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兩個人都蹲著,本身重心就不是很穩固。
成嘉言朝著自己撲過來的時候，聞槿還處於接收他上一句話中信息的狀態，完全沒有時間反應。
刹那間就天旋地轉,聞槿的後腦勺上墊了手，抬眼就看見近在咫尺的成嘉言。
也不知道是不是聞槿的錯覺,她覺得他身上有股橙子的氣味。
……能讓人聯想到他的眼睛。
成嘉言眼疾手快用另一手撐住了地麵，但兩人的距離還是太過於接近了。
聞槿可以看見成嘉言的眼睛。
少年的眼眸輕顫,他的反應有些滯緩，倒映出聞槿的全部模樣。
急促的呼吸伴隨著加快的心跳,讓人有種其妙地錯覺。
成嘉言：“你……咳！”
“……”聞槿被壓得露出了痛苦的表情：“……真的好重。”
成嘉言磨了磨牙：“你該高興我還撐著地。”
就算成嘉言的體重正常，畢竟也是一米八以上還有鍛煉的年輕男性，聞槿試圖把自己往外挪，可惜沒成功。
反倒是成嘉言收回了墊在她腦後的手，低聲警告道：“先彆亂動！”
他的臉紅了，連耳尖的位置都泛著粉。
聞槿的掙紮被他按住,成嘉言曲起腿剛要起身,還沒動作，那邊的小狗吃完了成嘉言掉落在地上的零食。
耶耶看著這邊湊到一起的兩個人，以為他們在玩,搖著尾巴撲了上來——按在成嘉言背上再給了他一次重擊。
成嘉言：“……”
這下是真的磕在一起了。
好在少年反應還算快，沒有讓自己的下巴嗑在聞槿的腦袋上，錯開的角度讓聞槿臉埋進了他的頸窩。
第一反應是真的好重。
第二反應——真的是橙子的味道。
聞槿看著頂燈呆呆問了一句：“你用的是不是橙子味的沐浴露？”
……
“抱歉！！你們沒事吧？！”
店員終於察覺了這裡的窘境，趕緊過來把熱情似火的耶耶拉開。
“泡芙這孩子年紀小,碰到喜歡的人就這樣……抱歉抱歉,今天就給兩位免單了！！”
也就是出來接客的時間還不長。
——要是乾的久一點，說不定就和樓上的貓咪一樣躺著當大爺了。
因為小狗作亂沒能成功站起來的兩人好不容易坐起來，就看見被製裁的耶耶。
小狗嘴裡發出嚶嚶嚶的聲音,被繩子牽著左右扭動，看上去還有點可憐。
成嘉言抬手用手背貼了貼臉，有些淩亂的衣服和樣貌將那副酷哥的樣子削弱了不少。
聞槿揉著腰。
剛剛砸下來的時候好像有點扭到了。
聞槿原本想說沒事，但沒想到是成嘉言先一步開口：“……沒事。”
“它叫泡芙？”
店員：“哎，對的，剛剛滿一歲，
還是個寶寶呢。”
店員又鞠了好幾個躬，原本想要牽著小狗離開，卻被成嘉言叫住。
“它可以留下來。”
聞槿眨眨眼，側目看了他一眼。
泡芙是個嚶嚶怪，獲得自由以後用腦袋拱著成嘉言的腿，他動作有點生疏地摸著小狗的腦袋。
店員很快上了咖啡，多送了兩份甜點，是很可愛的小貓和小狗造型。
聞槿直覺剛才的問題對了解成嘉言這個人很重要，但他垂著眼眸和泡芙對視，顯然有些避開聞槿的視線。
聞槿：“我去洗下手。”
她起身向著洗手間的位置走去，腰部還有點隱隱作痛。
這家夥對人的態度挺惡劣，對小狗卻還挺有耐心。
喜歡小動物的人應該都不會是什麼壞人吧？
聞槿這麼想著洗完了手，她向外走去，腳步停頓了下。
她看見成嘉言坐在座位上微微側過身，泡芙湊在少年腿邊，賣力地坐下趴下再站起，像是在表演才藝。
成嘉言的手垂在身前，聞槿看見他掌心藏著小狗餅乾，偷偷喂著泡芙。
……進來的時候每人隻能領一個小餅乾，剛才他的已經被泡芙吃掉了。
現在這個肯定是趁著她不在時候去買的。
小狗的尾巴都要搖到天上去，聞槿看見成嘉言低頭小聲說了句什麼，唇角的笑意幾乎壓不下去。
陽光從屋外灑落進來，一身暗色的少年和雪白的小狗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卻又意外地很和諧。
聞槿忍不住彎起唇角。
少年注意到聞槿的到來，他下意識地收了下手中的東西，泡芙才不理解人類的小心思，很小聲地發出一聲“汪”。
聞槿走過去：“看來我沒選錯地方。”
顯而易見，比起剛剛見麵的時候，現在成嘉言的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嗯，勉強認可你。”成嘉言抬起下巴，向著聞槿拿著手機的左手抬了抬下巴，“作為感謝，看手機。”
是一個鏈接，沐浴露的。
成嘉言：“橙子味。”
聞槿：“……”
好吧！還是一樣的惡劣！
泡芙跳上了沙發，它很乖地待在成嘉言旁邊，看著對麵捧著咖啡的聞槿。
聞槿：“你剛才沒說完，為什麼家裡不能養寵物啊？”
成嘉言：“騙你的，你怎麼什麼都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