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匪回到家時, 客廳茶幾上擺著一根驗孕棒。
兩道杠的。
奈何他帶了一下午新兵累得要死，進門後第一件事情就是脫了衣服衝澡，把自己洗乾淨了才過來親了程見煙一口。
程見煙正在廚房忙活晚餐, 餘光瞄到他湊過來黏人就配合的偏了偏頭，讓他親自己。
“老婆。”季匪嘿嘿地笑：“真香。”
“你是說我還是說鍋裡的菜。”程見煙打趣。
“當然說你。”季匪挑眉：“菜那是油香。”
而他們家程程是什麼烏煙瘴氣都遮蓋不了的天然清香。
一種從皮膚裡沁透出來的, 很特彆的淡淡果味。
“彆黏人了。”程見煙忍不住笑，唇角微彎：“端菜吃飯。”
“好嘞。”季匪老老實實的乾活。
吃飯時, 程見煙看了看茶幾上仍未被發現的驗孕棒。
“季匪。”她桌下的腳輕輕踢了他一下：“去把茶幾上的紙拿來。”
“好。”季匪點頭, 撂下手裡的碗就去。
隻是他風馳電掣，來得快去得也快，短短幾秒鐘壓根就沒看那兩道杠的驗孕棒。
程見煙：“……”
感覺指望著季匪自己發現這個‘驚喜’，是真的有點太難了。
可能他這一晚上都發現不了。
不過, 她還是想讓他自己發現這件事。
飯後, 程見煙找了個借口讓他陪著自己看電視。
結果季匪洗了盤水果, 彎腰放在茶幾上的時候，在她期待的目光中就把那根小小的驗孕棒劃拉到一邊去了。
——他可能壓根不認識這東西，就不在意。
還真的是……太純情了。
“老公。”程見煙唇角微抿, 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
她難得這麼撒嬌, 季匪怔了下，視線從電視上的軍事頻道轉移到她身上：“老婆，怎麼了？”
程見煙沒說話，湊過去親了親他的唇角。
季匪琥珀色的瞳孔瞬間灼熱起來，修長的手臂反客為主的摟住她：“寶寶，今晚可以了？”
這段時間她的情緒不知道為什麼一直不好，他顧念著她的感受，兩個人也有一段沒做那事兒了。
隻是此刻程見煙久違的‘主動’，季匪怎麼可能不激動？
他腦補了一係列的醬醬釀釀, 就想直接把人往臥室裡扛。
“你知道前幾天我為什麼不想和你親密麼？”程見煙沒直接回答，隻是微笑著對他說：“是身體激素的緣故。”
“身體激素？”季匪挑眉，若有所思地問：“是因為來月經？”
“……因為彆的。”程見煙耳根微紅，低聲道：“孕初期身體會分泌自我保護的雌激素，拒絕性行為，是為了保護孩子。”
客廳內陷入一片沉寂，隻有電視播放的聲音。
季匪像是不明白她在說什麼，怔怔地盯著她。
“怎麼了？”程見煙笑，伸手點了點他的臉：“傻了？”
“程程…老婆。”季匪回過神來握住她的手腕，不自覺的用力：“什麼時候的事兒？”
他聲音有股輕輕的顫，和攥住她的手一樣。
像是壓抑著狂喜的克製，卻克製不住。
程見煙心下柔和，反握住他的手，溫聲道：“孕期四周半了。”
“四周半？”季匪一愣，隨後想起什麼，長眉微皺：“那是去林瀾的時候懷上的，可我們回來之後還做了挺多次，會不會有……”
“彆說那麼詳細了。”程見煙忙不迭的捂住他的嘴，哭笑不得：“我問過醫生，沒事的。”
已經發生過的性生活能怎麼辦？仔細想想，她也確實是因為蜜月後回來的那幾次而稍稍有點不適，身體自動自發就產生排斥感覺了。
看來是寶寶在保護自己。
程見煙摸了摸自己的小腹，若有所思的微笑：“但接下來不可以了。”
“醫生說了，前四個月最好不要有性生活。”
前四個月？季匪眉梢輕挑，立刻心算還有多少天才能解禁。
程見煙當然知道他打的什麼算盤，咬唇輕輕拍了他一下。
“季匪。”她說：“不許想壞事。”
季匪忍不住‘噗嗤’一聲笑出來。
像是壓抑已久的喜悅終於被允許得到了宣泄口，他伸手把人摟進懷裡抱著，毫不掩飾自己的開心：“程程，謝謝你。”
他不斷親吻懷中女人的臉頰，薄唇克製的輕點：“真的謝謝你。”
程見煙小手攥住季匪白T的布料，揉成一團，耳邊是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肉貼肉的聽著，聲若擂鼓。
她忍不住笑：“這麼開心呀？”
“嗯，特彆開心。”季匪頓了一下，繼續說：“不過沒有和你結婚那天開心。”
“程程，我特彆期待咱們倆的孩子。”
因為是他們的，是他，和程見煙的。
所以他才會期待。
程見煙明白他的意思，眼眶無意識的一酸。
等情緒回籠時，淚珠已經不自覺的落下。
“我不是故意要哭的……”她聲音軟糯，有絲甕聲甕氣：“隻是也特彆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