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第 109 章 他的月亮終將高懸於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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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綺自然有時間。

這是薩繆爾難得會主動的去和她說過去的事情, 薑綺當然不允許自己錯過。

隻是在點頭的同時,薑綺的心底也在思考一些彆的事情。

在此之前,薩繆爾對於她的態度是傾向於“什麼也不說”的。就像是對待尚且還未完全褪羽的雛鳥, 因為判斷對方沒有到達能夠飛翔的程度,所以會連天空的存在都不予告知。

而現在,可能是因為他發現薑綺在以一種飛快的速度成長, 所以也就認為有些事情可以向薑綺告知。

就像是……當你在打遊戲的時候, 隻有到達了一定的等級,才能夠觸發某些NPC的任務?

“我的確隱約的意識到,阿撒茲勒是一切背後的操手, 也能夠察覺到那一把匕首上麵連接了魔鬼的魔法……”

話說到這裡, 薩繆爾已經看到了薑綺高高挑起的眉。——顯然, 少女的情緒大概並不像是她表麵上的那樣平靜和漠然。

他於是知道, 如果自己再不能夠就這件事情給出一個解釋的話是不行的了。

烈陽之主於是笑著歎息了一聲。

“這個世界。”他說,“最早並不是這樣的。”

任何一項事物的誕生都需要長久的演化, 而世界的誕生則大同小異。它們在最開始的時候都是一片的混沌,然後在混沌當中, 最早的生命因為某種機緣巧合出現。

這些生命是最初的起源, 是擁有知性和理性的能量體。而從他們的身上, 最終將會衍射出構築世界的“法則”。法則交織,形成了籠子和網, 把混沌包裹在其中,從這裡所孕育而出的便是【世界】。

而這些身負了法則,作為開啟了世界的“鑰匙”、並且成功的從混沌時代來到了新生代的存在, 即為“神明”。

“阿撒茲勒是戰敗者,沒有能夠得到成為神明的資格,但是卻也依舊乘坐著時間的洪流, 一並進入了新的世界當中。”薩繆爾這樣同薑綺解釋。

他們是混沌時期的死敵,而這一份仇恨顯然也並不會因為新的世代的到來而被一筆勾銷。現實並不是電腦上的文字或者程序,隻需要敲擊幾下鍵盤便能夠將一切改寫。

儘管在世界出現的最開始,魔鬼就已經被烈陽之主釘死在了地殼之下,等待著無儘的永恒沉淵與地心之火將他的存在一點一點的磨滅。

但是這隻是束縛住了魔鬼的身體,卻並沒有束縛住他的靈魂。

魔鬼阿撒茲勒的魂魄在這一片大陸上遊走,即便烈陽的光輝籠罩整片大陸,卻也依舊有日光所照射不到的、人心的暗影,能夠為阿撒茲勒提供自如行走而不被發現的通道。

他依靠言語蠱惑,用謊言編織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的通道。人心是最不可測、同時又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東西,哪怕是高高在上的神明都有可能因此而折戟。

——魔鬼成功的給天上的太陽好好的上了一課。

魔鬼的匕首與烈陽的長//槍相互釘死在對方的心口,他們分彆在地下與天上看著自己的對手,整個畫麵的構成就像是一副能夠被從中一分為二的、對稱的構圖。

隻是在這當中,有必要著重強調一點:薩繆爾並非沒有反製的能力。

這畢竟是從他的身上、以他作為法則的核心而建立和構成起來的世界,雖然會因為一時失察而被得手,但是隻需要一段時間的、對於那一把匕首的解構,那麼這也並不會成為一個將薩繆爾困住太久的囚籠。

然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薩繆爾發現了另外一件事情。

——原本一直安置在水晶宮當中的“軀體”,終於等到了主人的“回歸”。

那是曾經在混沌當中與他一同誕生的互補的半身,是理應在這個世界上同他關係最為親密的存在。是天空的另外一半的主人,同烈陽遙相輝映的血月。

他們在混沌當中失散,自此再也沒有了對方的消息與蹤影。直到薩繆爾成為了新世界的神明,他才從深淵當中捧回了少女的身體。

可是那隻是一具軀殼,內裡空空,不過是一尊精致的容器,一個美麗而又空洞的人偶。

薩繆爾將這具身體小心的安放在水晶宮當中,隱藏在空間與時間的夾縫裡。這裡是全世界最隱秘的夾層,是連掌管大陸的烈陽都照耀不到的地方,也就更不會被其他人打擾。

他等了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人偶無知無覺,像是永遠都不會睜開眼睛。薩繆爾沒有想過她會在這個時候開始突然產生異動——儘管隻是如此微末的、不仔細去辨彆和感知幾乎要注意不到的波動,但毫無疑問已經是一個好的開始。

魔鬼的封印並不是一件隨手就能夠做到的小事,即便是太陽的神明也需要竭儘全力。然而烈陽與血月的力量相互對應又相互對立,薩繆爾不敢去賭他全力釋放的力量是否會將這一點點新生的、過於稚嫩了的幼芽給折斷。

於是在這一刻,薩繆爾做下了一個決定。

他不能夠允許任何人阻攔安德莉娜回歸的契機。哪怕是他自己都不可以。

他放棄抵抗,順從的任由那個貪婪而又膽小的種族從他的身上汲取力量和權柄。神明的時間和壽命太久太久,幾十萬年於他們而言,也不過是一次沉眠的時光。

等到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能不能見到安德莉娜俏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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