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完) 歡迎員工溫童回到本源世界。……(1 / 2)

炮灰人設功成身退的任務是死於綁匪槍下, 溫童本來想著辨彆一下白越的人,方便完成任務。

現在白越的人占了一半,就完全不需要在意了。

這房子裡不是白越的人, 就是陸匪的人。

不論是白越的人對陸匪動手,還是陸匪的人對白越動手, 他都可以抓住時機。

溫童張了張嘴, 還想說什麼, 忽地,聽到走下台階的腳步聲。

他立馬閉嘴, 是陸匪。

陸匪雖然不想看兩人聊天, 但在外麵掐著時間。

五秒沒聽見動靜,便按捺不住走近。

他走到門口,自上而下地打量地下室內的情況。

白越坐在地上, 溫童則半蹲在他麵前, 兩人挨得不算近, 保持著正常的距離。

變化最大的就是白越臉上的膠帶被撕了,顯然是溫童動的手。

陸匪沒說什麼,收回視線, 抬了抬手。

下一秒,一個小弟遞給他一盆飯。

菜和飯隨意的混在一起, 乍一看看不出是什麼菜, 像是將剩飯剩菜倒到一起,農村喂狗的飯似的。

陸匪的動作也像是在喂狗。

他吊兒郎當地走到白越麵前, 隨意地往他麵前一放, 冷笑著吐出兩個字:“吃吧。”

白越一動不動,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陸匪掃了眼他被捆著的手:“差點兒忘了你手還被捆著。”

“不過吃飯……”他頓了頓,唇角扯起一絲譏諷的弧度, “也不需要用手,用嘴吃就夠了。”

言下之意,讓白越像狗一樣吃飯。

陸匪居高臨下地看著白越,看著對方緊繃的下頜線,眼裡明晃晃的殺意與怒氣。

定睛看了兩秒,察覺到了一絲怪異。

白越眼裡少了絲厭惡與恥辱,像是……自願被他抓起來似的。

陸匪記得上一次白越被綁架時,也沒有表露出掙紮抗拒逃跑的念頭,畢竟雙方實力相差天壤之彆,安安分分才能少受些罪。

這次也一樣麼?

陸匪半闔著眸子,目光在白越被捆的手腳來回打轉,心裡莫名升起股隱隱的不安。

陸匪盯著白越,溫童則在盯著陸匪,見他若有所思的模樣,眼皮跳了跳,生怕陸匪察覺到了什麼。

溫童開口道:“走了,這裡太臭了。”

陸匪回過神,應道:“白越是挺臭的。”

溫童:“……”

他抬腳往外走,陸匪最後看了眼白越,也跟著往外走。

走到門口,陸匪盯著門外的人鎖上門,叮囑道:“看好了。”

“是。”

溫童刻意放緩腳步,等陸匪跟上來了,裝作不經意地問:“你準備什麼時候通知謝由具體的時間地點。”

陸匪反問:“乖寶想要什麼時候?”

溫童實話實說:“儘快。”

“我不想拖下去。”

免得又會發生其他事情。

陸匪低頭看了眼手表,對他說:“再過四個小時,讓青臉去接他。”

溫童看了眼時間,再過四個小時就是淩晨0點。

他遲疑地問:“你準備怎麼做?”

陸匪眉梢輕挑,懶懶散散地說:“和上次一樣,讓他選人。”

這溫童也知道,他追問道:“然後呢?”

陸匪:“然後獎勵他一個白越。”

溫童:“……”

陸匪笑了聲,緩緩說:“我要看著謝由和白越自相殘殺。”

“如果白越贏了,那就是他對謝由求而不得,愛極生恨所以殺了人。”

“如果謝由贏了,那麼是他難以忍受白越的騷擾,痛下殺手。”

他撩起眼皮,漫不經心地瞥了眼溫童。

聽著他的話,少年白淨的麵龐上沒有解氣,沒有輕鬆愉悅,隻是斂著眉眼,似是在琢磨著什麼。

“在想什麼?”陸匪問。

溫童抬眼看他,對上男人探究的目光後,很快鎮定下來,慢吞吞地說:“沒什麼。”

陸匪挑了挑眉,沒有多說什麼,但表情顯然是不信。

溫童隻好扯了個相對合理的理由:“就是聽你那麼說,突然發現,我好像也沒有想象中那麼高興。”

陸匪對此並不意外,看著少年黑白分明的清澈眸子,笑眯眯地說:“可能因為老公說的不夠生動形象。”

“等乖寶親眼看見他們倆的慘狀,就會高興了。”

溫童沉默片刻,敷衍地應了聲。

陸匪:“時間還早,要看兩部電影嗎?”

