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團一體化,去要國內的互聯網醫療平台數據,嗯,和謝由公司合作的……”
“
白越是在處理公務。
他傷勢顯然沒有好轉,麵色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看起來有些憔悴。
溫童想到了Amora的話,皺緊了眉頭。
大概是他的目光過於明顯,白越的說話聲一頓,偏頭看了過來。
“有事,先掛了。”白越拋下一句話,掛了電話。
白越不緊不慢地走了過來。
他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眉眼淡漠,雖然的手和頭部受了傷,但繃帶全然沒有影響到他冷冽的氣質。
距離越近,溫童越能感受到男人身上那種與陸匪有些類似的壓迫感和侵略性。
他坐起來,試探地問道:“你還記得我是誰嗎?”
白越腳步一頓:“溫童。”
沒失憶?溫童不死心,繼續問:“彆的呢?”
白越眼裡閃過一絲茫然,遲疑地說:“寶貝?”
溫童:“???”
白越:“寶寶?”
溫童:“???”
白越:“老婆?”
溫童人都麻了,嘴角抽了抽:“彆亂叫。”
“你腦子被打壞了嗎?”
白越:“沒有。”
溫童:“所以你記得……之前發生的事情?”
白越這下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問出那個莫名其妙的問題,應道:“記得清清楚楚。”
瞥見少年乾澀的唇瓣,他單手倒水,遞給溫童。
溫童接過水杯,立馬說:“你不用管我,自己好好休息。”
“你這樣走來走去腦袋沒事嗎?”
白越淡淡地應了聲:“沒事。”
“醫生讓我適當運動。”
他看著少年的唇瓣被清水沾染的濕潤嫣紅,視線緩緩往下,落至白皙纖細的脖頸,再往下,是深淺不一的痕跡,半遮半掩,引人遐想。
感受到男人滾燙的視線,溫童喝水差點兒嗆到。
他眼皮狂跳,慢吞吞地放下杯子。
猶豫片刻,開門見山地對白越說:“白越。”
“地下室的事是意外,我們倆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
白越抿了抿唇,眼神微暗:“不可能。”
“我忘不了。”
“我會負責的。”
男人清冽的嗓音多了幾分曖昧,溫童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他身上的酸痛還未完全消退。
聽到白越的聲音,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憶起了當時滅頂的可怖kuai感。
他臉頰微紅,對白越說:“這有什麼好負責的。”
“我一個大男人,一夜情就一夜情了。”
想了想,又坦誠地補充了句:“況且我也不是第一次。”
白越淺色的瞳仁越來越暗,他垂下眼簾,嗓音微沉:“我是第一次。”
“你對我負責吧。”
溫童這下真被口水嗆住了,咳嗽了好一會兒,漲紅著臉說:“你第一次肯定不是我。”
白越:“我沒有過交往對象。”
溫童:“你第一次肯定是手。”
白越:“……”
溫童抓了抓頭,忍不住歎了口氣。
既然已經在說這事,他索性就把說話說清楚點。
“白越,地下室的事我真不會放在心上。”
“這兩天很抱歉連累你了。”
“也謝謝你救了我。”
簡簡單單的三句話,把兩人的關係撇得乾乾淨淨。
白越嘴角微微下壓,玻璃珠似的眼瞳裡充斥著濃稠近乎實質的暗沉。
他緩慢地問:“經曆了這麼多事,你還是對我一點感情都沒有嗎?”
溫童不假思索:“沒有。”
“如果非要說有的話,也是讓我對你的友誼更深厚了。”
“白越,我不會因為和某人一起遭遇了危機,就對對方產生感情。”
少年掀起眼皮,點漆似的眸子清明透徹,乾乾淨淨不染塵埃。
白越望著他沒有一點兒情緒的眼睛,心裡突然也空蕩蕩的,空到隱隱作痛。
他陡然醒悟,溫童不喜歡他和他喜歡溫童一樣,沒有任何道理。
因為喜歡溫童,所以溫童的性格、所作所為都是加分項,讓他更喜歡。
因為溫童不喜歡他,所以不論他說再多的話,做再多的事,也隻是徒勞。
白越眼睫輕顫,喃喃道:“可是經曆了這些事後,我更喜歡你了……”
他喜歡聰明機警臨危不懼的溫童,喜歡可愛搞笑的溫童,也喜歡此時此刻清醒冷靜的溫童。
哪怕太陽不是在溫暖他,他也喜愛渴慕著。
更喜歡了怎麼辦?溫童想了想,有理有據地說:“可以再去見見心理醫生。”
有問題,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