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觥籌交錯歡聲笑語的招待酒會熱烈舉辦的同時,首映式觀影專列也悄然抵達集中營站台。
這些來自柏林各階層的納粹精英家庭的成員,將有幸與與元首大人一同觀影。
事實上如何成功舉辦或毀掉一場電影首映式,再沒有比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更有經驗。
就比如在1930年12月5日的晚上,柏林莫紮特禮堂舉行的一部好萊塢電影的首映式。這部影片上映前,就被柏林媒體形容為“美國30年代最血腥的電影”,可即便如此首映日當晚禮堂依然座無虛席。然而影片僅僅放映了幾分鐘,意外發生了——觀眾席中忽然湧現出一群暴徒,他們將臭氣彈砸向大銀幕,隨後將準備好的老鼠從袋中放了出來。禮堂尖叫聲四起,頓時亂作一團,參加首映禮的嘉賓、觀眾,也被嚇得四處躲閃。於是這荒誕的一幕被永遠釘在了世界影史的恥辱柱上。
而這場鬨劇的源頭就是首映式放映的《西線無戰事》,一部以德國士兵視角拍攝的反戰電影。當時的德國剛從一戰的泥潭走出,國家從上到下又陷入了對戰爭的狂熱崇拜中,這部反戰片很“不幸”的撞到了納粹的槍口上。納粹黨的骨乾成員戈約瑟夫·戈培爾正擔任德國總理,他一手策劃了這場鬨劇。鬨劇之後,德國媒體蜂擁而上,報道中他們對影院內的暴行隻字未提,隻是一味的譴責影片“離經叛道”。畏於納粹德國的威懾,大洋彼岸的好萊塢集體選擇了沉默。該片的投資老板甚至站出來道歉,還低聲下氣地說,一定要好好修改影片,改到德國人滿意為止。
於此可見,作為整個世界影史恥辱事件的始作俑者,防止歐陸的地下反抗勢力破壞《國家榮耀:大戰役》盛大首映,甚至試圖刺殺元首大人,以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為首的第三帝國上下一定會嚴陣以待。正因為掌管著第三帝國最專業和最高效的宣傳機器,所以沒有人會相信有人能在二號人物宣傳部長約瑟夫·戈培爾傾力打造的首映式上“搞出花樣”。
這或許也是元首大人決定最後一刻出席首映式的原因。
招待酒會結束後,出席酒會的女明星和各界名流會被請進事先預定的二樓VIP包廂。與此同時,一層大廳的觀眾也會列隊檢票入場。因為是走不同的通道,所以彼此之間不會有交集。
VIP包廂的觀影體驗和安全保障顯然要遠比普通觀影區高級很多。這幾乎是人所共知的常識,要不然也不會有“總統服務”。然而為了在鏡頭前體現親民的領袖風範,“元首大人”一定要在普通觀影區落座。如果不計代價,用一顆威力足夠的炸彈將整個會場炸上天。元首大人大概率無法幸免。然而要拉著電影院內的所有人一起陪葬,即便是抵抗組織也不會輕易這麼做,除非徹底喪失了理智。這應是人類共同的底線。雖然能出席首映式的普通觀眾一定不是普通人。甚至可以說他們中大多數都是哲學概念上“平庸之惡”的群體,可炸死數百無辜者的計劃無論出於什麼“正義”的目的,都是不義之舉。這同樣是毋庸置疑。
得益於西西裡登陸戰中意大利海岸師團的盛大演出,而穩住陣腳的不僅僅有墨索裡尼政府,還有原本應該轟然倒塌的德意聯盟。隨著西西裡戰役已經打成了曠日持久,號稱‘西西裡地獄’的塹壕戰。再加上第三帝國快速進入意大利建立起穩固的冬季防線,德國的工業區和羅馬尼亞油田也都沒有直接暴露在盟軍空中打擊之下,於是在《大戰役》“類二戰劇情碎片相似相溶的跨劇情融合時空”下1943年底的納粹德國的國家機器完全沒有遭受到根本性的傷害。市場穩定,生活安逸,一切照舊。可想而知,柏林民眾對元首大人的擁護依然狂熱。
為什麼後世以嚴謹理性著稱的德國人,會將一個大獨裁者送上國家權力的巔峰,還賦予他不受控製的政治自由和生殺大權,或許德國著名詩人恩斯特·莫裡茨·阿恩特(Ernst Moritz Arndt)的這句話能給人深刻的啟示:“德國喜歡(受)鎖鏈的束縛,(並)承受一個帶著枷鎖的苦力的靈魂的痛苦。”
簡單來說就是無條件的服從“強者”。
“姐妹們,我想我知道第三人是誰了。”酒會剛剛結束,選角副導演凱蒂夫人就收到了蓋世太保的最新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