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 第 100 章 黎容的奇葩事一籮筐。……(1 / 2)

黎容的奇葩事一籮筐。

溫柔一開始說著還氣惱不已, 說多了竟把自己說笑了。

“建設這陣子在忙一個大案子,我沒拿這事煩他,左右媽還算有分寸,黎容再如何作妖沒作到我頭上來。”

兒媳婦和外甥女相比, 馮一銀大抵還是更重視外甥女, 即使這個外甥女頻頻讓她丟臉。

可畢竟有血緣關係。

但外甥女和大孫子比, 那妥妥的大孫子更重要。

不過, 話雖如此, 想到郝建設說的黎容處心積慮丟掉親侄女的事, 溫柔還是膽寒。

這可是犯罪啊。

隻是這事算郝家的醜事。

郝建設又沒跟她講初七就是表外甥女的事兒, 她便沒好跟翠翠吐槽黎容這點。

兩人正說著,馮一銀,馮四桂母女倆回來了。

“馬阿姨,這蘋果什麼時候買的, 之前怎麼沒看到,是不是你故意藏著不想給我吃啊?”

她嗓門尖銳, 加之客房門未關, 翠翠兩人聽得一清二楚。

溫柔遞過去一個眼神:看,就是這麼奇葩, 喜歡惡意揣測彆人,先給人扣一頂帽子才能張嘴。

翠翠:“……”

翠翠拍拍溫柔手背:“那你繼續看書,我先回去了。”

她怕多聽幾聲,會忍不住衝上去擰掉她的頭!

這母女倆實在可恨得很,連帶的翠翠對馮一銀印象都差了不少。

虧得自家婆婆不這樣,否則,她肯定立馬搬家,免得降智光環砸到自己頭上。

溫柔還想留她說說話。

翠翠著實不想聽見這倆討厭鬼的聲音, 執意要回去。

她從客房出去,跟馮一銀打了招呼就要走。

腳還沒踏出門,就聽到黎容咋胡地嚷嚷:“馬阿姨,幫我衝杯奶粉。媽,我多喝奶粉是不是就能變白啊?”

“捂一捂,肯定行。”

按理說她要喝啥翠翠管不著,但黎容拿的正好是她今天帶過來的這一罐。

這就讓人沒法忍了。

她送來的東西給狗喝,也不給這個害小胖妞的人喝!

若換成兩年前,黎容自個兒跑到她跟前,沒準她就讓黎容當森林裡的肥料了。

“這位……女同誌,再饞嘴也不能跟孕婦搶口糧吧,說出去多難聽啊。”

馮一銀被這話給臊得,沒忍住狠狠瞪了外甥女一眼。

“我缺你吃的了,還搶客人送給你表嫂的東西!”

黎容本就驕縱,再看翠翠的臉長得比自己那個心機深沉的嫂子還要漂亮,嫉妒心根本藏不住。正要發作,後背衣裳突然被親媽拽了一下。

意識到這裡不是老家,是軍區大院,再看大姨的態度,知道吵起來自己肯定要吃虧。

黎容斂了斂怒容。

“大姨,我,我沒跟表嫂搶啊,奶粉罐上又沒寫名兒,我哪知道這是專程送給表嫂的啊……”

“大姐彆生氣,這孩子被我和她爸慣壞了,一會兒我好好說說她。”

馮四桂作勢擰了擰女兒的耳朵。

黎容配合地哎呀哎呀叫了幾聲。

馮四桂順勢鬆手,笑眯眯地看著翠翠:“大姐,這姑娘哪家的啊,哎呀長得好標致啊。”

“隔壁老章的兒媳婦翠翠。”

“翠翠,這是我妹子和侄女。”

翠翠沒理會馮四桂母女。

隻衝著馮一銀點點頭,淺笑道:“馮阿姨,那我先回去了,您先忙。”

馮一銀覺得翠翠不給自己麵子。

表情僵了一瞬,不過還是笑著說話:“好,有空常來坐坐啊。”

等翠翠一走,馮四桂立馬變臉了。

一屁股坐椅子上,張嘴就抱怨:“大姐,隔壁那家很厲害嗎?那丫頭眼睛長頭上,我看衝得很咧。”

