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敢染 他努力了十年,才勉強把願望變成……(2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1398 字 3個月前

季匪走了過去,有些訝異地看著桌上的糖醋排骨和清炒油麥菜:“你做飯怎麼這麼快?”

他雖然不會做飯,但也知道做排骨的話不會這麼速度的吧?

“呃,這是昨天剩的我熱了下。”程見煙有些尷尬:“你介意吃剩菜嗎?”

雖然,她是刻意做多了剩下的吧。

“不介意。”季匪笑了笑,坐下來端著筷子開始優雅的狼吞虎咽。

大概確實是餓了,他風卷殘雲的把兩盤子菜掃蕩一空。

動作速度的讓程見煙看呆了,下意識的起身去給他倒杯水。

自己剛剛的問題其實真的是白問,上次在麵館,他還吃她的剩飯來著。

把水杯遞過去的時候,季匪順勢握住她的手腕。

他已經吃完了,指腹輕輕摩挲她細細的腕子。

“剩菜怎麼剩這麼多,你邀請朋友來家裡做客了?”季匪喝過水,側頭從下向上的抬眸看她:“還是刻意多做的?”

季匪真的是個很敏銳的人,從方方麵麵都能意識到。

程見煙一愣,隨後也沒有被戳破過後的羞赧,反而大方的點了點頭。

“是啊,我不知道你哪天回來,但也許回來的時候會很餓,所以就多做了一些。”

事實證明,這樣的想法是對的,今天就用上了。

程見煙:“這種方式不麻煩也不浪費,你不回來,第一天我可以帶到學校去當午餐。”

季匪微怔,琥珀色的漂亮眼珠在餐桌燈下微微閃爍。

“不過你接下來如果還要這麼長時間門的失聯,最好告訴我一下大概幾天。”程見煙笑了笑:“這樣心裡能有個數。”

也用不著天天多做了。

“好,不過接下來的短時間門內不會再有這種情況。”季匪克製的收回想要黏在她臉上的目光,轉移到了桌上的玻璃杯,修長的指尖無意識的轉著:“接下來一周,我休假。”

“辦婚禮的話是來不及了,不過可以去見見家長。”

程見煙聽後目光微頓,她沒有對‘見家長’的提議有什麼驚訝的反應,而是皺眉看向他。

“休假一周?為什麼?”她忍不住攥緊家居服的衣角:“你受傷了麼?”

她知道空降兵是沒有所謂假期的一個兵種,能在這種不年不節的日子裡突然休假這麼久基本隻有一個情況——執行完高危任務身體過度損耗或者是有受傷。

“為什麼這麼問。”季匪一愣,但麵上很淡定的反駁著:“你看我像是受傷了?”

“季匪,你彆唬我。”程見煙認真地看著他:“這個時間門是八月初,沒有任何法定節假日,況且你們法定節假日也不休假,你為什麼會平白無故的休息一周呢?”

……

季匪有點服了她了。

原來娶了個邏輯思維過於理性和聰明的女人當老婆,真的是半點謊都撒不了。

“不是。”他忍不住笑了:“我就不能請婚假麼?”

“婚假沒這麼快批的。”程見煙淡淡道:“再說你走的很急,結婚證都在我手裡。”

沒帶去證件怎麼可能走流程?

“……程程,我確實沒請婚假。”季匪無奈道:“不過你就不能稍微用感性一點的邏輯來思考問題?例如我出緊急任務太累了,領導體恤我才讓我休假之類的。”

他把自己被大隊長葉之厲這個老東西緊急叫過去集合,又把他扔在山裡一個人麵對半個排‘敵人’圍剿的事情說了說。

中途當然是把自己英勇完成任務的事跡添油加醋,然後默默淡化會受傷之類的可能性。

隻是程見煙聽完了,還是問:“是屬於高危任務麼?”

“你連高危任務都知道?”季匪微怔,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你好像對這些挺有了解……”

在他的記憶裡的少女,對這些好像並不是很感興趣來著。

“不算特彆了解,但我知道很危險。”程見煙搖搖頭,垂眸回視他:“季匪,這些天…是不是很危險?”

