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122 訂婚方案(1 / 2)

“噥, 可樂。”

溫童把可樂遞給孟信瑞。

大冬天的,暖呼呼的手裡突然被塞了瓶冰可樂,孟信瑞一下子呲哇亂叫起來:“嘶……哎喲, 艸。”

“不是溫哥,怎麼買了瓶冰的啊?”

突然見到白越, 溫童腦子還有點亂,搪塞道:“你剛才不是說熱麼, 我就拿了瓶冰的。”

他掀起眼皮,透過孟信瑞和門之間窄小的縫隙往外看, 隱約可以看到遠處宿舍區門口有兩道模糊不清的身影。

雖然早就從謝由嘴裡得知白越會回來一趟,但溫童沒想到是今天, 沒想到會在這裡見麵。

“溫哥?溫哥?”

溫童眼睫顫了顫,看向孟信瑞。

“想什麼呢,我說話都聽不見。”孟信瑞納悶地說。

溫童回過神:“你剛才說什麼了?”

孟信瑞重複道:“我剛說,走過來吹了冷風, 我又冷了。”

溫童哦了聲, 可樂買都買了,他也不想麻煩人家店員再換一瓶, 索性把礦泉水給孟信瑞,自己喝冰可樂。

冷冰冰的液體順著喉管往下滑, 一路涼進了肚子, 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腦海裡關於白越的紛飛思緒隨著這股感受冷卻凝固。

“走唄。”孟信瑞開口道。

溫童擔心白越還沒走遠,對他說:“再等等。”

孟信瑞疑惑:“等啥?”

溫童想了想:“等個黃道吉時。”

孟信瑞:“……”

他再次看向溫童。

少年的麵頰不似在寢室時的紅潤, 有些蒼白,在燈光下白的近乎透明,襯得原本就殷紅的嘴唇愈發的紅。

看起來不太正常。

以孟信瑞的腦子, 隻把這副模樣和剛才喝了冷飲聯係起來。

“凍著了吧。”

他拿過溫童手裡的冰可樂,隨手揣進自己羽絨衣的大衣兜裡:“冷就彆喝了。”

“三塊錢你孟哥還是舍得浪費的。”

知道他誤會了,溫童扯了下唇角,順勢說:“那孟哥再請我喝瓶水。”

“好嘞。”孟信瑞往便利店裡走。

拿水的同時順便挑了兩包薯片,挑選加付款,折騰下來又過了兩三分鐘。

溫童站在牆後,小心翼翼地往外看。

宿舍區門口已經看不見白越和Amora的身影了。

他呼出一口氣,接過孟信瑞的水:“走吧。”

走出便利店,路邊的豪車格外矚目。

孟信瑞忍不住多看了兩眼,腳步頓了頓,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恍然道:“這車應該是白越的。”

“我剛出來的時候看見他了。”

溫童不鹹不淡地應了聲。

孟信瑞笑嗬嗬地繼續說:“聽說他也是去了美國,剛剛一看,比之前瘦了好多啊。”

“看來美利堅真是個不咋地的地方,你瘦了那麼多,白越也是……不過想想也是,有什麼地方能比咱們國家好,好吃的那麼多,還安全……”

聽著他嘰嘰喳喳的念叨,溫童心底的因白越產生的負麵情緒退去了大部分。

他看向孟信瑞,認真地說:“孟哥,幸好國內還有你。”

能讓他喘口氣。

孟信瑞瞥了他一眼:“我不搞基啊。”

溫童:“……放心,我對你是純粹的父愛。”

孟信瑞:“……”

…………

手機鈴聲陡然響起,打破了校園的寂靜。

Amora立馬接起電話,聽電話那端簡明扼要地說完,才收起手機,走到長椅旁白越,低聲道:“白總,您父親讓我們現在去公司。”

白越沒有任何回應。

Amora以為他陷入在回憶中,沒有聽見,正欲再次開口,隻見男人琥珀色的眸子緩慢地轉了轉,直勾勾地看著她,眼底不帶半分情緒。

Amora心領神會地閉嘴,往後退了一步。

白越收回視線,再次看見前方的宿舍樓。

他不住宿舍,但有時中午會回寢室休息,路過11號宿舍樓的時候,遇見過幾次少年。

他不會主動打招呼,但少年看到他了,會眉眼彎彎地喊一聲他的名字。

“白越。”

