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56 (二合一)為什麼騙我說是爸爸的……(1 / 2)

陸匪知道溫童現在腦子很亂, 沒有再追問他為什麼騙自己手表是父親遺物一事。

他身體微微前傾,單手支著下巴,漆黑狹長的眼睛毫不掩飾地注視著眼前的少年。

餐廳的燈光偷柔和,微黃的光線鋪灑在少年白皙細膩的肌膚上, 像是過了層蜜似的, 勾人動魄。

偏偏那雙漂亮好看的眼睛低垂著,眼裡沒有旁人。

陸匪摩挲指尖, 忍不住拿起叼在嘴裡的煙, 開始揉搓。

揉破卷煙紙, 指腹用力碾壓暴露的煙絲,才稍稍壓抑住心底那股想要對溫童動手動腳的衝動。

將香煙碾得七零八落,他抬手朝一旁的幫傭比了個手勢, 示意去榨橙汁。

溫童灌了兩杯冰橙汁, 紛亂如麻的思緒逐漸清晰, 變得冷靜起來。

總之,當務之急不是謝由, 而是周五的逃跑。

謝由的事……以後再說吧。

他放下玻璃杯, 緩緩呼出一口氣, 對陸匪說:“我要去睡覺。”

陸匪沒料到他深思熟慮了這麼久,最後居然要去睡覺?

他上半身往前傾斜, 近距離地盯著那雙澄澈的眸子。

“這麼早睡什麼覺, ”男人唇角微微上揚,看似在笑, 眉眼卻儘是陰鷙暴戾, 刻意壓低嗓音,像是蠱惑人心的惡鬼,“乖寶就不想做什麼嗎?”

“比如說……”殺了謝由。

溫童記得男人剛才的問題, 問自己怎麼不對謝由生氣。

所以這會兒以為陸匪還是這個意思。

他有點心累,沒好氣地打斷道:“你又不是謝由,我對你生什麼氣?發什麼火?”

陸匪神情怔了怔,無視第一句話,滿腦子都是後麵兩句。

細細品味了會兒溫童對他的愛,緩緩說:“所以乖寶在生謝由的氣。”

溫童:“廢話。”

謝由過幾天就死了。陸匪舌尖抵著牙關,把話咽了回去。

他慢條斯理地說:“那乖寶要不要做點什麼事,先泄泄火?”

聽到泄火兩個字,溫童滿腦子都是不可描述的事,皮笑肉不笑地說:“不要。”

“對著你泄不下去。”

陸匪眨了下眼,笑眯眯地說:“乖寶好愛我,都不忍心對我發火。”

溫童:“……”

陸匪沒有再繼續逗弄他,解釋道:“我說的泄火,不是指去床上泄火。”

“是在床下泄火。”

床下?溫童第一反應是床下能有床上舒服?

床墊好歹是軟的。

被帶出門後,他才後知後覺自己誤會了。

陸匪的意思是做點其他事發泄。

發泄就發泄,說什麼泄火。

人騷得連正常的話都不會說了。

溫童在心裡罵罵咧咧。

轎車行駛不到二十分鐘,停在了一家射擊場門口。

進去後,一個中年男人立馬迎了上來,尊敬地對陸匪說了幾句泰語,領著他們往裡走,走進空無一人的室內//射擊場。

溫童一開始還沒什麼興趣,隻是想著出來好歹比在房子裡被陸匪騷擾好。

等看到牆邊桌子上滿滿一排槍支彈械,他腳步猛地頓住。

“臥槽!”

竟然是實彈射擊場。

桌上擺著讓人眼花繚亂的手//槍、步//槍,甚至連狙擊槍都擺了一排。

雖然之前遭遇了兩次槍戰,但現在是在安全的射擊場。

溫童作為一個鐵血直男,麵對這些觸手可及的槍,可恥地心動了。

他兩眼放光,大步往前走。

“隨便挑。”陸匪在他背後說。

溫童沒有碰過真槍,對槍的了解僅限於射擊遊戲,掃視一圈,先挑了把帥氣的AK-47。

陸匪:“槍裡有都有兩發子彈,乖寶可以先開兩槍試試。”

溫童應了聲,試著擺了個射擊的姿勢,不得不說,拿著槍的感覺就是不一樣。

一槍在手,他對陸匪都改觀了。

區區陸匪,不足為懼。

溫童大手一揮,對陸匪下令:“讓教練來教我。”

陸·教練·匪徑直走到他麵前。

溫童:“……我要正經的教練。”

陸匪:“這裡沒有正經的教練。”

溫童:“……”

他看向領他們進來的那個中年男人,中年男人非常識相地往外走。

溫童沉默片刻,越過陸匪,轉身走向的射擊位,一抬頭,腳步頓住。

遠處的靶子上貼著謝由的大頭照。

謝由的臉被放大了幾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溫童嘴角抽了抽,有些無語,怪不得帶他來這裡泄火、不是,發泄。