雖然他剛剛是笑著把這些天的事情講出來,插科打諢來轉移她的注意力,但她依然能聽出其中不可思議的艱難險阻。

都不用刻意去描述細節,光是孤身一人在山林裡堅持十一天這件事,都很艱難了。

但季匪卻多少有些不以為然。

“如果怕危險,就不會選擇這個行業了。”他避開她的視線:“我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努力把‘危險’這兩個字降低到自己的可控範圍內。”

大概世界上所有選擇做空降兵的人,從直升機上跳下來那一瞬間門都是這個想法——隻有自己足夠強大,才能夠抵禦一切外在的危險。

如果說訓練不苦不累不萬分艱難,那簡直假的不能再假了。

基地裡鍛煉人折磨人的招數是最多的,有的是辦法能把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桀驁小子磨成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

隻是自己知道,卻不代表能讓身邊的人感同身受。

比如此刻。

看著程見煙擔心自己,季匪完全沒有那種終於被她在意了的欣慰和爽快,有的隻是無奈和擔心。

可有些話,他也不得不實話實說。

“程程,我從事的確實是個危險的職業。”季匪拉著她的手腕稍稍用力,程見煙便順著他的力道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聽著他說。

“空降兵本身就是個很特殊的兵種,出任務時基本是孤軍奮戰,需要被投放到一些比較惡劣或者特殊的環境,唔,其實也能想象吧,特彆開闊的大環境也用不著我們這麼潛入搞突然襲擊了。”

季匪笑了笑,儘量讓自己的話變得輕鬆:“一個人麵對一堆人是常有的事,你應該聽說過那句話,傘/兵天生就是被包圍的。”

“危險時刻存在,有時候確實是會受傷。”他頓了頓,繼續道:“受傷對家裡人來說是一種不負責任。”

現在,程見煙是他的家裡人了。

“所以你解釋這麼多,就是為了鋪墊這次的確是受傷了的事實?”程見煙沒有被帶偏思維——可能也是因為這些事情她本來都了解的非常清楚。

她盯著季匪,依舊執拗地問:“到底哪裡傷到了?”

“……其實也不算傷,就是破了個小口子,縫了幾針。”季匪有些彆扭的指了指自己的腹部,嘟囔著解釋:“最後體力有點下降了。”

其實像季匪這樣要強的人,在專業領域裡有一點瑕疵都不願意表現出來的。

比起同情的目光,他更希望收獲的是崇拜。

隻是此刻的程見煙兩者都沒有,她並不同情他。

聽完,她隻是伸手掀開季匪的T恤下擺,看著那一圈潔白的繃帶後冷靜地問:“真的不嚴重?”

“不嚴重。”季匪被她這毫無情緒的眼神反倒看的彆扭了,搶過衣服布料遮上,故作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等拆線後就好了。”

“季匪,你就說謊吧。”程見煙咬了咬唇,實在沒忍住瞪著他:“你走了十五天,剛剛的任務隻有十一天!”

“住了三天醫院,還說不嚴重?”

說著,她站起來就想離開。

“真的不嚴重,總得看看有沒有感染情況啊,再說那野外的醫院都不叫醫院,條件太差,就是把我扔裡麵觀察了兩天,沒看我還穿著作戰服回家的麼……”季匪連忙解釋了一籮筐,隨後一把抓住她的手,眨了眨眼睛:“你沒生氣吧?”

他實在是有點不確定。

因為程見煙看起來麵無表情,判斷不了生沒生氣。

“你已經說過了,危險隨時存在,受傷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那還有什麼好生氣的?”

程見煙看著他明亮的眼睛,無奈地歎了口氣:“如果真的會有生氣的情況,那是因為你受傷了不說。”

“說了總有很多麻煩。”季匪諷刺地抬了抬唇角:“比如我爸媽,當初和爺爺提議把我送去部隊的是他們,後來後悔的也是他們。”

大概是沒想到他會這麼極端,直接選擇最危險的兵種。

季匪剛執行任務,業務能力還不算特彆熟練被送去醫院搶救的某次,一睜眼就看見陶倩站在他病床前掉眼淚,他算是明白什麼叫鱷魚的眼淚了。

“看來你不喜歡被人同情,但我不會同情你。”程見煙掙開他的手:“我隻是需要知情權,然後陪你一起治療。”

“季匪,作為你的合法妻子,現在我有看一眼你傷口的權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