我出去丟個垃圾。”
來到樓下,把垃圾丟儘垃圾桶,一轉身,本就看到了一個高大的身影,那人正朝他所在方向走過來,距離越來越近,本認出來了,那居然是威爾弗裡德!
他的手裡也提著垃圾,看著對方丟完垃圾,本忍不住開口:“威爾弗裡德。”
高大的男人轉身看著他,本:“你怎麼會在這裡?”
男人說:“來看一位朋友,你呢?”
本:“我的哥哥住在這裡。”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因為他們很清楚住在這裡的都是什麼人。
本咬咬牙,打破沉默:“威爾弗裡德,雖然很冒犯,但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的腿真的受過傷嗎?”
男人點頭,本:“是嚴重到以後都不能參賽的傷?”
男人再次點頭,本的心裡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他結結巴巴說:“可是……這怎麼可能?你不是參加……比賽了嗎?”不僅參加了比賽,狀態還好得不得了,在今天上午把他們隊打得落花流水。
男人很平靜地說:“被一位醫生治好了。”
治好了?治好了!!!
給他們這些運動員治療的醫生已經是全國頂尖的骨科醫生了,就連這些醫生都沒有辦法的傷,這個世界上還有其他的醫生有辦法?這怎麼可能?!
這個時候對麵的男人遞給他一張名片:“這是給我治腿的醫生的名片,如果有需要,就給他打電話吧,不過他也隻是一位醫生,不是神,對我的傷他有辦法,對其他人的傷就不一定了,但值得一試。”
本接過了名片,看著上方謝氏理療館幾個字,聲音突然變得艱澀起來:“謝謝,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