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敢染 季匪不會喜歡她,這一點程見煙是……(1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1712 字 3個月前

程見煙平時真的不怎麼看手機。

她白天要講課,晚上要備課,高中課程的極大壓力又給了她十分規律的作息時間——往往不到十點鐘就上床睡覺了。

畢竟每天七點鐘就得起床,簡單的洗漱一下趕到班級裡,七點半看著學生們上早自習。

這種枯燥卻很忙亂,日複一日的生活中,手機對她而言隻是調劑品。

所以直到中午休息,程見煙拿著盒飯在辦公室坐下來,才看見季匪昨晚發來的信息。

是想約她麵談修理費的事情,見她久久不回,今早還發來了兩個‘?’。

[抱歉,一直沒看手機。]程見煙連忙給他回:[好的,什麼時候見麵?]

也許是季匪現在正在玩手機,他秒回:[程老師未免太忙了一些。]

……

程見煙唇角有些尷尬的抿了下,還沒想到該怎麼回應,他的消息就又來了——

[擇日不如撞日,不如就現在?]

[我還是挺忙的,錯過今天又不知道哪天才能有時間,況且,程老師也忙。]

這人,說話怎麼夾槍帶棒的呢?

就好像控訴自己故意不回他信息一樣,一口一個忙。

程見煙是老師,職業敏銳度擺在這裡,當然能聽出來季匪語氣裡微微的怨懟。

但是……

她看了眼自己麵前還沒打開的盒飯,妥協的回了一條:[好,不過學校午休的時間短,就在附近見麵吧。]

確定了時間後,程見煙把自己的這份飯送給了體育老師。

他們辦公室裡的體育老師,食量一個頂三。

等待季匪的過程中,程見煙靠在坐在椅子裡靠著牆,微微闔著眼睛閉目養神。

她戴著藍牙耳機,裡麵單曲循環著kirill richter的in memoriam。

音調優美中帶著一絲扼腕的鋼琴曲,像是浪潮一波一波湧來,能起到平靜心神的效果。

程見煙不知道自己是否平靜,她隻知道這是自己減壓的一個方式。

雖然對‘鋼琴’在某些方麵有些並不算好的回憶,但她喜歡聽鋼琴曲,遠遠勝於現在的流行音樂。

循環了大概十幾分鐘,季匪的電話撥了進來。

男人頗有些慵懶的音調在對麵響起,說他在學校外麵等著了,程見煙才收起耳機,站起身準備出去。

看來季匪就在這附近,怪不得要求中午就見個麵。

程見煙想了想,決定還是拿著信用卡。

她不算了解表,但怎麼也知道勞力士這個遠近聞名的牌子,猜測也知道修理費是不會便宜的。

她手頭現金不多,工資卡放在房青那裡,要是用錢多的話,肯定是要刷信用卡的。

走到學校西門,程見煙按照季匪發過來的車牌號找到了他的車。

一輛白色的賓利,線條觀感流暢華麗,她也沒什麼心思觀賞,伸手敲了敲駕駛位旁邊的車窗。

幾麵窗子都嚴嚴實實的貼了防窺膜,直到車窗搖下,程見煙才看清季匪線條宛若精致雕刻過的側臉。

他修長的手臂搭在方向盤上,側頭看她:“來得還挺快的。”

“嗯。”程見煙點了點頭,頓了一下問:“修理費是多少錢?”

她也不想如此直白,但想想也沒什麼好寒暄的,不如簡單快速的解決問題。

季匪聽了眉目微頓,輕輕嘀咕著:“也不知道問點彆的……”

“嗯?”他聲音太小,程見煙沒聽清:“你說什麼?”

“沒什麼。”但季匪也了解程見煙是什麼脾氣,並沒有因為她這一句話就心煩意亂,屈起的手指敲了敲方向盤:“上車,一起吃個飯吧。”

程見煙搖頭:“我不餓,修理費……”

“滴——”

刺耳的喇叭聲忽然響起,引得周圍路過的學生不約而同地回頭看過來。

“…你乾嘛呢?”程見煙看著他突然按喇叭,表示不理解。

“上車吧。”季匪歪了歪頭,無辜地看著她:“你也沒吃午飯呢對吧?”

“我說了。”程見煙皺了皺眉:“我不餓。”

又一聲喇叭的‘滴——’。

不少學生頻頻看向這邊,不知道是在好奇賓利車本身還是他莫名其妙的喇叭聲。

“季匪。”程見煙真的要生氣了。

“上車。”季匪卻是笑,很是無所謂的模樣:“你不上車的話,我會一直按哦。”

……

那她還回去得被不少學生行注目禮了、,真是要命。

程見煙無奈,隻好繞到副駕駛那麵上了車。

季匪得償所願,微微抬了抬唇角:“想吃什麼?”

“隨便。”既然都上了車,程見煙也沒有一直板著臉,她簡單的回答:“不要離學校太遠就好。”

午休隻有一個半小時,現在已經過去半小時了。

“我不知道這附近有什麼好吃的飯店啊。”十年沒回來,大變樣的京北於他而言已經接近是陌生的城市了。

季匪懊惱的皺了皺眉,打轉方向盤兜圈圈。

程見煙見狀,連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給他導航了一家飯店。

“吃麵條吧。”她把手機放在支架上麵,開口介紹:“這家炸醬麵還不錯。”

季匪是地道的京北人,她記得他高中的時候還挺喜歡吃炸醬麵的。

雖然這麼多年過去……但口味應該不會變得特彆厲害吧?

季匪的口味沒變,他看到程見煙選擇的飯店,順從地開車過去。

開在學校的麵館走的都是物美價廉的平民路線,味道雖然不錯,但肯定不及五星酒店的廚子。

趕在中午去碰上大批學生,流水線生產出來的麵條就更加敷衍了。

但季匪吃飯並不挑,在部隊十年,什麼敷衍的餐食沒吃過?

訓練的時候餓的厲害了,在荒郊野嶺裡野草都能嚼吧嚼吧吃掉。

等了五六分鐘,流水線麵條上桌,他照樣吃得挺開心。

程見煙看了一眼,微微垂眸,瞳色不易察覺的變得柔軟。

他們坐在窗邊,午時正好的驕陽灑在兩個人的身上,把他們周身都勾勒出一層淡淡的金邊。

莫名讓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許多許多年前,他們也是經常這麼坐在一起吃午餐的。

季匪吃飯速度極快,不到五分鐘,一碗麵條就光盤了——倒是不浪費糧食。

他吃完了百般聊賴,就坐在對麵觀察著程見煙。

女人吃飯可要比他文雅的多,慢條斯理,小口小口的……就是低頭的時候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鏡把眼睛鼻梁全擋住了,看著真礙眼。

程見煙被他看的如坐針氈,勉強吃了一半就頂飽了。

她抽出紙巾擦了擦唇,抬眸淡聲問:“季易的手表,修了麼?”

嗬,還是著急忙慌想問修理費的問題。

季匪笑笑,修長的指尖無聊地摩挲轉動著自己中指上的戒指,卻不回答她的問題,反問:“你吃完了?”

“嗯。”

“剩了半碗呢。”

“……吃不下了。”程見煙有些不好意思,畢竟這算浪費糧食的行為。

但她胃就那麼大,是真的吃不下去了,尤其還在被他盯著的情況下。

“程老師,浪費糧食可不太好啊。”季匪長眉一挑,隨後把她麵前剩掉的半碗麵拿到自己麵前,吃了起來。

這般自然的舉動把程見煙看呆了。

下一秒,她耳根都紅了個透。

“季匪,你沒吃飽麼?”她忍不住說:“要不然再要一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