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滋啦”
易拉罐被抓癟的聲音在房間裡響起。
“砰”
這是, 秦玄想要把易拉罐丟到垃圾桶裡, 卻因為沒有丟準, 在瓷磚上滴溜溜打了個轉,發出了刺耳讓人難受的摩擦聲。
這樣的噪音一丁點都沒有乾擾到電視機裡麵的國歌響起, 攝像機集中在那個女孩子身上。
是江千柔站在台上,她穿著西裝小套服的衣服,長發編成了發辮, 脖子上掛著的是亮閃閃的金牌。
之前的學科奧賽從沒有過直播的經曆, 今年則是多了直播。
因為去年華國隊的大獲全勝, 今年還有兩個上一屆的冠軍。
一個是陳笑陽, 依然是參加兩門學科, 一個是江千柔, 參加三門學科競賽。
考慮到這次總排名十拿九穩, 就開始了第一次直播頒獎儀式。
秦玄看著江千柔, 有些失神。
不像是去年穿著的是番茄炒蛋禮服, 今年的禮服改成了和其他國家沒什麼分彆的深藍色的學院風的禮服。
這一身打扮奇異地和明德的校服有些相似。
秦玄的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被雪藏了一年半的時間, 秦玄從焦急到放棄, 再到懊惱還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升騰起來的恨意。
那個恨意像是氣球一樣膨脹,到了今天, 看到了全場的國歌為她奏響,那恨意的氣球一下子就炸得灰飛煙滅。
那心中蔓生的恨意, 先前他總是當做不知道, 由著恨意膨脹。
如果把問題都甩在江千柔身上, 會讓他心裡好受。
為什麼談戀愛的時候, 她不說自己的身份,為什麼不肯原諒自己。
明明他已經表現出了深情款款,為什麼要選擇尹臨川?
尹臨川能給她的,他也可以!
為什麼要選擇尹臨川而不是自己。
他對江千柔是有怨氣的,如果不是因為要找江千柔,然後知道了她就是“小狐狸”,又和尹臨川在一起,他想要讓尹家不舒服,他至於會被雪藏嗎?
當時看到了尹蓁蓁,他已經開口求饒,但是對方可以說是視若無睹。
他所有的資源被瓜分的一乾二淨,他的廣告,他的戲,他的綜藝節目。
他心中不願意正視,因為知道自己的恨意來得沒頭腦,甚至有些荒唐可笑。
現在看到了江千柔在頒獎儀式,他又仿佛回到了那次看到了狼狽的女孩兒。
身上被洇了臟水,頭發被剪得亂七八糟,就是這樣的茶色的眼,像是看透了一切的澄澈。
他視而不見犯錯在先,憑什麼自己要去恨她,他的恨意太荒唐可笑了。
鏡頭切換到了記者那裡,
短發的記者說話透著爽利勁兒,語氣帶著驕傲,說話字正腔圓,落地有聲,“在世界上,一次參加三門學科競賽還拿到金牌的,世界範圍內一共有十五個人,他們的名字大多都赫赫有名,有一個人獲得了諾貝爾醫學或生理獎,有三個人獲得了菲爾茲獎項,在《科學》《自然》頂級期刊發布論文共計二十八篇。上一次已經是四年前A國的弗蘭克·諾德,他現在跟著陶哲軒教授在做梅森素數分布規律的猜想證明。”簡單介紹了三枚金牌的含金量,“而現在,我國的選手江千柔同學在本次奧林比克學科競賽裡,拿到了三枚金牌,三門成績都是世界排行第一。”
秦玄在主持人說話的時候,就抬頭去聽。
原來學習也能夠登到這樣的高峰嗎?
那他當年為什麼要做愚蠢的選擇?
秦玄的雙手插·入到半長的頭發裡,頭發帶著點油膩,不像是以前打理的清爽。
現在連恨也做不到,心中湧現得是一種迷茫。
*
在油膩膩的秦玄陷入迷惘的情緒時候,尹家一大家子也在電視上看著這一段的采訪。
江千柔已經從領獎台上下來,主持人看著江千柔,“江千柔同學,首先恭喜你取得三枚金牌的好成績。”
“謝謝。”少女的聲音清甜。
尹子寒忍不住看了過去。
自從江千柔出現了以後,大表哥原本靠在沙發上,就不自覺挺直了起來,就連眸裡也染上淺淺笑意。
主持人:“我想電視機前有許多的觀眾都很好奇,奧賽一門學科就已經很難了,你是怎麼做到三門學科都可以齊頭並進。”
“首先要打好基礎,我想各科老師都強調過,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定要說,不能讓疑問越來越大,問題要解決在前麵,打好了基礎,其次要做的就是構建自己的知識網絡。小學到高中,足以建設出來知識框架,再把其他的內容一點點填充,現在是互聯網時代,網絡提供了很多便捷,有時候不太懂的,可以聽一聽彆的學校網課,或許會有新的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