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092.(1 / 2)

孟聽雨下樓的時候也沒有帶傘。

她沒有帶走那間公寓的任何一件東西,包括秦渡送給她的馬克杯。

來的時候空無一物,走的時候也什麼都不要。

曾經一度,她都以為秦渡是這個世界上跟她十分契合的人,她也不止一次為了他們的相識相知而歡喜,所以她願意為了這一份“難得”而給他期待,這一刻,她甚至在想,如果她沒有將秦渡當成是契合的那個人,是不是此時此刻她也不會這樣悵然若失?

她應該比誰都清楚,徐朝宗為了他的目標付出了多少心血。

如果隻是因為所謂的嫉妒跟憤怒,而去試圖毀了一個人的人生。

究竟是秦渡麵目全非了,還是她從未了解過他?

下樓時,外麵淅淅瀝瀝的雨還沒停,她也沒繼續等著,而是衝了出去,在經過花壇時,她停下腳步,從背包裡拿出了兒童套餐的小玩具,擺在了花壇上。

她跟秦渡,從一場雨開始,也在一場雨中結束。

從公寓到宿舍,這一路她也沒停,等到了宿舍裡時,頭發也淋濕了,錢靜趕緊拿了大浴巾包住她,將她推進了洗手間,“聽雨,你快去衝個熱水澡,我給你用電燉鍋煮薑茶,這個天氣可要注意,我發現好多人都感冒了,天天在走廊上都能聽到人家擤鼻涕的聲音。”

孟聽雨也愛惜自己的身體。

趕緊進了洗手間,刷牙洗臉,準備衝澡。

等脫了衣服打開了花灑,水都放了老半天,還是沒熱水。

她無奈地仰天長歎,這什麼破日子!!

今天是不是就非得跟她過不去?

她揚聲喊:“靜靜,放不出熱水啊,凍死我了。”

錢靜正在掰薑塊,等孟聽雨喊了好幾聲,她才聽到,趕忙拿了卡就去樓下找宿管。等一通折騰完、熱水也來了後,已經是二十分鐘後的事了。

孟聽雨坐在椅子上感慨:“我今天真的太倒黴了。出門去說分手,結果碰到下雨,回來還是在下雨,想洗個熱水澡結果放不出熱水來。”

錢靜安慰她,“否極泰來,今天之後的每一天都是你的幸運日。”

還沒喝上錢靜煮好的薑茶,孟聽雨接到了董曼的來電。

董曼最近在外地出差,她之前忘記拷貝一檔資料,這資料明天還得用到,其他人她放心不下,現在她也儼然把孟聽雨當成了自己的“心腹”,於是這事也隻能拜托孟聽雨去做,讓她今晚或者明天一早去一趟社裡調出電腦上的資料。

孟聽雨看了一眼課表,明天上午有一節課。

很多事情都是趕早不趕晚,她也不想明天去體驗生死時速,隻好換了衣服準備回社裡一趟。

錢靜一邊幫她將薑茶倒進保溫杯裡一邊道:“我現在都不知道該不該羨慕你了,你這幾年如果都在那裡實習的話,畢業後留下來轉正就特彆容易,但這幾年感覺你會一點自己空閒的時間都沒有哎。”

像繁錦這樣的通訊社,每年轉正的畢業生是鳳毛麟角。

國內這邊主要的新聞單位也就十多家,繁錦雖然算不上被稱為三大喉舌的媒體機構,但反響也非同一般,一旦轉正除了意味著有編製以外,還預示著走上了一條目前相對而言很光明的道路。

所以,她們也不會覺得孟聽雨是白忙活。

相反這是一個無論是誰遇到都會緊緊抓牢的機遇。

孟聽雨接過錢靜遞過來的保溫杯放進書包裡,“我發現我還是忙一點好,這樣可以轉移失戀帶來的負麵效果。”

錢靜詫異地,“我可沒看出你像失戀的人,不過,秦總,他沒有挽留你嗎?”