溫童:“不要,我想去休息會兒。”

陸匪:“二樓的房間隨便挑。”

溫童點點頭,抬腳走向樓梯。

走過去的時候,蛇一正在坐在沙發上抽煙打電話。

煙味彌漫,溫童聞到的時候不由自主地皺了皺鼻子。

陸匪走在他身旁,看似隨意,實則一直盯著溫童的臉,注意到他的微表情後,視線一頓。

等到溫童上樓,聽到關門的聲音後,他偏頭看向蛇一,目光落在蛇一指間明滅的煙火。

“蛇一,如果一個人抽煙的話,應該不會討厭煙味吧?”

蛇一反問道:“您上次拍掉我的煙,是因為討厭煙味嗎?”

是因為怕自己忍不住想抽煙。

陸匪沉思半晌,眉心微皺:“我懷疑乖寶好像騙我,他在抽煙。”

聞言,蛇一有些疑惑:“他騙你這事做什麼?”

”暫時不清楚,”陸匪緩緩眯起眸子,瞳色漆黑,“乖寶如果是想假死離開,最關心的事應該假死的相關事情。”

“但是今天一直沒有問我。”

蛇一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又閉上了嘴。

陸匪雖然心有疑慮,但溫童除了沒有問假死的事情外,沒有彆的異樣。

他隻能暫時壓下念頭,轉而問蛇一:“事情都安排好了嗎?”

蛇一點頭。

陸匪:“我有種不太好的直覺。”

“你再去檢查幾遍。”

“好。”

…………

溫童走近臥室沒多久,門就被敲響了。

他打開門一看,是眼熟的寸頭男。

寸頭男朝他笑了笑,舉了舉手裡的袋子,對他說:“三爺讓我給您送換洗的衣服。”

溫童哦了聲,讓他放著就好。

都快死了,他其實現在有點懶得動。

見他不動彈,寸頭男笑道:“您記得看一看,不合適的話,可以第一時間聯係我。”

聞言,溫童看了他一眼。

這話很正常,仔細一琢磨又有點怪。

溫童伸手拿過袋子,低頭一看,看到衣服底下似乎有什麼東西,立即反應過來這是白越的人。

“知道了,我現在去試試。”

說完,他走進洗手間,關門上鎖。

袋子裡的東西是個血包裝置,還附有說明書。

看來白越安排他假死的道具。

溫童讀了一遍說明書,先洗頭洗澡,再照著說明書,他把血包裝置安到了胸口,換上新的衣服。

擔心陸匪會動手動腳,又翻出了外套穿上,免得被陸匪看出來。

一係列事情做完,晚上十點了。

陸匪應該快聯係謝由了。

溫童走下樓,陸匪正在客廳打電話:

聽到他的動靜,掛掉電話,抬眼看過去,目光落在了他的外套上。

“冷麼?”

溫童點頭:“有點。”

走近後,陸匪伸手扯了扯他的領口:“有點大了。”

溫童立馬拍開他的手:“是你眼睛瞎。”

陸匪笑了笑,附和地說:“好的,我瞎。”

溫童瞥了他兩眼,隱隱感受到了陸匪的不對勁。

放在以前,陸匪肯定會說些騷話或者動手動腳。

這會兒有些……太安分了。

溫童眼皮跳了跳,主動開口道:“你準備怎麼讓我怎麼死?”

聽到這話,陸匪眼裡閃過一絲詫異,緩緩道:“是假死。”

溫童:“行吧,你準備讓我怎麼假死?”

陸匪漫不經心地問:“乖寶現在就想知道嗎?”

溫童立馬說:“早就想知道了,你一直不主動說。”

聽到這話,陸匪微微一怔。

溫童:“你安排的事情,不應該主動告訴我麼?”

