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第 48 章 。(1 / 2)

“你看到那個幽靈了嗎?”

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 安室透有一瞬變了臉色,所幸這隻是電話聯絡,所以對方看不見他的表情。

朗姆發現了諸伏景光的存在?這怎麼可能!

雖然在溫泉旅館的這段時間裡, 諸伏的易容因為空氣和溫泉水的緣故出了問題, 但他從未踏出過那個房間一步, 也幾乎沒和其他的人發生過接觸,之後他帶著工藤有希子趕往現場, 轉移的時候也一直很小心地沒有讓他暴露在其他人的視線範圍內, 按說他們已經將被人發現的可能性降到了最低。

為什麼會被組織注意到。

難道是……

安室透的腦海裡瞬間浮現出了一張無害的臉。如果是她的話——不,不會是她。

安室透瞬間就否決了這個想法。

如果是她的話,他這會兒麵對的恐怕就不是朗姆的試探,而是琴酒的槍口了。在這個組織裡, 背叛是最不能容忍的大忌,對於證據確鑿的事情,組織可不會寬容到給人留下自白的機會。

朗姆恐怕並不確定蘇格蘭威士忌是不是真的還活著, 所以他才打電話給他這個當年負責善後的人來敲打試探, 如果能從他這裡試探出什麼證據最好, 如果沒有,那麼這種直白的敲打在事後反而可以被洗成是朗姆對他的信任。

——因為相信他不會背叛組織, 所以把聽到的與他有關的謠言說給他聽。

當然,朗姆會選擇把這話放在明麵上說, 並不是因為好心或者信任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他隻是不想要在這件事上花耗太多力氣, 所以乾脆要求安室透這邊來“自證清白”罷了。

“這可真是有趣的話題。”安室透飛快調整好了情緒,用屬於波本的腔調說道:“我親眼看著那具屍體在我眼前被強酸溶解成一灘血水,然後順著東京灣的洋流徹底消失了。就算想要從地獄中爬出來,那副腐爛的軀體也做不了任何事。幽靈——如果真的能動搖活著的人, 那我倒很期待他來向我尋仇。”

“我會好好把這件事料理好的。”

*

雖然姑且上掌握了行動上的主動權,但安室透知道,現在的情況很不妙。

朗姆的手裡沒有證據,但他能準確地叫出蘇格蘭的代號,證明他的確掌握到了什麼具有指向性的線索。

也就是說,諸伏景光的這張臉曾經出現在輕井澤的溫泉旅館這件事恐怕還是被人抓住了端倪。

“所以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在諸伏景光的麵前,降穀零罕見地露出了焦躁的表情。

重新進入組織的視野對於諸伏景光來說無疑是致命的,這讓降穀零無法避免地想起了三年前看著他滿身鮮血淋漓時那種心臟驟停的感覺。

諸伏景光的臉色也很不好看。

情況簡直不能更糟糕了,他的身份如果真的在那間溫泉旅館暴露的話,他自己,降穀零,還有之前一直和他走得很近的她都會受到牽連。

“我沒有放過外人進我的房間……啊,說起來之前在房間裡待機的時候,毛利偵探因為喝醉誤闖進來過一次,當時完全沒有防備所以門被打開的時候是沒有戴口罩的狀態——但那個時候並沒有其他人在外麵,我也立刻遮住了臉。”

“開門的瞬間可能被毛利偵探看到了,但他那個時候意識明顯不是很清醒,不如說整個在溫泉旅館的期間內,他好像一直都醉著。而且他和那個組織並沒有關聯,甚至是組織重點調查的對象不是嗎?所以……”

話說到一半,諸伏景光的聲音忽的戛然而止,與此同時,他的瞳孔猛然縮了一下。

“難道是……”

“……搞不好就是那個‘難道’呢。”降穀零眸色微沉。

*

因為之前諸伏景光的易容出現了問題,所以他們一直都下意識地忽略了身邊的人可能是由“其他人”假扮的可能性,但事實上,如果提前知曉溫泉旅館的情況並做好應對方案的話,易容也並非完全無法實現。

此時此刻,降穀零和諸伏景光的腦海中出現了同一個名字——

貝爾摩德。

能做到這個地步的人,放眼整個組織恐怕也隻有她一個。

更重要的是,他們會出現在那家溫泉旅館並不是一個巧合,是林之秋想要去找律師古美門研介,而古美門剛好來了這家旅館,所以他們才會出現。

促使林之秋去找律師古美門的人,恰好是貝爾摩德。

*

“難道她從一開始就算到了這一步?可她有什麼必要大費周章地布這麼一個局?!”諸伏景光有些不敢置信:“如果是針對我的行動,那麼那個女人根本不可能這樣點到為止,就算她對組織首領恨之入骨,也不代表她可能會對你或者我有任何的心慈手軟,因為她和那個人原本就是……”

“所以她針對的人並不是你或者我。”降穀零抬起頭,露出了那對沒有任何光彩的紫灰色的眼睛:“朗姆,恐怕這才是她真正想要清除的目標。”

“你是說貝爾摩德想要針對的是朗姆……可她有什麼理由?”諸伏景光依然有些不明所以。

“我聽說ICPO最近在開發一個全球通用的人臉識彆係統,具體情況由貝爾摩德負責,但朗姆對這塊蛋糕明顯也很有興趣。”