合著是來讓他對謝由開槍的。

下一秒,溫童麵前多了副耳罩。

“等會兒開槍聲音會很大,”陸匪說完,把耳罩掛到他脖子上。

男人觸上他的手腕,單手卸下那隻令人厭惡的手表:“手表先摘了。”

溫童不清楚實彈射擊練習到底需不需要摘表,摘了也就摘了。

陸匪接著又抬了抬他的胳膊:“步//槍要用這種姿勢。”

緊接著,他感受到後腰多了隻滾燙的大手,輕輕往前一壓。

背脊被迫挺直。

陸匪的動作沒有任何不規矩,似乎真的是單純的幫他調整姿勢,教他該怎麼開槍。

溫童照著他的話變動站姿。

見少年沒有那麼排斥自己,陸匪舌尖頂了頂腮,不動聲色地往前走了步,若有若無地貼著瘦削纖細的身軀,虛虛地將人圈進懷裡,輕嗅空中若有若無的香味。

“頭稍微偏一點。”

溫童沒有感受到男人的小動作,隻是覺得有點熱。

男人的體溫本來就炙熱,周身帶著股煙草味,強勢地籠罩過來,令他有點不適。

他的身體仿佛還記得陸匪,記得拿滾燙的溫度、灼熱的呼吸、無法忍受卻無法停止的刺激。

溫童忍不住皺了皺眉,身體稍稍往前傾,離身後的男人遠點。

“再稍微偏一點。”陸匪看著他的動作,沒有再往前逼近。

垂下眸子,盯著少年雪白的脖頸,不自覺地滾動喉結。

“對,就是這個姿勢。”

“乖寶可以開槍了。”

話音落地,他替溫童帶上耳罩。

正準備給自己帶上,隻見少年動作利落地按下扳機。

“砰——”

一聲巨響。

溫童是故意沒等陸匪,提前開槍,偏偏沒料到這AK的後座力有點大。

一槍下去,他往後退了步,撞進陸匪懷裡,像是在投懷送抱似的,耳罩都歪了。

陸匪沒客氣,低下頭若有若無地貼著他的脖頸,癡癡地嗅著覆在細膩皮肉上的香味,麵不改色地誇獎道:“好槍!”

“乖寶真果斷。”

“對謝老二那種變態就應該這樣。”

溫童:“……”

他立馬往側邊走了一步,離陸匪遠點兒。

放下AK,摘下耳罩,抬眼看向前方的靶子,眯了眯眼睛,仔細看了會兒,他忍不住問陸匪:“我打到哪兒了?”

陸匪瞥了眼,實話實說:“歪了。”

溫童:“?”

“我連這麼大的靶子都沒打到?”

陸匪安慰道:“但乖寶射進了老公心裡。”

“……”

溫童麵無表情:“那你可以去死了。”

陸匪低笑兩聲,讓工作人員調進靶子距離,接著挑了把後座力較小的手//槍,交到少年手裡:“這隻比較適合新手。”

溫童低頭看了眼槍,正想問這款是什麼槍。

第一個字還沒說出口,門口傳來了嘈雜的動靜。

“Why?”

“kho thot……”

英文和泰文的對話令人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門口的工作人員正在和兩個外國人交涉,其中一個還是個熟人。

“溫!陸!”熟人也看到了練習場內的他們,晃動胳膊打招呼。

看出他們認識,工作人員轉身,遲疑地看向陸匪。

陸匪盯著諾亞看了兩眼,示意工作人員把人放進來。

“晚上好!”諾亞快步走到他們麵前,用中文誇張地說,“有緣!”

“千裡、見麵!”

他指了指身旁金發碧眼的帥哥,憋了半天,憋不出介紹的中文,轉而用英語說:“這是我的朋友,亞當。”

“你們是來這裡約會的嗎?”

陸匪敷衍地應了聲。

諾亞興衝衝地問:“剛才的員工說這裡被包場了,是你們包的嗎?”

陸匪冷淡地說:“嗯。”

諾亞立馬問:“我們可以在這裡練嗎?”

陸匪撩起眼皮,冷冷地看著他:“你覺得我為什麼要包場?”

諾亞愣了下,非常識時務地說:“好吧。”

“我們不打擾你們約會。”

他轉過身,瞥見靶子上的照片,愣了愣。

下一秒,陸匪銳利的視線落在他臉上。

真敏銳。諾亞在心裡說了句,睜大眼睛,裝出一副震驚的表情:“居然還可以這樣玩嗎?”

“陸,明天我和朋友過來的時候,也可以讓他們把照片打出來麼?”

陸匪:“不行。”

諾亞:“???”

他臉上的笑容僵了僵:“為什麼?我們不是朋友嗎?”

陸匪不耐煩地吐出兩個字:“不是。”

諾亞愣了愣,沒料到他這麼直接。

陸匪微扯唇角,語氣譏諷:“見過幾次麵就叫朋友麼,我可沒有你們美國佬這麼開放。”

“下次,不要再不識好歹的打擾我們。”

“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諾亞·艾德裡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