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敢染 空降兵的生命隻有十九秒。……(1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0602 字 3個月前

剛結婚就足足半個月見不到老公, 而且聯絡都聯絡不到,她大概也是這方麵的第一人吧?

在這半個月裡,程見煙曾經試著打幾個電話給季匪。

但打過去後得到的永遠是關機提醒。

也是, 在緊急任務中手機等於廢鐵,都是要被扔在宿舍裡的,擱置許久自然沒電,沒什麼好緊張的。

但或許現在是因為有了非同尋常的關係, 程見煙真的控製不住的一直在擔心。

空降兵是最危險的兵種之一, 從高處縱身一躍到落地,十九秒就能決定一切。

畢竟書中曾經寫過,空降兵的生命隻有十九秒。

部隊的緊急任務,到底是什麼呢?

程見煙一直想著這個問題,導致這段時間過的都有些渾渾噩噩的。

被季匪踹破的門需要賠償,程見煙交了賠償金後又在學校那邊交了退宿申請。

她會不會和季匪一直同居下去是個未知數, 但就算不會,她也不想和陳永剛那樣的人做鄰居了。

“小程,找到房子了?”後勤部主任接到申請後,還挺詫異的問她:“怎麼突然不住宿舍了?”

程見煙沒說關於陳永剛的事, 隻簡單地解釋了一下:“回家住一陣, 我媽媽身體不太好, 需要人照顧。”

必要的時候, ‘家庭’也是可以拉出來當擋箭牌的。

後勤部主任沒有再多問了, 很快批了她的退宿申請。

程見煙沒有再回去看看那個她住了快要三年的小屋,前幾天的時候,傅廈已經把她的東西都送到季匪的房子裡去了。

因為她刻意避開的原因,兩個人沒有碰到麵,但他打包的東西很全, 什麼都沒落下,所以她也沒必要回去看。

對於程見煙而言,目前所有住過的地方都隻是落腳的‘房子’,並不能稱之為‘家’。

可能多少會顯得有些冷酷,但她真的沒有留戀。

這也是房青從小給她灌輸的觀念了——她沒有家,即便和自己的父母生活在一起,她也隻能算是寄宿的外來者。

因此,程見煙從小到大所做的努力都是讓自己真正意義上的沒有家。

她想擺脫房青,從各種層麵上的。

監護意義上,心理層麵上,她都想和她毫無關聯,成為一個獨立的人。

而現在……她或許真的有這個資格了。

程見煙每次想到放在包裡的結婚證,就覺得麵對房青的時候,她也不再那麼懼怕。

因為她已經不是自己的第一監護人了。

婚姻真的能給人一種脫離原生家庭的底氣,不管真假,隻要合法。

房青的病情已經穩定下來,就算她裝作不穩定,三不五時就說自己是個快要死掉的人,但醫院的檢查報告不會騙人。

隻是她堅持不肯出院。

“出院?出院萬一死了怎麼辦,我還得堅持著看到我女兒結婚呢。”房青盯著程錦楠和程見煙,聲音執拗又冰冷:“我哪兒也不去,就住在醫院裡。”

“你彆鬨了行不行?”程錦楠被她鬨的頭疼,隻能好聲好氣的勸:“既然沒事了就回家吧,不要浪費醫院資源。”

“浪費什麼資源?我是沒有給錢麼?”房青冷笑:“醫院不就是賺錢的麼,我們不出院,他們開心著呢。”

……

作為一個受過高級教育,一直在機關單位從事工作的人,眼下能說出這番話來,當真是已經完全失了智了。

程錦楠被房青氣到失語,程見煙也懶得多廢話了。

她走過去,直接把包裡的結婚證拿出來,拍在她麵前。

“我結婚了,你已經看到我結婚了,不用在醫院裡堅持。”她垂眸看著錯愕的女人,淡淡道:“所以,可以準備出院了麼?”

病房裡死寂了幾秒鐘的時間,然後,還是程錦楠先回過神。

“小煙,你、你結婚了?怎麼這麼突然,和誰……是蘇軒麼?”他說著,就想去看結婚證。

程見煙卻快了一步,把紅本收了起來。

“不是蘇軒,是彆人。”她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下:“他最近出差了,等回來我帶他見你們。”

房青靜默半晌,唇角勾勒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好啊。”她難得柔和下來,順從的點了點頭:“等你丈夫出差回來,記得帶給我們看。”

她試圖偽裝成一個真正的母親那樣子,但唇角的笑意依然有些僵硬。

程見煙就知道她會開心的。

房青根本不在乎自己結婚的對象是不是蘇軒,又或者是具體什麼樣的人,她在意的是自己有沒有結婚的這件事。

隻有這件事真正的發生了,房青以後才能想出更多的新花樣來折騰她。

例如讓程見煙擁有一個自己的家庭,然後又去破壞那個家庭。

對於房青來說,這種事不是很有趣嗎?

她的人生宗旨就是,要讓自己女兒過的不順遂。

程見煙就是因為這些,一開始才很不想答應和季匪結婚的。

但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一步,她也隻能隨遇而安。

畢竟……季匪看起來不像是任人拿捏的‘女婿’,房青要是碰上他的話,或許要吃苦頭呢。

或許是結婚這件事讓房青很是滿意,撂下心頭一塊大石,接下來一段時間,她沒有繼續打擾程見煙。

高二暑假要來的晚一些,可在七月份快結束時,學生們也不堪忍受的躁動起來了。

程見煙帶了幾年的高二高三了,深知這個時候的學生們是最難管的。

對於十六七歲的少年少女,還有什麼東西比即將到來的漫長假期更讓他們興奮的?

就像上學時期,大多數人覺得最難熬的時間一定是周五下午,是一個道理。

臨近暑假前的一兩天,晚自習幾乎有一半學生都各種裝病請假著不來上了。

程見煙是個很負責的老師,基本上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打過去家長那裡問原因,當然,得到的大多數回答也都是無所謂的態度。

在看到電話簿上季易父親‘季長林’的號碼時,她猶豫了一下還是略了過去。

這位應該就是季匪的大伯吧?

之前季易在學校犯事的時候,程見煙不是沒有試圖聯係過這位季長林先生,但每次打過去的電話都是無人接聽。

否則在上次手表事件的時候,她也不會讓季易自己去聯係家長讓他們來學校。

結果沒想到來的人是季匪……有些事情真的是冥冥注定的湊巧,躲都躲不掉。

漫長的一個學期終於結束,暑假來臨時,程見煙都有種‘解脫’的感覺。

呼,可算是結束了。

雖然老師要比學生的假期晚兩天,還得在空曠無人的教學樓辦公室裡判卷子。

周六下午,輪到程見煙和同組的數學老師一起工作,麵前擺著一大摞裝訂好邊角的卷子。

無聊機械的判斷中,一人一杯咖啡放在桌子上用來提神。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程見煙的辦公桌離得比較近,聽見後頭也不抬的應了聲:“請進。”

門被推開,一道輕快的腳步聲向她走近,停在辦公桌旁邊。

她側過頭,看見是已經脫了校服,穿著白色短袖和牛仔褲的俞秦。

“俞秦?”程見煙有些意外,下意識的用文件夾擋住桌上的卷子:“你還沒回家麼?”

假期已經開始了,居然還會有學生返回學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