“而這兩個人想要獲得這個係統的目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恐怕是完全相悖的。但朗姆的地位並非貝爾摩德能夠撼動,所以她想要強迫我們,更準確地說是你和朗姆正麵對上。”

“如果這次的事情是貝爾摩德做的,那麼我幾乎可以確定,她應該是臨時起意。昨天晚上我還與她見過麵,那個時候她還提醒說讓我替她盯著林之秋——托她的福,我倒是不用再去特地去想該怎麼和朗姆解釋我出現在輕井澤這件事了。”

“至於她自己出現在輕井澤,我想恐怕是一時興起,隻是剛好天時地利人和,她順手拿到了你的信息,賣給了朗姆。至於你本人究竟是不是蘇格蘭,或者究竟想要做什麼,在她眼裡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背後的事情經不起朗姆的調查,所以擺在我們麵前的最好選擇隻有一個,那就是讓朗姆永遠也不會繼續調查這件事,否則這永遠都是一個巨大的隱患——換句話說,隻要你和我還想繼續正常行動,就必須先過了朗姆這一關。”

“如果是這樣的話……”諸伏景光緊了緊拳頭:“難道我們要按照她的步調走嗎?”

“她在著急。組織的首領也在著急。至於他們急的是什麼,我想不用我說你也應該能明白。她的立場很微妙,她在組織裡沒有話語權,必須依附首領存在,這是那個人對她的限製,另一方麵,貝爾摩德自己有私心,而且這一次似乎打算行動了——”

降穀零閉上了眼睛:“我們尚且有足夠的籌碼和她製衡,而在接下來的這個階段,把目標定為朗姆對於我們雙方來說應該都是最有利的。”

緩緩的,他撩起眼皮,把目光投向諸伏景光:“你也會希望我們這麼做,不是嗎。畢竟朗姆現在所處的位置對於你……還有她來說,都很不妙。”

諸伏景光沉默了,隔了很久,他才低聲問了句:“那貝爾摩德呢。”

“她現在還沒有成長起來,就算她在組織植根了將近五十年,現在能動用的力量依然非常有限,因為那個人不會允許她那麼做。隻是以她的狡猾和能力,日後隻會比朗姆更難對付。畢竟她的基因和那個人一樣,就算成長環境有所不同,可那些天生的才能和思考模式注定會讓她成為最棘手的敵人。”

“我們要跟她合作,但不能毫無防備。”

“幸運的是她和那個人之間有一個本質上的區彆。”

降穀零抬起頭,用後腦抵著牆壁,臉上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都有些微妙,連他自己也說不清,那樣的語氣裡是不是夾帶了一點同情。

“那是克隆人和人類之間永遠不可能逾越的天塹。”

“是她真正恐懼到想要逃離的——命運。”

*

“我的意思是,我在擔心……”諸伏景光的聲音稍沉:“現在的她會把目標放在那孩子身上。”

“如果要製衡的話,她不可能不給自己收集籌碼,我擔心這個時間裡那孩子會陷入危險——”

“我得再回長野一趟。”

*

雖然這樣說好像有點不太好,但我真的很想說,和諸伏高明哥共處一室這兩個小時絕對是我到日本以來最難熬的兩個小時,不是說我對高明哥本人有什麼意見,畢竟高明哥人長得也算玉樹臨風了吧,而且還帶著諸伏家祖傳的那種體貼,在陪護上真的沒什麼好挑剔的。

反正我是覺得作為一個從二次元裡走出來的元紙片人,高明哥的體貼程度完全可以秒殺大部分充氣立體人以及部分格外直男或者不守男德的紙片人。

但是也正是因為高明哥是個好人,所以和他相處才格外麻煩,因為跟他交流真的太費勁了,這個人不光說話文雅,時不時還要冒出兩句我們種花的典故來,問題是用日語說的種花典故我真的一個字都聽不懂,誰能記得一個漢字那麼多奇奇怪怪的古代讀音啊!

引用我們的典故你倒是給我說中文啊!!!

我不知道彆人是不是這樣,反正我在和高明哥對話的時候常常會在對話進行到十幾句之後才恍然反應過來臥槽他剛剛用的是那個典故,這個我熟啊!

但是因為話題實在刷過去太多了好像也沒辦法倒回去,然後擺在眼前的典故我又反應不過來,就顯得我非常的沒有文化,呃,雖然我好像確實挺沒文化的。

隻能希望沒有給高明哥留下太奇怪的印象吧。

心虛.jpg

如果擺在我麵前的是一個我討厭的人的話,我大可以不去理會他,或者隨便找點話敷衍一下就好了,因為我完全不會想要去照顧一個我不喜歡的人的感受,也不太喜歡和沒興趣的人聊天,那種情況下就算冷場關係也不大。

可問題是,諸伏高明本身我並不討厭,隻是因為這樣那樣的客觀原因導致我的交流體驗很差,這就讓人非常難受了,我個人是非常想和高明哥建立良好關係的,但是,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哇!

因為做不到就抓心撓肝地難受那種感覺真的,真的,太可怕了嗚嗚嗚!

回去之後我一定要洗心革麵好好學古日語!

悲痛之下,我下定了這樣的決心——說起來這話聽起來怎麼好像有點熟悉?

……上次說的摩斯電碼我好像還沒學呢,所以為什麼想進個主線要學的東西這麼多啊!我現在去夏威夷培訓學校進修一下還來得及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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