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芝中心醫院, 與瑞芝醫學院有著緊密的聯係,其中的大部分醫生甚至護士都有著在瑞芝醫學院學習的經曆,而瑞芝醫學院是世界上僅次於康蒙醫學院的醫學聖地, 所以毫不誇張地說瑞芝中心醫院是世界上最頂尖的醫院之一。
能在這樣一所醫院工作,成為其中的醫生, 這件事情本身便證明了院內醫生高超的醫術。
事實也的確如此, 瑞芝中心醫院招收醫生的條件堪稱苛刻,如果沒有絲毫的過人之處, 沒有拿得出手的專治病症,幾乎是無緣瑞芝中心醫院的。
當然現在是“幾乎”,而以前則是“絕對”,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變化呢?因為就在今年, 瑞芝中心醫院招入了一名新的醫生。
唐納修, 瑞芝中心醫院內科的醫生, 他擅長的是治療呼吸內科方麵的疾病,比如哮喘,當然其他的一些病他也不是不能治。
此刻的唐納修和同事斐瑞吃完了午餐走在回辦公室的路上, 他氣憤道:“他算個什麼醫生?什麼獎都沒有得過,連一篇論文都沒有發表,就隻寫了幾封不知真假的郵件, 然後就被一群人在網上吹捧得不成樣子,現在不僅瑞芝醫學院讓他在學校當老師,竟然還讓他進我們醫院來為人治病,這簡直太可笑了!”
同為內科的醫生, 斐瑞也覺得醫院這次招收醫生實在是太過於草率了,不過他還是安慰唐納修:“假的真不了,我們就看著吧, 如果他治不好病人,即便網上有再多的人支持他,院長也不可能讓他繼續在醫院待下去的。”
唐納修哼了一聲:“治病,就他?不過才三十歲出頭,尋常的醫學博士生畢業就二十九歲了,更彆提還需要幾年時間積累經驗,看看咱們醫院的醫生,有幾個是在三十歲出頭進來的,他能治病才怪了!”
唐納修很是氣憤:“網上那些人真的太過愚蠢了,即便是有好的老師教導,想要成為一名合格的醫生也是很不容易的事情,更不要說什麼創立一個新的醫學體係,如果是個七八十歲的老醫生,我還能信,把這件事情安到一個三十歲的人身上,這件事情實在是太過離譜。”
斐瑞點頭:“是啊,可是看看當初網友們的評論,都很相信那位呢,還說那位是什麼醫學界之光,就好像全世界的醫學界都指著他一個人一樣。”
聽到這裡,唐納修就更加生氣了:“都是些什麼都不懂的蠢貨!”
唐納修承認,一年前發生的事情的確是存在的,身為瑞芝中心醫院這所頂尖醫院的醫生,他是知道一些內幕的,比如他就給幾位財閥家族的人看過病,當然也知道那些巨富家族的人才不會有什麼小病忍忍,大病才治的想法。
才接觸到這些的時候,唐納修也曾覺得這樣不太好,畢竟人人平等,為什麼財閥能治療小病,而普通人就不能治療呢?
可後來唐納修也想明白了,人人平等隻能存在於表麵,畢竟有錢人的確就是要比普通人擁有更多的資源,他們在醫學上投入更多的金錢,那麼醫學界向他們傾斜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隻是唐納修沒有想到在一年前這件事情就這樣被捅出來了,那些壓在他心裡好些年的隱隱的猜測也被證實,看到醫學委員會妥協的時候,他鬆了口氣,這樣的發展是最好的,以後普通人也能在醫院治療小病,這的確是一件好事。
但他更沒有想到在這件事情中,身為導火索的年輕人竟然乘勢而起,一躍成為了世界範圍內醫學界最熱的存在,一年前看到網上的評論和這個年輕人放出來的郵件和他的采訪,唐納修氣得鼻子都要歪了,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毛頭小子,拿著在此之前所有人都沒有聽說過的東西,竟然就大言不慚地表示想要推廣他的那套醫學體係。
而且在瑞芝醫學院招攬他去當老師的時候,他竟然半點沒有拒絕就去了,真的是太狂了。
聽說瑞芝醫學院那群學生還很喜歡他,唐納修無數次鄙視那些隻看臉的年輕學生。現在那個年輕人雖然已經沒有一年前的熱度了,看起來是漸漸要走出大眾的視野,但靠著殘存的熱度,他竟然成功進入瑞芝中心醫院當醫生,唐納修一邊氣憤這人輕輕鬆鬆就得到了大部分醫生終其一生都得不到的地位和名聲,一邊又有些幸災樂禍。
畢竟在學校當老師還能靠嘴皮子糊弄過去,可在醫院當醫生,如果沒有實實在在地治好病人,他的名聲也就到頭了。
唐納修聽說他在成名之前治療過不少人,也就是那些人鬨起來才會發生一年前的席卷世界的網絡抗議,但實話實說,這件事情的發展之迅速,進展之順利,就好像背後那些財閥巨鱷根本沒有反抗一般。
普通人興高采烈地以為這是他們團結的力量,因為團結,所以他們打破了財閥的陰謀,讓財閥向他們妥協了,但唐納修對這種觀念嗤之以鼻,沒有一個強大的領頭人,再多的普通人聚集在一起也不過是烏合之眾,怎麼可能有能力和財閥對抗?
唐納修敢肯定這件事情背後絕對有財閥插手,說不定就是兩邊財閥之間的對抗,而那個年輕人不過是財閥推出來的棋子,這樣看來,這個年輕人有醫術的可能性就更小了,說不定他背後還有一整個團隊在維持著他醫學天才、平民英雄的人設。
這樣一個人出現在瑞芝中心醫院,隻可能是因為財閥的力量在背後推進,院長不得不為之妥協,果然錢是這個世界上最強大的力量。
但再有錢也不可能將一個廢物變成天才,他就等著看所謂的醫學界之光跌落神壇的那一天。
這日,唐納修早早到了辦公室,穿上白大褂開始給病人看病,連著看了幾個之後,一位中年婦女帶著一位年輕的女孩兒走了進來,唐納修問她們誰看病,中年婦女說:“是我的女兒,她經常流鼻血,我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所以想來找醫生看看。”
唐納修看向年輕女孩兒,將可能流鼻血的幾個原因想了想,然後給她們開了張檢查單,說:“按著檢查單上的項目去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