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敢染 你體力這麼好,班長吃得消麼?……(1 / 2)

敢染[婚戀] 玉寺人 11370 字 3個月前

離開學校回家的路上, 季匪就給幾個人撥了電話。

第一通電話打給的是在市教育局工作的朋友,也沒過多寒暄, 言簡意賅的說了自己這邊的事:“老謝, 你們那兒昨天是不是接到一個名叫‘葉錦鵬’的家長投訴九中老師的事兒了?嗯,那老師姓程。”

“我怎麼知道的?她是我老婆。”

“嘖,我怎麼突然結婚了這事兒以後再說, 早晚得辦酒席讓你們隨禮的。”

“這電話就是提前給你說一下情況,舉報那葉錦鵬一肚子壞水兒, 是惦記我老婆不成就倒打一耙的,他提供不出來任何證據。”

季匪其實還沒機會單獨問程見煙什麼,但他已經完全可以篤定她是被誣陷的。

這種對於她人品義無反顧的相信, 甚至都沒有稍微猶豫一下的態度, 讓程見煙忍不住側頭看著打電話的男人。

他趁著紅燈說話,修長的手指不自覺的敲著方向盤,剛剛皺緊的眉頭卻舒展了些:“成, 你們那邊心裡有數就行。”

“那掛了, 改天請你吃飯。”

等掛了電話, 季匪沒給程見煙說話機會,直接又撥了一個。

難得不遵守交通規則,綠燈了也邊開車邊打電話。

“嗯,我。”他不知對誰說話, 聲音淡淡:“幫我查一個名叫‘葉錦鵬’的人, 主要看他做什麼生意。”

“開車一輛奧迪車,車牌京A32xx。”

程見煙詫異地眨了眨眼, 等他掛斷電話後才問:“你要調查葉錦鵬?”

“嗯。”季匪點點頭:“他那德行,應該是個做生意的。”

他慣會看人,打眼瞧了瞧葉錦鵬, 就能瞧出來那人是個自視甚高的自負性子,一身西裝革履好像挺有文化,但實際上滿身的銅臭氣遮都不遮不住。

體製內上班的人不會這麼明目張膽的仗勢欺人,無憑無據去造謠舉報,尤其舉報的人還是兒子的老師。

這說明葉錦鵬並不像普通家長一樣害怕得罪老師,相反的,他無所畏懼——大不了失敗之後還能花錢給孩子轉個班級轉個學校就是了。

種種現象表明,這人大概是個自己做生意的。

“你查他乾嘛呢?”程見煙卻有些不理解:“是怕他死不認賬麼?”

車子開下高架橋,到可以停車的林蔭路遍,季匪不自覺的一腳踩下刹車。

他側頭,琥珀色的瞳孔直直的看著她。

“怎…怎麼了?”程見煙敏銳地感覺到季匪的視線有些冷,聲音也不自覺的打了個磕絆:“為什麼這麼看我?”

雖然他沒有說什麼,但她能感覺到他不開心,挺明顯的。

估摸著十有八九,是因為葉錦鵬這個事兒。

程見煙這種單純的迷惘狀態讓季匪有種一腔怒火被棉花包圍,有氣撒不出來的感覺。

她什麼都不懂,更不明白他生氣的點,他又怎麼能隨隨便便發火?

季匪強壓著怒氣,聲音有些沉:“這姓葉的糾纏你多久了?”

這還是男人第一次在她麵前表現出毫不掩飾的強勢,不悅,程見煙愣了下,下意識的順著他的話走,乖巧地回答:“從家長會那天開始第一次見到,有四五天了。”

好,好一個四五天。

季匪笑了聲:“為什麼不告訴我?”

程見煙微怔,抿唇不語。

她這種遇事就習慣沉默以對的性子,有時候還真讓人抓狂。

季匪深吸口氣,平靜地問:“你到底是覺得這件事無關緊要,還是覺得我無關緊要?不配聽你說這些?”

