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褥內的溫度比起外麵要高許多，他斂眸將聞槿的手完完全全攏進了自己的手中。
“有點奇怪，”成嘉言輕聲說，“有種……很不真實的感覺。”
聞槿心想那可不是嗎？
要是足夠真實的話，那她就是渣女了。
聞槿：“你和成懷瑾說了嗎？”
她不知道成懷瑾在不在外麵，隻感覺到被牽引著的手用了些許力氣。
成嘉言：“噓，彆說他。”
他的手尚有空餘，抬起來輕輕捂住了聞槿的嘴，少年沒管會不會壓到自己受傷的那隻腿，欺身壓近。
成嘉言的眼中劃過不明的情緒，他的聲音啞了許多：“……聞槿，我們可以不告訴他。”
陽光從窗外灑落進來。
他偏了偏頭，手稍用力就將聞槿推到床上。撐著柔軟的枕頭俯下身，輕顫著的嘴唇貼上聞槿的。
生澀的、恐慌的。
他抑製著自己的衝動，像是害怕這是一場馬上就會醒來的幻夢。
聞槿的視線落在成嘉言的臉上。
她看見他臉上閃過的痛楚與懊惱，在內心進行了短暫的思索後，聞槿抬手把他推回了床上。
黑色的短發散開，成嘉言那雙亮橙色的眼眸微微睜大，手下意識地搭在聞槿的腰部。
多難以見到的表情。
聞槿低頭，長發從肩膀處往下滑，影子在成嘉言的臉上交錯，他無意識地做出了吞咽的動作，像是攤開肚皮、任人揉搓的小動物。
聞槿：“不是這樣做……張嘴。”
……
成懷瑾靠在門後，醫生正朝著這個方向走來，被他攔住。
醫生往他身後的房門看了眼：“少爺，我來給成嘉言少爺換藥。”
成懷瑾心情似乎不是很好，說話時的語氣也冷冷淡淡的：“晚點再來。”
兩人的傷畢竟不一樣，現在要認清楚兩人倒是挺輕鬆的。
他站在外麵跟個門神似的，也沒人知道這人心裡在想什麼，醫生不好繞過成懷瑾進去，有些局促地站在了門口。
成懷瑾低頭不知道想些什麼。
醫生試探性開口：“少爺，要不您先換藥？”
成懷瑾隨意擺了擺手，說等會兒再說：“……之前說成嘉言失去了一段記憶，你們後來的推斷是什麼？”
醫生的手在口袋中動了動，大抵是緊張的：“其實我們沒辦法看出嘉言少爺的腦子有什麼太大的問題，之前其實也有滑雪撞到失憶的案例……但要麼是很嚴重，要麼是很快就恢複了。”
兩者都會有一定的跡象。
但成嘉言沒有。
上了各種緊密的儀器，也沒辦法檢測出究竟出現了什麼問題。
幾l個醫生都覺得，有可能這位少爺並沒有失憶…但這種猜測也沒有人敢說出口。
醫生的表情太明顯，成懷瑾自然明白他們的顧慮。
成懷瑾輕嘖了一聲。
“如果有人問你們，按這上麵的告訴他們就行。”他將手中早就準備好的紙條遞出，醫生伸手接過，“記住，彆說錯話。”
*
江家。
江澈的父母今天早早回家，小少爺好不容易穩定下來出院，兩人都很關心他。
隻是這場家宴的主角並未在樓下。
月亮悄然爬上了天幕，江澈曲腿靠在平台的欄杆邊，看著手機頭都沒抬：“東西給我，我來發。”
在他說出口的下一刻，腳步聲才慢慢響起，穿著居家服的江闕從另一扇門那邊走來。
要是家裡的傭人看見兩位少爺這樣還算友好地交流，一定會大跌眼鏡。
江闕看著他的手：“你確定要用？”
江澈的手機上出現了通關的字符，他的視線越過夜色落在江闕身上，神色帶著些許明顯的嘲意。
“這時候退縮了？”他慢條斯理地收起手機，翡翠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有種彆樣的冷感，“江闕，原來你是個膽小鬼啊。”
江闕並不收他的挑釁：“隻是提醒你一句。”
早就說沈斯南在這麼多次循環中已經變態了，江闕不認為這段錄音會對江澈有多少助力。
就算是能夠證明雙子欺騙了聞槿，但也不代表聞槿會完全失望。
隻是江澈很迫切，無法完全保持理智來思考。
並且，也算是對他們告密的報複。
……要這麼說來，在精神狀態上，江澈也差不了多少。
江澈掀起眼簾：“似乎不需要你做什麼，我對和沈斯南同盟沒興趣，和你表現的兄友弟恭也單純因為她喜歡和諧的關係。”
江澈雙手插兜：“至於你，江闕……”
在江澈眼中，江闕無疑是個偽君子，還很無趣。
他不想逃離循環麼？絕不可能。
既然自己都在過往的循環中和沈斯南達成了合作關係，到這種時候開始幾l次三番地提醒。
江澈撐起身，他從同父異母的哥哥身側走過，亮色的眼眸看去，嘲意愈深。
“下次偷偷看她的時候，記得注意身邊有沒有彆人在。”！，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