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1 / 2)

我把九條玲子送出門的時候,發現田中太郎正一個人在店門口杵著。

我問他你乾嘛呢,為啥不進店擱門口當門神,咱家可是正經的店啊也不至於淪落到需要出賣你色.相當看板的地步吧?

田中太郎笑笑,說你們不是在裡麵說正事呢嗎,涉及老板的隱私我不敢隨便聽,就乾脆在這兒守著了,也省的有彆人來打擾。

我沒再說什麼,倒是九條玲子,聽了這話之後稍微頓住了腳步,視線往田中太郎那邊掃了一下,跟我說:你這個小店員還怪有意思的。

我問她有意思是什麼意思,她說沒什麼意思讓我彆在意。

……這怎麼能不在意啊!

不要在這種地方忽然謎語起來好嗎!

*

可惡,我討厭謎語人!

*

“所以她說的有意思到底是指什麼啊!太郎你對她做了什麼嗎?”

回到店裡好一陣子,我還在糾結這個問題。

太郎一臉的無辜,說我什麼都沒做啊,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那樣說。

我:轟豆泥?

太郎:……老板我沒有騙你的必要吧?如果你真那麼在意的話,下次見麵直接問她不就好了?

我說你們日本人之間不是不興直接問的嗎,什麼時候話都隻說半截,說是有些話說透了會破壞氣氛,說一半留一半大家心知肚明就完了,雖然很多時候不說出來也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心知肚明,但總之會默認彼此都知道。

田中太郎大為震撼,說老板你這個潛規則總結得好到位啊!

我驕傲地挺起胸膛,說那是,你彆看我是外國來的,但這些年對你們日本的社交話術潛.規.則了解得也不少,至少讀空氣這項課程也算是圓滿畢業了吧。

“但是老板並不喜歡這樣吧?”他倚靠在桌邊,認真看著我說:“因為不適應,所以才會感覺到異常的存在,但是強行讓自己迎合這種方式還是會感覺到不舒服不是嗎?”

我被他說得一愣,想了想,笑了,說入鄉隨俗嘛,有些規則還是要學的。

他說老板啊,但你是外國人啊?外國人在那些約定俗成的事情上可是有犯錯誤的特權的哦,為什麼要強迫自己時時刻刻參考身邊人的言行舉止呢?

“而且林是老板啊,這裡可沒有人有權力要求林一定要變成什麼樣子,所以林隻需要保持林本來的樣子就很好了。”

*

為什麼一定要壓抑自己的天性呢?

為什麼一定要迎合彆人的習慣呢?

這個世界上本來也沒有那麼多對和錯,很多規則都隻是為了配合彆人而給自身打造的枷鎖。

我們來到了陌生的國度,學著去適應他們各種各樣的風俗和規則,我們小心翼翼地模仿著他們的樣子,生怕自己會露怯犯錯。

但是啊,但是我知道,就算我們模仿得再怎麼相似,也不會洗脫身上外國人的烙印,就算我們在這裡生活了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就算我們拿到了永住資格,也永遠都是一個外來者。

我們會變得像他們,但就算變得再像,我們也永遠不會被同化。

所以為什麼要全盤模仿他們的言行舉止呢?

尤其是一些約定俗成的潛.規.則,是這個國度的人自己都會吐槽的糟粕,那麼為什麼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犯錯誤”的特權呢?

*

所以九條玲子說的有意思到底是指什麼啊!

我是真的好在意啊!

我決定下次見麵一定要問個清楚。

*

“看來裁判的事情進展得很順利。”夜色降臨的時候,深色皮膚的青年坐在車裡,將一疊資料遞給駕駛座上的人:“虧你能說動那位檢察官親自跑上一趟。”

“還好九條檢察官是個很通情理的人,而且同樣作為女性,對於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九條檢察官也會很容易產生共鳴。”諸伏景光說:“她們看起來交流得還算愉快。現在看來,她對案件的事情也抱有相當的熱情。”

“雖然經曆過很多糟糕的事,但她內心裡還是對公平正義抱有期待和信任的。這些事情真正解決之後,她也能稍微擺脫一點那些事情帶來的陰影吧。”

“或許吧。”降穀零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不過比起這個,另一件事情或許更麻煩。”

“什麼?”諸伏景光問。

“你看看她之前主筆的論文就知道了。”降穀零說:“這是她在兩年前發表的文章,當然,因為一些我們都知道的原因,文章的署名是大江雄。”

諸伏景光依言抽出了論文,看清了上麵用英語寫的標題:

《xxx製劑作為癌細胞自發性逆生長誘導劑的開發進展及前景》。

“那種藥物不止能被用在癌症治療領域,你應該能理解我的意思。”降穀零的臉色陰沉。

“你是說,組織有可能會盯上她。”諸伏景光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組織一直在進行某種藥物的秘密開發,根據降穀零潛入調查獲得的消息,那種藥物疑似可以讓發育過後的人體出現逆生長的現象,物理意義上地實現返老還童。

而林之秋曾經開發過的那項技術如果能作用於普通細胞的話……

“不隻是盯上。”降穀零閉上了眼睛:“她身上具備的這項才能會讓組織不惜一切代價地想要得到她。”

“兩年前這篇論文被發表的時候,這項研究剛剛起步,所以沒引起太多關注,組織方麵也沒有動靜。我現在可以確認她的確和組織沒有過聯係,至少到現在這個時間節點是這樣。但今年年初的時候,大江雄又在學會上公布了相關研究進展,我最近去調查了一下,這件事情組織裡似乎有了一點風聲——就是說,他們會下手是遲早的事情。”

“不,不行,絕對不能讓她被那些人發現!”

諸伏景光幾乎從座位上彈了起來,繃直了脊背,罕見地有些失態。

“這不是我們能控製的事情。”降穀零伸出手,按上了幼馴染的肩膀:“她情況特殊,想要啟動證人保護計劃牽扯的範圍太廣,中間的任何一個環節出了紕漏都可能會打草驚蛇,讓她和你都暴露在危險之下。運作不當甚至可能會引發國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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