即使正在和舍友聊天,即便身旁站著謝由,那雙點漆似的眸子都會看向他,映出他的身影。

像是眼裡隻有他一個人似的。

明明次數不多,回憶起來竟曆曆在目,在腦海裡反複循環。

白越不記得自己當時的感受與反應,大概是覺得煩,大概沒有理會過少年。

現在回想起來,心底滋生的情緒不是可惜,不是後悔。

而是,那樣其實也挺好的。

至少……童童還活著。

白越在長椅上坐了兩個小時,直到有留校的同學認出他,不長眼的湊上來打招呼,才緩緩站起來。

“去公司。”

白越這次被喊回國,是因為白氏的重要客戶結婚了,作為繼承人,他有義務出席。

對父親來說,還可以借此機會商議公事。

抵達公司後,白越徑直走向董事長辦公室。

路過會議室時,不經意地一瞥,他腳步頓住。

會議室的門敞開著,迎麵走來兩個男人。

白越森冷的目光直直落在父親身旁的男人。

謝由西裝革履,微微偏頭,正在和父親說些什麼。

察覺到不善的視線後,他撩起眼皮,看了過來。

四目相視,謝由微微一笑:“白越。”

白越看著他揚起的唇角,麵無表情,瞳底徹骨的森寒染上幾分殺意。

“你笑什麼?”

聞言,謝由唇邊的笑意更深了:“一是見你回國了,一是因為和白叔叔的合作。”

“雙喜臨門,自然要笑。”

喜、笑……這兩個字令白越心底的怒氣更甚,謝由怎麼還笑得出來?

怎麼能心平氣和地說這些話?

白越臉上慣常沒有表情,一旦出現情緒翻湧便很明顯。

白父皺了皺眉,沉聲道:“白越。”

謝由稍稍收斂唇邊的笑,轉而說:“白越,美國的事我不會原諒你。”

“但公歸公,私歸私。”

“原諒?”白越扯了下唇角,怒火與殺意從眼瞳蔓延至整張臉,雌雄莫辨的臉龐稍稍扭曲,他咬牙切齒地說,“你有什麼資格說原諒?”

“如果沒有你的綁架事件,童童不可能去泰國,更不可能去美國,現在還活得好好的!”

謝由臉色微沉:“白越,你的私心,才是害死童童的真正殺器。”

兩人在會議室門口,當著其他員工們的麵爭吵起來,白父臉色變了變,再次嗬斥道:“白越!”

白越看都沒有看他一眼,一個箭步衝到謝由麵前,抓著他的衣領,左手握拳,對準他的臉狠狠地砸了下去。

謝由第一時間偏頭躲開,但白越的速度實在太快了,下頜還是被拳頭擦過,泛起一陣頓痛。

沒有礙於公司和身份忍讓,反手擋住白越的拳頭,對著他的肚子就是一拳。

吵架的時候沒有人敢吱聲,現在打起來,眾人更不敢動了,連白父都怔住了。

淩西視野開闊的角落,看著謝由挨了白越兩拳,才連忙走上去幫忙。

他一動,其他人也紛紛回過神,把白越和謝由拉開。

白越右手還未痊愈,雖是他先出的手,可隻占了下風,手背臉頰都有不同程度的擦傷與淤青。

他被白父拉進了辦公室。

門重重地關上,發出巨響,緊接著中年男人的咆哮聲回蕩在辦公室內:“白越!你在發什麼瘋?!”

白越麵無表情地問:“謝由為什麼會在這裡?”

白父厲聲道:“在談和謝氏的合作,國內的市場暫時不用你負責。”

“我知道你在美國的事,我也不在乎你和謝由之間的私仇。”

“但這裡是公司,不是讓你胡來的地方!”

和謝氏的合同已經簽訂完了,方才的事情不會造成實質的影響,白父冷著臉吐出最後四個字:“下不為例。”

白越低垂著頭,盯著手背上的血痕,怒氣逐漸被壓下,化為晦暗黑沉的情緒,沉澱在眼瞳深處。

複雜黑暗的情緒在腦海裡翻湧,他閉上眼睛,隨著這些念頭生長滋生,他也逐漸冷靜下來。

格外冷靜,冷靜到察覺出謝由的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