陸匪頓了頓,心底的疑慮減消,低低地笑出了聲:“是,應該是我主動告訴你。”

話音落地,他拿起茶幾上的棒球帽,戴到溫童頭上。

“就這麼假死。”

一戴上帽子,溫童便感受到了帽子的不同,裡麵好像有什麼東西。

他摘下來看了眼,看到裡麵有一個熟悉的血包裝置。

他抬眼看向陸匪,陸匪比了個槍的手指,用食指輕輕地戳了下他的眉心。

陸匪不緊不慢地說:“這個島是大溪地群島之一,謝由的人過來隻是時間問題。”

“他肯定會拖延時間,等人到了對我動手。”

“你乖乖地呆在我邊上,蛇一會通知我,等他的人準備動手,我幫你按開關。”

說著,他唇角揚起,似是在笑,狹長的眸子卻是一片森寒:“讓謝老二親眼目睹你被他的人爆頭。”

溫童點點頭,繼續問:“你準備在哪兒動手。”

陸匪微抬下頜,指了指彆墅外繁茂的樹林:“外麵。”

“夜裡的光線暗,謝老二又是個四眼田雞,又隔著一定距離,他看不出端倪。”

溫童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那片林子就是他們來時的路。

來的時候他沒有注意,並不熟悉地形。

思索片刻,他對陸匪說:“那我們是不是該過去踩個點,彩排一下?”

陸匪隻聽得見“我們”一詞,笑眯眯地應道:“好。”

“我們過去。”

彆墅外的這片林子挺大的,樹木枝葉繁茂,唯一一條小道路光線昏暗。

溫童跟著陸匪來回閒逛了會兒,便晚上十一點了。

十一點整,陸匪給謝由發了條短信,定下接人的具體地點。

…………

夜幕低垂,一望無際的大海上兩艘船緩緩駛近。

謝由站在甲板上,陰沉沉地看著前方的遊艇。

淩西接了個電話,上前一步,低聲道:“謝總,接到電話說是查到了那棟彆墅的具體位置。”

謝由:“現在派人過去需要多久?”

淩西:“從這裡出發,您坐遊艇過去大概一個小時。”

“我們的人過去至少需要一個半小時,靠近小島後,必須潛水以免被發現。”

謝由看著前方的遊艇越靠越近,逐漸和所在的船平行,嗯了聲:“讓他們儘快行動。”

“我會拖住陸匪。”

“讓他們上岸後,第一時間解決陸匪。”

話音落地,遊艇上的手電筒晃了晃。

燈光下映出青臉笑眯眯的臉:“謝二少,麻煩您跟我走了一趟了。”

…………

晨零點整,在謝由上岸前,陸匪收到了青臉的消息,讓強吉壓著白越走出彆墅。

樹林暗沉沉的,隻有彆墅的燈光穿透繁茂的枝葉,樹杈晃動的影子投落在地上,像死神似的張牙舞爪。

溫童心跳不由自主地加速,偏頭看向白越和陸匪。

白越雖然被強吉按著肩膀,但站姿筆挺,眉眼半闔著,纖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緒。

陸匪則歪歪斜斜地倚著樹,姿勢表情都是慣常的懶散散漫。

沒有人說話,氣氛格外寂靜,空中隻有樹葉被風吹過的沙沙聲,以及機械手表輕微的滴答聲。

沒過多久,遠處黑暗中出現了幾道模糊的人影。

溫童眼睫顫了顫,忍不住屈起手指,掐緊掌心。

青臉帶著謝由來了。

謝由一出現,陸匪散漫的眼神瞬間銳利如刀,他緩緩扯起唇角:“謝老二,好久不見啊。”

謝由沒有看他,直勾勾地看著他身旁的少年。

從頭到腳地打量了數遍,直至陸匪的眼神越來越冷,才收回目光,看向陸匪:“陸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陸匪冷冷一笑:“我想做什麼,你難道不清楚麼?”

他麵無表情地吐出五個字:“我想要你死。”

謝由神色不變,開口道:“你輟學的事,我的確要負一部分責任。”

“但之後的事,都是你自己的選擇。”

“你自己選擇去了緬甸,你的家人的——”

話未說完,便被陸匪陰沉沉地打斷:“你他媽地還敢提他們?!”

“為什麼不敢?”謝由掀起眼皮看他,慢條斯理地說,“從始至終,我都沒有見過你的家人,他們的生死更是與我無關。”

聽到這話,陸匪手背青筋暴起,忍無可忍。

他上前一步,拽住謝由的衣領,朝著他的肚子狠狠一拳。

這一拳用了百分百的力氣,謝由悶哼了一聲,被揍得單膝跪地。

謝由沒有還手,扯起唇角,忍著痛繼續激他:“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陸匪,你活該。”

“艸你媽的。”陸匪氣得雙目赤紅,眉眼儘是狠戾陰鷙,揮著拳頭對準謝由的臉又是一拳。

直接打碎了謝由的眼鏡,碎玻璃劃破臉頰,瞬間溢出了鮮血。

血腥味愈發刺激陸匪,一拳又一拳,拳拳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