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57+58 (二合一)審判我(2 / 2)

躺在床上,冥思苦想了很久。

最終,把陸匪渴求自己感情的事,歸咎於自己訓狗可能有點過頭了。

不管了,反正現在看來,陸匪更變態的這件事利大於弊。

等到周五就好了。

周五……

溫童閉上眼睛,緩緩陷入香甜的夢鄉。

第二天起床下樓的時候,陸匪看起來稍微正常了點。

他眼裡的瘋狂偏執等情緒收斂的很好,姿勢也是平日裡那副懶懶散散吊兒郎當的模樣,乍一看與平常沒有任何不同。

男人斜斜地靠著椅背,朝著幫傭抬手,示意她們可以上飯菜了。

溫童走到餐桌坐下,一抬眼,看到了他臉上清晰的指印。

陸匪的皮膚不算黑,是健康的小麥色,以至於臉上發紅的手指印格外明顯,配合著男人淩厲的長相一起看,莫名有些搞笑。

他眉宇之間的戾氣似乎都因此褪去些許。

溫童饒有興致地欣賞了一番,明白了昨天手這麼疼的原因——自己打得是真用力。

大概是看出他在看指印,陸匪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沒有閃躲阻礙,反而還偏了偏頭,露出完整的指印,讓溫童能看得更真切。

男人麵不改色地說:“打是親,罵是愛。”

溫童:“……”

他冷漠地拿起檸檬水,一口氣灌了大半杯,去去呼吸間汙濁的油味。

飯吃了一半,青臉拎著個禮品袋進屋。

他走進餐廳,一眼就看到陸匪臉上醒目的紅指印,滿臉震驚,脫口而出:“三爺,你的臉……”

陸匪掀了掀眼皮,淡然自若地說:“乖寶疼的。”

青臉沉默了會兒,疼的……

他忍不住在心裡咋舌,這玩兒的可真花啊。

他往前走了兩步,乾巴巴地附和道:“看起來是挺疼您的。”

溫童:“……”

他放下筷子,準備遠離這倆人去客廳。

還沒站起來,青臉突然從禮品袋裡掏出一個精美的盒子,放到他手邊。

“溫少爺,這是您的。”

溫童瞥了眼陸匪,打開盒子。

裡麵是隻藍灰色表盤的機械表。

藍寶石水晶透蓋,金質立體時標,表圈還鑲嵌著顆顆鑽石,顯然價值不菲。

看起來比謝由之前買的那隻手表還要貴。

溫童蓋上蓋子,推給陸匪:“不要。”

陸匪:“我沒有裝定位。”

溫童敷衍地哦了一聲,他不信陸匪的話。

另一方麵,不管到底有沒有裝定位,他都不會要陸匪的東西,更不會要手表。

“為什麼?”陸匪問。

溫童抬眼,對上男人一片黑沉的眸子,暗藏在深處的情緒湧動著,似乎隨時都可能噴發出來。

他忍不住擰了擰眉,不想看見陸匪發瘋。

雖說現在陸匪發瘋,他屁股是不疼了,但打人手疼啊。

再說了,他也沒有那種S的癖好。

溫童擰著眉頭,對陸匪說:“我不習慣戴手表。”

這也是實話。

他本來就不習慣戴,當初是為了配合謝由戴的情侶手表,後來又需要看時間。

現在反正陸匪一直黏在他屁股後麵,沒必要戴表。

“我看你的就行了。”

聽到這話,陸匪的眉眼霎時舒展開來,眼底的陰霾掃蕩一空。

他笑眯眯地說:“乖寶說的對,看我的就行了。”

“反正我們一直在一起。”

溫童瞥了眼他的手腕,視線微微一頓。

是橡島那隻手表。

製表匠把定位裝進去的那隻表。

還帶著?

他收回視線,起身去客廳,準備複習這段時間學到的泰語。

陸匪看著他的背影,漫不經心地從兜裡拿出隻銀白色手表。

他隨手扔到桌上,盯著手表,像是在看著謝由。

半晌,嗤笑了聲。

甚至都沒有問他是怎麼處理的手表。

謝由在乖寶心中的分量,不過如此。

青臉認得這隻表,低聲問:“三爺,這手表要扔了麼?”

陸匪指尖不經意地點著表盤,緩緩說:“晚點扔。”

他把手表遞給青臉,麵上露出一個愉悅的微笑,眼底儘是惡劣暴戾的殺意。

“等到周五,給謝老二陪葬吧。”

…………

曼穀,半島酒店

“白!我剛剛收到了一條出乎意料的消息!”

“陸,周五要開庭。”

聞言,手機屏幕中的男人撩起眼皮:“什麼開庭?”

