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懷瑾坐姿鬆散,手肘撐在沙發的扶手上，視線落在對麵坐的格外分開的兄弟身上。
成嘉言則是在看手機，看著懨懨的、沒什麼精神。
沒想到有朝一日,四個人能這樣麵對麵地坐在一起談話。
江闕的手臂上還掛著風紀委的袖章，他是被江澈一個電話喊過來的。
坐在這裡已經快半個小時,這幾l個人還在打啞謎。
……浪費時間。
江闕語氣冷淡：“叫我過來想說什麼。”
成嘉言輕嗤一聲：“委員長，怎麼沉不住氣？”
江澈的指尖在臉頰上輕輕點動了兩下：“她從桌遊社出來了，看上去很高興。”
……不知道盛珣和她說了些什麼。
江闕蹙眉：“你跟蹤她？”
江澈：“沒有，沈斯南才乾得出這種事情。”
江闕往他的手機上瞥了一眼。
是克裡斯托APP上的聊天群，上麵群名是一行明顯的大字。
【聞槿後援會3群】
這種事在克裡斯托倒是不少見，人氣高的學生通常都會有後援會,江澈他們也有，且後援會中的人數不少。
但除了公開活動以外，不可以在未經本人允許的狀況下拍攝發布任何照片或者視頻，最多隻能說“我在哪裡看到xx”這種話。
反正不能影響到正主的日常生活。
……江澈好像是這個群的群主管理員一類的人物。
江闕蹙眉的動作有些明顯，江澈麵色如常地將手機翻轉過來蓋在桌麵上。
“約我們是想聯手？”
“不是說許歲聿住在她家裡嗎？”成懷瑾語氣中有些藏不住的酸意,“等著小白臉真的上位嗎？”
成嘉言：“聞槿家還有一隻跛腳的小狗,好像是聞槿和他合養的,他隨時都可以去她家。”
成懷瑾瞥了他一眼：“她為什麼不來我們家？”
成嘉言抿唇。
江闕平靜：“我不是來看你們兩個吵架的。”
話題說著說著就偏移，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能說到關鍵點。
江澈完全習慣這對雙胞胎兄弟的相處模式,他的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手機邊緣,翡翠色的眼中情緒冰冷冷的。
成懷瑾聳聳肩：“好吧。”
“我們打算來問你們兩個,要不要合作？”
江闕：“哪方麵？”
“給沈斯南和許歲聿下點絆子，”成懷瑾繼續說，“許歲聿那裡可以交給我們，但沈斯南……我們對他不太熟悉。”
隻有江闕最熟悉沈斯南，距離那位“棋手”最接近。
克裡斯托的風紀委員長陷入短暫的思索。
成嘉言涼涼補充：“沈斯南那樣的控製狂,很有可能會做出傷害聞槿的事情。”
江澈嘲諷了一句：“我的人看到過偷拍聞槿的人去學生會會長的辦公室。”
室內沉默了一瞬。
四個人在這時候達成了驚人的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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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合作愉快。本來打算讓他們兩個狗咬狗的，可惜。”成嘉言歎了口氣，“為什麼不能讓她同時接受我們呢？”
江澈：“……？”
江闕：“……”
驚人的話語讓這對從小到大都不合拍的兄弟齊齊陷入沉默，成懷瑾扯了扯唇角。
“沒人規定造物主隻能愛上一個人，既然一個兩個都不行，四個呢？”
說不定某時某刻，聞槿就動搖了呢？
與此同時，沈氏家宅。
天氣已經轉暖，克裡斯托的許多學生都已經換上了夏裝，不過沈斯南肩上還披著件看起來很厚的外套。
門口的管家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布置的井井有條、但全是同一人照片和資料的房間。
似乎是從本學期開始至今，和聞槿有關的照片。
有的是單人照，有的是聞槿和彆人一起的照片，整間房間都是沈斯南自己整理的，一眼望去足夠整齊，也足夠多。
不過……聞小姐知道嗎？
管家很快壓下自己的思緒，他站在門口恭恭敬敬說道：“少爺，醫生已經到了，要直接開始今天的檢查嗎？”
從上次暈倒之後，沈斯南的身體情況日益糟糕，從一開始的一個月檢查一次身體到現在每周都要做一次詳細的檢查。
醫生說要儘量少勞累。
但沈斯南並不把自己的身體放在心上，就算是父母來勸也沒有一點用處。
他從小到大就是個很有主見的人。
沈斯南收回目光：“現在就去。”
管家側過身，等沈斯南出門後，輕手輕腳地將門關上。
*
少女睡衣茶話會的時間在周四，很快聞槿又開始忙碌起來。
沈斯南沒繼續發燒，但咳嗽幾l乎沒有間斷過，他人倒是蠻好的，擔心傳染給聞槿，讓她這幾l天先彆去。
溫柔是真的很溫柔。
不過有些簡單的文件處理，許歲聿還是麻煩了聞槿，網上的聯絡自然而然地比起之前多了一些。