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包還可能被什麼掛住了,掉落,然而扳指,那是胤禛一直戴在手上的,若不是……怎麼可能被尋到?
“不,四爺是不會死的,誰死他也不會死。”若嫻不管阻攔的人,衝著就要往外去。
蘇培盛還要攔,碧茶哭著說道:“蘇公公,您就讓福晉去吧,您知道福晉的性子。”
攔在府裡,就能好好的活下去了嗎?
並不能。
不尋到胤禛,她誓不罷休。
他是真龍天子,怎麼可能會死!
“四福晉。”若嫻才出了正院,就見正院外攔著幾隊禁衛軍:“奴才等奉命保護四福晉,還請四福晉以四貝勒爺子嗣為重。”
蘇培盛拄著拐杖出來,急急的跟若嫻解釋:“福晉,皇上半路上就怕您跟四爺夫妻情深,不敢派人遞了消息回來,直到確認……實在無生還可能,這才遣了人帶了荷包回來,皇上是不會允許您這樣的身子往那邊去的,您不放心,奴才帶了人去找……”
若嫻從包袱裡取出錦盒,錦盒展開,裡麵赫然是一份空的聖旨,蓋了皇上的玉璽。
若嫻高高揚在手中:“我勢要去尋四爺,若這聖旨不管用,我就殺出去!”
若嫻兩輩子沒有碰過刀劍,這會兒卻猛然拔了身邊禁衛軍的劍。
碧茶早就預備好了車馬,蘇培盛怎麼也沒想到,若嫻能執拗成這樣,更沒有想到,若嫻手裡會捏著這樣一份聖旨。
蘇培盛爬上了馬車,神色擔憂的看向若嫻:“福晉,您這樣……又是何必呢?”
旁人不知道,蘇培盛卻知道,有好幾個月的時間,胤禛都沒有提過小福晉一句,蘇培盛那個時候在想,也許從今往後,兩人的情份就這麼斷了。
直到德妃娘娘那封密信傳來……
一向自律的四爺,在那一日喝了酒,喝到眸子通紅,還被康熙爺罵了,所有人都以為,四爺是為了七公主,隻有他知道,四爺是為著那句小福晉有孕了。
那日醉酒後,四爺說了那一番話,再然後一改往日的頹唐冷漠,在戰場上所向披靡,連皇上都另眼相看。
也許真的是物極必反,蘇培盛也沒想到,千謀萬算的主子爺會這樣丟了性命。
主子爺沒了,蘇培盛滿心都在小福晉和小福晉肚子裡的小主子身上,可如今這麼出來,他心驚膽戰的,不知道還能不能護著這兩位主子。
小舟也被抓了來,一路追著,等宮裡反應過來,德妃知道的時候,若嫻已經日夜兼程,出了通州了,旁的沒法子,也隻能沿路吩咐了,要好好照顧四福晉。
一路到了驛站,若嫻也不肯在驛站留宿,隻補給些東西,睡在馬車裡。
蘇培盛帶來的人多,日夜輪換著來,倒也能應付的來。
到胤禛失蹤的山峰時,已經過去一個月了。
若嫻挺著肚子,站在據說胤禛滾落的地方,這裡連碎石都少了許多,聽聞當時不少的禁衛軍來回尋人,硬生生的將沒有路的山峰走出一條小路來。
若嫻衝著空蕩蕩的山峰與幽穀喊道:“胤禛,我來尋你了!”
“胤禛,我來尋你了!”
“胤禛,我來尋你了!”
回聲不斷反複,響徹幽穀。
然回應若嫻的隻有空鳴的鳥叫聲。
若嫻深吸一口氣,衝著身後的人說道:“讓禁衛軍都在上頭等著吧,我不親自尋過每一個角落,你們任何人來尋,我都不信的。”
若嫻抱著最後一點希望,希望胤禛隻是躲避而已,躲避禁衛軍,躲避太子的人,希望胤禛見到她,肯出來……
與此同時,幽穀的另一端,胤禛皺眉問:“你們聽到什麼聲音了嗎?有沒有聽到有人在喊‘胤禛’?”
“爺您說笑了,怎麼可能呢?這名字,哪個人敢喊呢?”侍衛笑著扛了斧頭出去了。
胤禛沉默,如果是那個女人……她會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