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約,做什麼啊?”女人又開始了。
“那他媽不關你的事,對嗎?”劇中人第一次顯露情緒,被吳塵敏銳的捕捉到。
“你不能就這樣把我丟在這兒。”女人懇求。
“事實上,沒錯。我就這麼想的。”劇中人開始反擊:“肯定會有另一個連環殺手路過,載你去桑尼的修理店。除非他打算先殺了你。”
“哪怕我求你送我回去好嗎?”女人繼續低聲下氣的懇求:“最後一次嘛,真的求你了。”
麵對女人三番五次的哀求,劇中人還是心軟了。
於是等取回千斤頂,劇中人又發動廂式破車,載著女人和她的千斤頂,返回事發地。
“我要收回我之前說的話。”女人又開始沒話找話:“你才不像什麼連環殺手。”
劇中人剛要開口,卻被女人惡毒的打斷:“不,不,不。你沒有做那種事的性情。你也就是個誰也不敢殺的窩囊廢。”
當聽到這句話時,劇中人猛然踩下刹車。
四目相對,女人終於露怯:“天呐,你是個危險的男人!”
就在劇中人抄起中央扶手上的紅色千斤頂,砸爛女人腦袋的瞬間,吳塵接管了劇情。
閉目等死的女人,遲遲睜開眼。隻見懸在腦門上的紅色千斤頂,正被男人徐徐收回:“你想我用千斤頂狠狠砸了你的頭,是吧?”
“不,我……”女人真的怕了。
“說實話,我聽過、看過數也數不清的謀殺。所以用一記千斤頂砸中一個令人無法忍受的女人的臉部,為存儲在我腦海中的數不清的謀殺再添一個千斤頂的光彩故事。這是不是你想要的結局,女士?”劇中人真以為吳塵主導的意識,是他自己的心聲。
“瞧你。”劇中人終於扭轉了兩人間的頹勢:“衣著光鮮,上流氣質。然而卻在一個不知名的清晨,身陷一個無法爬出的泥坑。遇到一個不解風情的蠢貨,和他那台破爛之極的貨車。從來沒有人能拒絕向您這樣體麵而優雅的女士伸出援手,然而這一切還不是倒黴透頂。最令你無法忍受的是,這個看上去就是個連環殺手的蠢貨,卻拒絕了你兩次,讓你不得不放下高貴的身姿,像搖尾乞憐的哈巴狗一樣的乞求。我說的對不對,女士?”
“……”女人既恐懼又委屈的眼淚。一直在眼眶中打轉。
劇中人鬆開刹車,重新上路:“想知道原因嗎?”
“為什麼?”女人重重抹去眼淚。
“因為您老了,女士。”劇中人輕蔑的開口:“或許您曾光彩照人,萬眾矚目。無數道貌岸然的成功人士為一親芳澤,傾儘所有隻為跪倒在你的石榴裙下。然而再看看現在的你。厚厚的粉底依然遮不住臉上的皺紋,名牌塑身衣也束縛不了臃腫的身軀。還有年輕時植入的能夠對抗地心引力的假體,如今就像兩個乾癟的五家夥(Five Guys)漢堡,插著7折、5折、3折、1折的標簽直到腐爛也無人問津。沙灘比基尼、宴會晚禮服,哪怕是簡單的V字領都與你漸行漸遠。因為那兩個被名牌塑身衣強行包裹著固定在原位的‘好家夥’,卻讓皺皺巴巴的胸口像抬頭紋一樣暴露在男人眼前。”
“你,老了。”說著劇中人冰冷的瞥了眼女人胸前的絲巾:“這就是你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原因。女士,我對你老化的假體,沒有半分興趣。因為你從內到外,都透著廉價的塑料味。這讓我和你丈夫一樣的惡心。”
正如男人忍受不了女人說他是“窩囊廢”。女人也受不了被男人叫做“老巫婆”。
越說越起勁的劇中人忽然拉開褲鏈:“瞧,我垂頭喪氣的兄弟,也不願正看一你眼。”
“嗷——”的一聲,女人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