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瞧著兩人這樣好,笑意盈盈,轉身走了出去。
許是剛醒的緣故,若嫻沒能掩藏住自己眼底的害怕,而這剛剛好被胤禛瞧了個正著。
胤禛劍眉微凜,若嫻便更害怕了,即便麵前的人隻有十三歲,但她卻能從他身上感覺到那股寒氣,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即便,胤禛已經極力掩藏……
胤禛愣了半晌,緩慢的將手收了回去,身上的那點溫柔,漸漸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淡漠疏離。
胤禛站起身來,什麼也沒說,拂袖離去。
胤禛生氣了,氣得想殺人,從前那麼軟和的她,事事乖順的她,怎麼就變成了這樣?他明明記著,從前兩人剛剛大婚之時,雖算不得恩愛,但至少是舉案齊眉,怎麼就!
胤禛狠狠一拳砸在書案上,蘇培盛的心,隨著書案上掛著的狼毫筆,狠狠的晃了晃。
蘇培盛暗暗叫苦,怎麼主子爺愈發的喜怒無常了呢,他這出去一會兒的功夫,這是怎麼了就?
這年頭,差事不好當啊。
胤禛冷眼撇著蘇培盛回來,冰冷道:“辦好了?”
蘇培盛打了個千,回道:“已經辦好了,這兩日就能有旨意下來,走的榮妃娘娘的路子,絕不會有人想到爺這頭來。”
胤禛冷笑了聲兒:“帶上一壇子酒,我去瞧瞧三哥。”
蘇培盛身子一激靈,心道三阿哥倒黴催的,得,誰讓您的福晉給您招禍呢。
蘇培盛跟著胤禛的日子不算短了,一般能把胤禛的心思猜個八成,那兩成,便是對上小福晉了。
蘇培盛自我安慰的想,許是因為他不是男人,所以沒法理解。
待到了翰林院,四阿哥一落座,便吩咐人上酒菜。
三阿哥胤祉最近跟四阿哥不對付,先是想娶若嫻,被四阿哥截了胡,再又是瞧中了一塊地,又被老四截了胡,他現在瞧見四阿哥,就跟瞧見搶他媳婦兒的惡霸似的。
三阿哥心眼兒比針鼻兒小,陰陽怪氣的立在八仙桌前不肯落座:“哎呦,老四,你這是乾什麼啊?你的酒,我可不敢喝,甭喝完了,你又搶了什麼東西去。”
胤禛難得笑了笑:“瞧三哥說的,我這不是給三哥賠罪來了嗎?我沒想到三哥也想要那塊地,若不是今個兒三嫂在皇祖母那兒鬨起來,我還不知道三哥心裡生了怨。”
三阿哥人在翰林院,還真不知道怎麼回事,可瞧著胤禛這模樣,該是皇祖母發了話,訓了他一通,不然他怎麼就來這兒賠罪了呢。
想到這兒,三阿哥就開心了,落了座問:“我這幾日沒工夫回阿哥所,是怎麼著了?”
蘇培盛一邊擺酒菜,一邊心裡頭冷哼,三阿哥就差寫在臉上,要四爺說說自己吃了什麼掛落了。
嗬嗬。
一會兒就見真章!
胤禛但笑不語,讓蘇培盛給斟酒:“四弟先敬三哥一杯,那塊地,便讓給三哥了。”
三阿哥一聽這個,立刻眉開眼笑:“哎,說好了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可不能到時候說你吃醉了酒,不記得這樁事兒,這兒可不少人聽著呢。”
三阿哥說著,指了指翰林院那些個老學究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