馮四桂當了這麼多年廠長夫人,誰對她不是客客氣氣的。

便是這陣子女兒鬨出不少笑話,但人家一聽她是富沛市機械廠廠長的女兒,笑話丟醜也能扭轉成“天真沒心機”。

現在冷不丁冒出個年輕姑娘正眼都不帶瞧她,馮四桂哪兒高興得起來。

隻覺得自己身為長輩,被一個小年輕給看扁了。

馮一銀看了妹子一眼。

略帶幾分警告道:“四桂,這裡不是你們機械廠。”

馮四桂噎住。

她還是有幾分眼力見的,知道大姐已經看出她想挑撥的意圖,便也乖覺下來。

可惜黎容白目傻缺得厲害,本就嫉妒虞翠翠漂亮的外表。

這會兒知道對方嫁到隔壁,連大姨都“惹不起”的樣子,再想到她目中無人的樣子愈發可恨了,隻覺三分嫉妒瞬間膨脹到了十分。

“大姨,她一個小輩這樣不給你麵子,你就該跟她婆婆說道說道,讓隔壁嬸子懲治她一番。”

在她的思維裡,婆婆天然轄製兒媳婦。

就像她媽管梁安娜一樣。

既然大姨跟隔壁的嬸子關係不錯,說幾句話上上眼藥多簡單的事啊。

“黎容啊黎容,你腦子裡到底裝了些什麼?”

黎容被罵懵了。

“我一個外人,還能讓彆人懲罰兒媳婦?你當人家傻啊?”

“你小時候也就脾氣大點,沒見像現在這麼蠢啊!”

馮一銀這陣子已經快被母女倆磨瘋了。

要不是兩人先前三番五次在電話裡懺悔,說了無數遍知錯,又哭大外甥兩口子事做得絕,她也不會心軟。畢竟先前兒子控訴妹子一家的做法時,馮四桂雖心寒,卻也忍不住在心裡給妹子開脫。

覺得他們不至於那般喪心病狂。

是,的確發生了不好的事,可初心肯定不像建設想的那樣惡毒。

至少——

在聽了黎容因為不喜嫂子而遷怒侄女的話後,馮四桂覺得梁安娜是該負責任的。

隻是麵對兒子,她不敢說。

誰知道,自己這一心軟就招了個天大的麻煩。

當媽的是老寶貝,閨女是小寶貝。

母女倆一脈相承,總覺得外人都得讓著她們。

好幾次馮一銀都差點給機械廠去電話,問問黎大廠長究竟是怎麼樣把媳婦孩子養得蠢出生天的。

“四桂,你們相了快三個月一個沒相中,隔壁小夥子明擺著看不中黎容,我看你們還是回富沛市相看吧。”

兒媳婦身子重,過不了多久就要臨盆,馮一銀實在不耐煩給兩人收拾爛攤子,便要送客。

可惜請神容易送神難!

馮四桂一聽這話,登時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一會兒問大姐是不是嫌她麻煩;一會兒說自己命苦,大兒子不孝順,跟著兒媳婦說走就走,離開後從來不給家裡打電話,唯一寄來的信還不是寄給她的,而是寄給梁安娜爹媽的老朋友們,那群老家夥一拿到信當即在報紙上發表了一篇惡毒小姑殘害侄女枉為人的短文,搞得閨女在富沛市待不下去。

她哭,黎容也嚎啕大哭。

眼淚鼻涕糊了一臉,邊哭邊抱著馮一銀的腰:“大姨,你得幫我啊,我哥我嫂子不是人,他們把我的名聲搞臭了,富沛市裡沒人想娶我,嗚嗚嗚……”

不知道真心還是假意,反正母女倆沒臉沒皮,抱著馮一銀好一通賣慘。

賣慘結束,又開始賭咒自己肯定改,不會再纏著海事大學的男同誌了。

“行,我豁出老臉再找人幫著安排一回。婚事若是再定不下來,我隻能送你們回富沛。”

馮四桂不滿意,“大姐……”

馮一銀淡淡睇了她一眼,不緊不慢道:“你姐夫馬上要回來了。”

滿腹抱怨的馮四桂登時不說話了。

姐夫郝鼎嶽向來看不慣她,每每見了都是不假辭色。

上回還特地打電話到廠裡罵自己和老黎豬油蒙心。如果可以,馮四桂是不想見他的。

黎容也縮了縮脖子,她也害怕大表哥和姨父。

馮一銀見這倆人終於消停不哭,感覺勸誡的最好時機來了,便把自己的想法說給她們聽。

“四桂,黎容今年二十四,老大不小了,再挑剔下去更難找對象。”