“……我沒這麼想過。”程見煙聲音驀的有些啞,硬著頭皮回應他:“季匪,你誤會了。”

“我不覺得我誤會了。”季匪看著她,把讓自己心梗的事一氣嗬成地說出來——

“你們學校教師節有晚會,你上台彈鋼琴,我從來不知道你還有這項技能,是從我侄子的口中知道的,這無所謂,雖然我挺想知道,但也許隻是一件你覺得無關緊要沒必要分享的小事。”

“今早房青打來電話,說她住院半個月了,期間托你告訴轉達給我治療費的事情,這是我之前承諾過要負責,也是作為女婿應該負責的事兒,但你同樣不說。”

“或許你不想你的家庭拖累我,哪怕是拖累我的錢也不行,所以你選擇用自己的工資給他們,對麼?”

“然後就是葉錦鵬的這事兒,程程,如果不是季易打電話告訴我,你還不會說對不對?”

季匪一直是很有嘴的人,他心裡有困惑不會憋著不會冷戰,會直白的問出來。

因為對他而言,解決問題才是最重要的。

可程見煙是個隱忍慣了的性子,突然被他連珠炮似的這麼一通質問,她除了慌張,還是慌張。

就,程見煙一點也沒有意識到,在不知不覺中,自己居然是一直忽略季匪的。

而他心裡也是有很多委屈的。

原來那種不去打擾他不給他添麻煩就很好的想法,真的是她一廂情願的認為麼?

“我,我沒想這麼多。”程見煙蒼白的解釋,聲音乾啞:“我以為這些事都不是什麼大事,我可以自己解決的……”

結果現實在她臉上狠狠的抽了一巴掌。

她解決不了房青,女人的胃口大得很,直接就去給季匪打電話了。

她也解決不了和家長的矛盾,還是需要季匪出手幫忙。

但此時此刻,男人唯一怨怪的居然是她沒告訴他這件事本身。

季匪在乎的就是這個。

他看著程見煙,攥著方向盤的手指更緊了緊:“程程,你不會真以為我和你結婚,就是找個人搭夥過日子吧?”

那他這段時間上躥下跳的各種‘表現’,就確實有點可笑了。

“不,我沒有……”程見煙被他幾句話說的眼底泛熱,聲音啞啞的:“季匪,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我隻是,隻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有句俗話是‘再一再二不能再三再四’,她在季匪明確發出情緒需求的信號之下,還三番兩次的忽略了他,這真的沒法解釋。

程見煙自己都覺得內疚。

雖然,葉錦鵬的這件事她本來是打算和他說的,但最終沒說的原因卻是因為覺得季匪工作忙。

她總不能說是因為怕他太忙分心吧?這就好像去怨怪他的工作一樣。

見女人支支吾吾半天說不出來什麼具體的解釋,反倒一雙白皙的眼眶都變紅了,季匪不由得在心裡輕輕地歎了口氣。

就是這樣的——不說出來心裡生氣,可真的逼她表達什麼,他又會心疼。

性格這種東西一時半會兒是改變不了的,而他喜歡的不就是各種模樣的程見煙麼?

“對不起,我不該這麼質問你。”季匪側身,隔著車座中間的控製台把人摟在懷裡,低聲道:“程程,彆哭了。”

可程見煙被他這麼一安慰,卻更有想哭的衝動。

她晶瑩的淚珠在眼眶打轉,細長的手指不自覺揪緊他身上的襯衫布料。

“我是想調查葉錦鵬,以其人之道還其人之身。”季匪修長的手輕撫她漸漸變長的柔軟發絲,輕聲轉移話題:“他不該欺負我老婆。”

就葉錦鵬那樣的家夥,算什麼東西,也敢覬覦程見煙未遂後倒打一耙?

不給點教訓的話,怕是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叫什麼了。

程見煙吸了吸鼻子,輕輕‘嗯’了聲。

其實這種利用家屬對彆人進行私下‘報複’的行為不符合她的性格,但她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阻攔季匪。

她明白男人是關心她,想幫她討回公道,就不會這麼不識趣。

季匪對她很好,這點程見煙是清晰知道的。

可像是一個向來孑然一身,並且十分孤獨的人突然擁有了一件喜歡了很久很久的東西,是會變得惶恐不安的。

興奮,珍惜,卻又控製不住的小心翼翼,甚至會害怕。

對於程見煙而言,季匪就是從天而降的寶藏。

比起高中時,她現在更了解這座‘寶藏’有多麼的好——體貼,溫柔,看似像個粗魯暴躁的小狗,實則卻細致入微。

她真的,特彆喜歡他,特彆珍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