“就是……”諾亞頓了頓,組織了會兒措辭,解釋道,“和陳金的案件有關,也和你之前在華國的遭遇有關係。”

“大概就是陸和泰國警察合作,是以臥底的身份參與了你那起綁架案,為的是找出陳金的犯罪證據。”

說到這裡,諾亞忍不住提高音量:“我本來以為陸是西西裡那種黑手黨呢,沒想到竟然是個好人。”

聽見好人二字,白越冷冷地說:“不過是用了陳金這個光明正大的借口罷了。”

他抿了抿唇,垂下眸子,掩蓋住眼底對陸匪的寒意。

看來陸匪不是單純暴力嗜血的綁匪。

心機城府應該比他想象中的還要深。

他沉思片刻,出聲問諾亞:“溫童的事,你都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諾亞點點頭,掰著手指頭說,“海洋館的人安排好了,私人飛機準備好了。”

““這幾天我還練了練槍法,以備不時之需。”

他手舞足蹈,誇張地說:“等到周五。”

“找到我們美麗的公主後,直接去機場,逃離惡龍!”

說完,諾亞頓了頓,疑惑地看向鏡頭:“白,你之前不是說不關心這些事麼。”

“現在想聽了,”白越淡淡地回了句,繼續說,“你的飛機太慢,我會聯係曼穀的醫院,準備專門的醫用飛機,屆時直接離開。”

諾亞點頭,隨口問:“那直接回華國嗎?”

白越掀起眼皮,琥珀色的瞳仁在光線下像是純粹的玻璃珠子,不帶任何感情:“不。”

“去美國。”

諾亞沒有多想,聳了聳肩道:“那也挺不錯的。”

“把公主帶回自由的美利堅,我要讓公主好好欣賞一番我的祖國。”

…………

緬甸

“謝總,謝家的事情已經處理妥當了。”

助理劃了劃平板電腦,調出電子文檔,放到謝由眼皮子底下。

謝由一眼都沒有看,轉而問道:“泰國的事呢?”

助理:“陳銀的人已經解決了航班的問題,周五下午四點,抵達曼穀是傍晚六點。”

謝由手指點了點電腦屏幕,唇角微揚,臉上是許久不曾出現的和煦微笑,但眼底的陰鬱令人不寒而栗,像是偽裝成溫柔模樣的惡鬼。

“淩西,這幾年下來,童童和謝家的事,孰輕孰重,你還分不清嗎?”

助理眼皮跳了跳,立馬道歉:“抱歉。”

謝由:“下不為例。”

助理:“是。”

謝由捏了捏鼻梁,閉著眼睛問:“陳銀有什麼安排?”

助理:“周五下午陳金的案件開庭。”

“陳銀說證據確鑿無法翻案,他們隻能爭取少幾年服刑時間。”

“他說庭審結束後,肯定是陸匪的放鬆時間,到時候會安排人動手。”

“不過需要我們露麵,引蛇出洞。”

謝由嗯了聲:“答應他。”

助理遲疑地說:“可是在曼穀,我們正麵對上陸匪的話……”

謝由閉著眼睛,聲線溫和,說出的話卻宛如勾魂的死神。

“見一見他的最後一麵。”

“既然陸匪這麼喜歡泰國,就讓他永永遠遠地留那裡。”

…………

曼穀

周三周四兩天,溫童以出門吃大餐為借口,熟悉了一下曼穀的交通路線。

為了避免陸匪起疑心,他沒有要求去海洋館所在的商場,隻在那個街道的商圈裡吃飯閒逛。

讓溫童有些出乎意料的是,陸匪這兩天很安分,沒有發瘋。

而且從精神狀態看來,一天比一天興奮,不知道在興奮個什麼勁兒。

一眨眼就到了周五。

中午吃完飯,溫童自然地開口:“下午我想在附近逛一逛。”

陸匪腳步頓了頓,對他說:“今天下午不行,有事。”

溫童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你有事自己去做,我又沒事。”

“讓青臉他們跟著我就行了。”

陸匪偏了偏頭,唇邊掛著抹笑:“不是我有事,是我們有事。”

言下之意,溫童也有事。

溫童疑惑不解:“什麼事?”

他一個人質還能有什麼事?

陸匪沒有直接告訴他,漆黑的眸子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等到了目的地,乖寶就知道了。”

溫童盯著他看了兩眼,嘀咕道:“不會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地方吧?”

陸匪笑眯眯地說:“放心,是乖寶愛的地方。”

溫童更疑惑了,他愛的?

什麼地方?

陸匪友情提醒:“公平、公正、公開的地方。”

那是什麼地方?

要帶我回國?不可能。

天堂?

溫童琢磨了一路,還是想不出來。

轎車穿梭在高樓大廈之間,半個小時後,停在了一棟宏偉的建築麵前。

建築物入口是高聳的兩扇鐵門,門上印著清晰矚目的天平鎏金標誌。

天平……

溫童睜大眼睛,有些難以置信。

法院?!

陸匪走下車,替他打開車門。

他穿著筆挺修身的純白西裝,袖口處的紅寶石在陽光下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像是袖口沾了血。

紅寶石沒有為男人增添一抹貴氣,反而襯出了他身上的血腥狠戾。

“乖寶。”

陸匪往後退了步,雙臂展開,麵帶微笑,狹長的眸子是噴薄欲出的亢奮狂恣。

“來審判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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