“你們過來這三個月,她胡鬨了這麼多次,如今這一片哪家不知道她的壞名聲?依我看,你和妹夫反正有家底沒必要攀龍附鳳尋家世高的,不妨找個人好有上進心的,到時候讓對方跟著你們回富沛,一個女婿半個兒,黎容也能陪在你們身邊,多好呀。”

馮四桂心裡不樂意。

她閨女受那麼多罪,若是婚事還要往低了瞧,自己都替她委屈。

隻是大姐考慮地確實有道理。

馮一銀見兩人陷入思索,繼續加碼:“我這個做大姨的說句實心話,黎容被你們慣得太厲害了,不聰明又自負,家世高的人家受不了她的臭脾氣,到時候兩口子打架你們隻能眼巴巴的看著。”

“家境普通的就不一樣了,如果黎容她爸能在工作上搭把手,對方保管把黎容捧在掌心。”

好像是很有道理。

可是——

“這種人到哪找?”

有戲了!

馮一銀到了這會兒,心才稍微安定一點點。

“好找。”

馮一銀雖然把親妹子當狗皮膏藥,現在一門心思想把人甩出去,但也沒想在婚事上坑她。

個中曲折利弊她還是決定說給她聽一聽。

“我先說個事,你心裡也好有數。最近有人提建議,說讓城裡的待業青年、應屆畢業生們下鄉改造。獨生子女家庭可避免,多子女家庭是必須下鄉的,若是不願下鄉,要麼結婚,要麼有工作才行。”

“那我們家,我們家蓉蓉也要下鄉?”

“如果政策下來了,那是肯定的。”

馮四桂慌了。

她看向黎容,母女倆臉上是相似的“如遭雷劈”。

“大、大姨,下鄉是什麼意思?”

“還能啥意思,隨便把你們分到偏僻農村,跟著農民們乾活,去了也不曉得啥時候能回來。”

下鄉建設農村事業,建設祖國大好邊疆這類雞湯隻能讓那些心懷信仰心懷熱情的人主動參與進去。

像黎容這種嬌生慣養的,反而哄不住。

考慮都不會考慮。

“那我不去,我不會乾活,我不要離開城裡。”

黎容猛搖頭,打死也想象不出自己變成鄉下土妞的樣子。

“媽,咱聽大姨的,就在即將下鄉裡的人裡相看一個,到時候想辦法弄到咱們富沛,他若是不能回京,那正好入贅到咱家。若是被調回京市,我也能當一回京市人,咋樣都不算虧。”

馮四桂咂嘴,琢磨了兩遍。

好像是哦!

“大姐,要不就按照這個條件來找?”

馮一銀:“當然沒問題,明天我就找介紹人說去。”

馮四桂越想越覺得這主意不錯:“還是大姐想得周全。容容這脾氣啊,若是嫁到彆人家,我和她爸還要擔心婆婆對她不好怎麼辦?若是能留在我們身邊當然是最好的。”

磋磨兒媳婦時馮四桂不覺得自己不對。

可當女兒也有可能麵臨脾氣差的公婆小姑時,馮四桂就心疼了。

黎容噘嘴:“媽,我可是廠長的女兒,嫁給誰,那家人都要捧著我的,他們敢欺負我?”

“對對對,誰也不能欺負你。”

馮一銀:“……”

嘴巴開開合合好幾次,算了,趕緊把人送走就好。

*****

翠翠回家,先把屋裡屋外打掃了一遍。

衛生間的臟衣簍裡,堆滿了父女仨的衣服。

顯然,這陣子章渝州很忙,忙到沒空打理家裡。

她搖了搖頭,把臟衣物先泡上,而後將挖到的三株植物用花盆種好,全抱到孩子們的臥室。

這下,小小的陽台便被花盆占據了。

翠翠左看右看,覺得很礙事兒,不是很滿意,跑到隔壁婆婆家尋了一些廢棄的木板和木條。

“你拿這個乾什麼?”

章謹之問。

“唔,給初七做個小花架。”

“要搭把手嗎?”