孟聽雨故作高深地回她,“那已經不再重要,還好戀愛關係隻要有一個人不願意都可以隨時解除,不需要繁瑣的步驟。”

“我什麼時候失戀也能像你這樣灑脫就好了。”

孟聽雨回,“多談幾次多失戀幾次,自然就練出來了。”

“說得好像你已經身經百戰了一樣,你明明也就談了……”錢靜突然抓住她,“等等,你究竟談了幾次戀愛?”

“算上秦渡的話,可能四次?”

錢靜一時迷糊,孟聽雨趁機溜了。

等孟聽雨都下樓了,錢靜才猛然回過神來:等等?四次?

除了那位方小哥、盛韜還有秦渡,另一位是何方神聖啊?

*

孟聽雨打車來了社裡。

她到的時候,組裡還有前輩沒下班。本來她隻要將董曼電腦裡的資料拷貝出來發送過去,但董曼又給了她一些彆的資料,讓她整理一下再交給彆的同事。

這一來二去也就耽誤了,等孟聽雨回過神來的時候,辦公室隻剩下她了。

其實她還很享受這樣的時刻。

至少她還有事可做,跟秦渡分手的念頭,並不是突然有的,在冷靜的這幾天裡,她也想過了她跟秦渡之間的種種問題。也許從一開始她跟他就錯了,他們更適合當朋友,而不是當情侶,隻可惜,到了最後他們連朋友都做不成。

事到如今,她依然覺得在這一段戀愛中,她得到的快樂多過於不快樂。

那就這樣吧。

想到秦渡,她自然而然地想起了徐朝宗。

她說過,如果那件事情跟秦渡有關,她一定會給他一個交代,坐在辦公椅上,她斟酌了片刻,先給徐朝宗發了條消息,問他方不方便接電話。

消息剛發出去一分鐘都不到,她的手機就響了起來,是徐朝宗的來電。

她沒猶豫,按了接通鍵。

徐朝宗的聲音從話筒那邊傳了過來:“我方便接電話。”

她失笑,剛想說些什麼,突然沒控製住,打了個噴嚏,趕忙抽了一張紙巾,一邊擦著一邊回,“好。”

“你怎麼了?”徐朝宗問,“感冒了嗎?這幾天我們班上都有好幾個同學生病。”

換季也就意味著是疾病的高峰期。

“沒事。”她回,“就是想跟你說一聲,那件事的確跟秦渡有關,他也跟我說了他是一時衝動,但……總之,你沒有被騙是最好的,你放心,以後應該不會有這樣的事發生了,如果他還刁難你,你也彆忍著,處理不了的話就告訴我,他這個人……”

她思慮了幾秒,還是選擇實話實說,“沒受到過什麼挫折,我也不是要為他開脫,不管他是不是一時衝動,他有這樣的想法,還付出了行動,那的確很可怕。現在你知道了,我也知道了,他為了自己的麵子,他應該都不會再做類似的事了。”

徐朝宗壓根就沒在意這件事。

彆說他自己沒跳坑,即便他跳了,他也絕不可能如彆人期盼的那樣一蹶不振。

“你是不是生病了?”他還是比較關心這件事,“我聽你聲音都有些不對,帶了點兒鼻音。”

“可能吧——”孟聽雨回,“不過這件事還是要看你怎麼想怎麼做,畢竟差點被坑的人是你。”

徐朝宗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正如,外人永遠彆想從他身上占到一毛錢的便宜,他也絕不會讓彆人坑了他還毫發無損地全身而退。

徐朝宗確實也是這樣想的。

他又不是慈善家,也不是什麼聖人。

不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現在跟秦渡對上,無疑是以卵擊石,即便秦氏在開始走下坡路了,也絕不是他現在能對抗得了的。

他現在對抗不了,不代表一輩子都對抗不了。

“沒事。”他大方地說,“這件事我還應付得來,我也犯不著跟他對上,我巴不得他趕緊忘了我姓誰名誰,免得真要較真,都不用他動手,老王跟殷明都能宰了我,他倆也付出了不少心血。”

孟聽雨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徐朝宗卻聽不得她這樣歎息,“這跟你又沒什麼關係。”

“至少他在做這件事時,還是我的男朋友,畢竟對你來說這也是無妄之災。”

靜默幾秒,徐朝宗問,“那他現在還是你的男朋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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