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嫻火急火燎的從正院衝進來, 胤禛滿意的瞧了眼時辰,對若嫻這麼飛奔而來,表示十二分的滿意。
胤禛特意把領口扯開了些,露出肩膀上的烏青來,生怕若嫻瞧不見。
“怎麼回事!”若嫻踩著花盆底進來, 一眼就瞧見了那傷口, 指了胤禛便罵:“你堂堂阿哥,跟一個奴才置什麼氣?要動手,身邊那麼多個侍衛都是白養的嗎?為什麼要自己去打了人!你一個阿哥, 跟他講什麼理?你打他受著就是了,做什麼讓他也動手!”
若嫻氣,很氣!
氣得想打人。
胤禛就是個神經病!
府裡那麼些個侍衛,幾個人上去,一人踹一腳就夠了,為什麼他非得自己動手?居然還允許年羹堯動手!
胤禛本來想的好好的,以為若嫻過來, 一定是溫柔軟語,楚楚動人的抱著他哭, 他再好生安撫一下,安撫著安撫著, 在外書房就能做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雖然在正院架子床裡也挺好的, 但怎麼也不及在外書房刺激, 胤禛美滋滋的算計著, 沒想到若嫻完全沒按著他預想的來。
胤禛看著若嫻氣鼓鼓的, 斟酌了下利弊,把裝模作樣的心思收回去了,好生坐起來,認真說道:“爺沒事。”
“怎麼還能叫沒事?這烏青是什麼!難道是四爺自己撞的不成!”若嫻指著那烏青,氣胤禛睜眼說瞎話,蘇培盛剛到正院都哭了,說沒見胤禛傷的這麼重過,還不許人告訴她。
胤禛第一回知道,什麼叫做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來摸摸,真的不礙的,爺純粹就是手癢了,想要練練筋骨,你也知道,府裡的這些個人都不敢真的跟爺練,爺就想著用他練練手也是一樣的,本來沒多大事兒,怕你多想,才不讓蘇培盛告訴你的。”胤禛拉著若嫻的手,往自己肩上去,想著這麼著,順勢能解開自己的衣領了。
哪知道若嫻軟綿綿肉乎乎的指尖落在胤禛皮膚上,氣得就是一捏:“年羹堯那拳頭,豈是四爺能受的!打哪個不成,要打了他!”
這……胤禛就不愛聽了。
“他的拳頭怎麼了?怎麼爺就不能受了?爺不過挨了幾拳,姓年的可是要死的人了,要不是他後邊不肯打,一個勁兒的求饒,爺就能打死他。”
“四爺跟人打架,還有理了不成!那明兒個接著打,後兒個接著打,隻妾身膽子小,瞧不得這些個烏漆墨黑的,四爺什麼時候褪了傷,白淨了,再往正院來吧!”若嫻氣衝衝的踩著花盆底又走了。
胤禛以為自己聽錯了。
可若嫻就是走了,連個好臉都沒給他。
胤禛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怎麼就跟彆人遇到這樣的事情不一樣?
明明他瞧見太子側妃見著太子有個小傷,哭得梨花帶雨的……
胤禛不解的看向蘇培盛,蘇培盛委屈巴巴的說道:“爺,奴才是個沒子孫根的,真不知道福晉是怎麼想的,您甭難為奴才了……”
胤禛沒好氣的瞪了蘇培盛一眼:“福晉的心思,用得著你來揣摩?爺是讓你跟上去,交代碧茶,好生給福晉熬些湯水,彆因為生氣,就不好好用夜宵了。”
蘇培盛:“……”
蘇培盛也不敢去若嫻跟前惹眼,感覺若嫻比四爺那兒還不好伺候,且這會兒福晉在氣頭上,誰知道能做出什麼事情來?
但蘇培盛少不得琢磨,琢磨著怎麼自家福晉跟彆人不一樣。
這福晉敢訓阿哥的,估摸著,貝勒府這也是頭一份了,蘇培盛想去彆處取取經都不成。
但蘇培盛琢磨著,這事兒沒那麼容易揭過去,這兩位主子都在氣頭上,這差事不好當啊。
蘇培盛認真的蹲在垂花門邊想了一遍,隨後起了身,讓人給德妃遞消息去了,這種事兒吧,他不擅長,但德妃娘娘肯定能辦得了的,甭管是辦了四爺,還是辦了四福晉,隻要這事兒揭過去就成。
哪知道第二日,宮門才開了鎖,德妃跟前的姑姑親自到了貝勒府。
胤禛一宿沒睡好,正琢磨著怎麼哄若嫻呢,聽到通稟,忙著趕了出來:“可是額娘那有什麼事兒?”
德妃跟前的姑姑笑得跟朵花兒似的:“奴婢是德妃娘娘派來給四福晉送東西的,德妃娘娘說了,四福晉做得極好,下回遇著這樣的事兒,還要好好說道說道四爺,再不許四爺這樣胡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