“沒事,媽,你忙你的去,我很快就弄好了。”

章謹之也沒去乾彆的,就在旁邊看著她敲敲打打,半個小時左右,一個三層階梯式的小花架就做好了。

翠翠還特地把木板上的毛刺打磨得光滑,又給表麵刷了一層透明油漆,就等著漆乾。

“很好看呢,翠翠。”

章謹之忍不住往前探了探,這哪是一個普通花架子,這簡直是工藝品。

像她這樣不愛養花的人都忍不住想若是院子裡搭一排同款架子,養養蘭花月季什麼的,那得多漂亮啊。

翠翠露齒一笑:“我也覺得很好看。媽,要不再做一個大的給你養花,唔,種蔥和蒜也行,反正搭幾層不怎麼占地。”

以前老院子隻有棗樹,是沒有花的。

但初七很愛觀察這些。

作為孩子們心裡最棒的奶奶,章謹之便找人分株了兩盆水仙花養著。

此時,水仙花恰好綻放出幾個顫巍巍的花骨朵,章謹之看著隨風擺動的花骨朵,覺得多養點彆的似乎挺好的。

“可以嗎,麻不麻煩?”

翠翠:“當然可以做啊,不麻煩的,我動作快著呢。”

章謹之趕緊搬了一捆木條出來。

“這都是以前打家具時留下的廢料,留下作柴的,現在也算物儘其用了。”

一下午,婆媳倆人在院子裡忙個不停歇,終於弄了兩個兩米長三層高的架子出來。

兩人抬著架子,靠圍牆放好,章謹之忙不迭就把水仙花挪到架子第二層。

“空了點,這幾天想辦法擺滿它。”

翠翠道:“媽,你直接到我們那兒挖幾株,那邊院子月季養了不少,這種花也好養活,扡插就行。”

“成。”

翠翠乾完活,扭扭頭,順便做了會兒四肢舒展運動。

低頭一看手表,這才發現已經三點了,該到幼兒園接孩子了。

“媽,我去接大寶小寶放學。”

“好。”章謹之應聲後頓了幾秒,忽然不放心,問道:“你知道到哪裡接的吧?”

“……”

翠翠默了默。

原本她是知道在哪裡接的,但婆婆這樣一問,她意識到答案錯了。

“……不就是幼兒園嗎?”

這下輪到章謹之無語了。

老三這家夥,孩子們換幼兒園這麼大的事,居然一點沒跟翠翠透露,到底想乾什麼?

“大寶小寶換老師了,現在在詠柳街道21號上學,每天下午五點放學。老三怕我弄丟孩子還不願意我接送呢,由他下班時順道接回來。”

“啊?怎麼突然換了?”

這學校換得太突兀了吧。

章謹之連忙把學校性質說了,重點誇老師們。

“陳老師確實教得好,大寶小寶才去兩個多月,長進可大了,還會自己組裝挖掘機、拖拉機呢。”

“上個禮拜小寶還送了我一副畫,專程給我畫的,老師還指導她了呢。”

就是幾團烏漆嘛黑,什麼也看不出來的線條。

無奈章謹之對孫女的濾鏡有八百度厚,寶貴得不得了,直誇小寶是畫畫的好苗子。

翠翠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到中間的“??!”再到最後的“-_- ”。

“今天還是我去接吧,正好去看看那兒究竟有多好。”

不怪她多心,她的確很懷疑陳沛的動機!

婆婆把她描述得越厲害,翠翠就越是控製不住地去想,這麼厲害乾啥不好,怎麼非得跑來教幾歲的小毛頭?說句難聽的,若論回報,當然是教十~十五歲的孩子回報更大,成效也最顯著。

若是單純喜歡這個年齡的孩子,又何必正兒八經地考試挑資質?

翠翠理解不了。

凡是她理解不了的事,她都不吝於用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分析。

想著五點才放學,翠翠沒有直接去詠柳街道21號,而是把周邊都逛了一圈。

整條街道出乎意外地整潔,出現在街道裡的人們的精神麵貌也很好,翠翠進去時,不止一個人熱情地跟她打招呼,似乎沒有哪兒不對勁,但是翠翠的第六感告訴她,這條街道很奇怪。

過於井井有條,過於熱情!

仿佛是被刻意安排的一樣。

但這點“奇異”之處並未在她腦海裡停留太久,轉瞬即逝,翠翠沒來得及抓住。

“咦?你來接哪個孩子啊?我好像第一次看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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